第69章 证人69(1 / 2)

小蔡出门调查医生的社会关系,跟着徐澍年顺路去看死亡现场,他们到的时候,别墅门口拉起了警戒线。何冠军的叔叔是石碣岛市的□□,知道事情之后,特地打电话给局长,所以市局高度重视这件凶杀案。

来取证的刑警就有**个,小蔡第一次看到这种阵仗。徐澍年一边走一边观察周围的环境,韩警官拿着笔记本在花园记录什么,看到他们过来,叫道:“徐队。”

韩警官让出身位,这一下徐澍年他们看清了何冠军的死状。别墅的二楼窗下,有一丛玫瑰花开得高大茂盛,何冠军的尸体就挂在花枝上,将花丛压塌了半截。他头朝下,脸色惨白,眼睛大睁着,嘴里塞了一枚青色的苹果,脖子上的钻石项链悬在半空。看起来,他是被人从楼上扔下来的,这才会倒着跟他们对视。

徐澍年见过不少死亡场面,但何冠军的死,竟然是他见过最和谐,却也最血腥的场景。血太多了,断裂的花枝染上了淋漓鲜血,土壤也几乎被血染红,叶子与花瓣被摧残,满满当当落在花枝周围,几乎有一种——诡异的美感。

玫瑰枝上的刺太多了,警察没办法立刻处理尸体,字面意义上的棘手。刺扎进何冠军的皮肤,看上去仿佛是花谋杀了他,吸收他的精血。

徐澍年抬头看二楼,雪白的窗帘在晨风中飘拂。

韩警官道:“楼上还有一具尸体。”小蔡问:“还有?”韩警官道:“何冠军的朋友,也是参与邱蓉蓉案子的人。”徐澍年的眼神忽然有了变化,仿佛想到了什么可怕的事,不过小蔡也说不清那种变化是什么。

任医生提着工具从门口出来,刚才她检查了楼上的尸体,简单说:“死亡时间大概是昨晚七点以后,十二点之前。一刀刺中心脏,手法很利落。你们还没把尸体弄下来吗?”韩警官道:“你先看看他是怎么死的?”

何冠军的手和腿垂在枝干上,任医生皱了一下眉,小心拿起何冠军的手看了看,又观察了一下何冠军的脚,轻轻吸了一口气。徐澍年偏头看她的表情,任医生道:“死法不一样,他……是被割断了手筋和脚筋,又在腹部刺了一刀。凶手似乎有意折磨他,让他硬生生流血而死……”

难怪地上掉了那么多花瓣,何冠军可能躺在这里一个小时,甚至几个小时才死掉。当时他苦苦挣扎,在绝望中走向死亡,不会有任何人来救他。

这么残忍的死法,不像是临时起意,更有可能是仇杀。他们在尸体前面面相觑,心里都有一个答案,邱蓉蓉的案子被检察院退回,何冠军就紧跟着死了,这最可能是有人在替邱蓉蓉报仇。

徐澍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望着何冠军的脸。一只金绿色的苍蝇飞过来停在何冠军脸上,爬来爬去,翅膀拂过漆黑的瞳孔。天气太热了,空气中浓重的血腥味让人想要呕吐,旁边的警察一边捂着口鼻,一边给尸体拍照。

苍蝇爬到嘴唇上,似乎想要吃那枚苹果,忽然又飞走了。韩警官问他们要不要上楼看看,小蔡走了一步,徐澍年没跟上来。小蔡回头碰了一下徐澍年的手,徐澍年手指冰凉。

小蔡看他脸色难看至极,以为他不舒服,问道:“哥,怎么了?”徐澍年看他一眼,跟他们一起上楼,去看别墅二楼的起居室。水晶茶几上放着果盘,盛的是青色的苹果。沙发、地毯上都是血,何冠军的朋友就死在地毯上。沙发后的墙上也都是血,何冠军大概就是在那里被重创。

卧室很整洁,凶案大概就是在这间起居室发生。浴室的洗手台有使用过的痕迹,这说明凶手杀人之后没有急着离开。

韩警官道:“没有凶器,没有指纹,这酒杯甚至被清洗过。没留下任何证据,凶手太具备反侦察意识了。”小蔡看到茶几上放着没拆封的安全套,道:“会不会是个女人。何冠军欲图不轨,把人带过来,就被对方杀了。”

韩警官摇摇头,意思是,现在还不知道。

徐澍年看向浴室,一晃神,他仿佛看到小匀站在洗手台前,低头清洗刀上的血。小匀察觉到他的注视,抬头看过来,素白的脸上沾了一道艳红鲜血。

这样的想象太可怕了,徐澍年后退一步,转身离开现场。小蔡跟韩警官说了再见,在后面跟上他。牧马人停在邻居家门口,一个刑警正在门口跟女人说话,那妇人抓着披肩,手护着自己的孩子。

徐澍年停下来看他们,刑警拿着笔记本,道:“你孩子真的看到了凶手?”妇人说:“是,应该是一个女人。”

小匀从梦中惊醒,耳畔有很清晰的滴答声。钟表走动,像是水在流动,浸泡他疲乏的身体。小匀抬头看,周砚本来闭着眼睛,这时也睁眼看向了他。

周砚一刻钟前就醒了,头脑清醒得很,只是小匀压在他胸前,他就一直没动,闭目养神。小匀跟他对视一秒,眯了下眼睛,照旧埋在他胸前,一看就还没睡醒。

周砚看了一眼腕表,这都早上九点钟了。昨晚做的时候,他忘了把表摘下来,现在才取下来放在一旁。他醒的时候,胳膊被小匀压得有些麻,捞着人换了个姿势,没想到小匀也睡得很舒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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