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初见7(1 / 2)

诸事不宜,小匀走进包厢之后,忽然发现自己的直觉这么准确。徐澍年跟他说过,他要找的老马喜欢订这里的豪华包厢,包厢分为里间和外间,但小匀没想到外间有这么多人,这跟徐澍年预估的情况不一样。如果老马是自己出来,不可能这么大架势,这只能说明今天来了比老马更重要的人物。

有几个人围在台球桌旁边赌球,小匀默不作声扫了一眼,看清为首的一个男人时,小匀脚步一顿,怎么也没想到那天围堵他的田哥会出现在这里。妈妈桑看他不动,在他背上轻轻推了一把,小匀只能继续走。

田桂友看一眼小匀,知道是里边点的公主,拿球杆继续打球。妈妈桑把人送到就走了,小匀目不斜视走过去,沙发上的一个青年对小匀吹了声口哨,盯着他的裸背看,其他人也嬉皮笑脸打量他。田桂友打完一杆直起身,直勾勾盯了小匀片刻,忽然说:“等等。”

小匀停住脚步,但没有回头。

“我是不是在哪儿见过你?”

小匀不理他,继续往前走,站在小门旁边的人伸手拦住他,示意他回答田哥的话。一群人都不打球了,好奇地看向小匀。

田桂友放下台球杆,说:“妹妹,过来。”

小匀看他们不打算放过自己,回身往台球桌走,一直走到田桂友面前。台球桌上方垂着一盏灯,雪白的灯光照得台球桌绿惨惨的,田桂友歪斜着身子看小匀,一把捏住小匀的脸,让他的五官暴露在灯光下,小匀垂着睫毛一声不吭。

田桂友困惑地看了他一会儿,似乎在努力回想什么,但什么都想不起来。旁边的人笑他不知道有多少好妹妹,田桂友松开小匀,扭头笑骂两句。小匀沉默走开,刚走了两步,田桂友忽然变了表情,一把扯住他的手臂,叫道:“潘小匀!”

这一下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田桂友瞪着小匀的脸,伸手拽他的头发,差点一把扯掉了假发。小匀背靠台球桌,没有轻举妄动,他的身上还有窃听器,现在轻易跑不得。

“田哥,潘小匀不是男的吗?”

田桂友哈哈大笑,旁边的几人都是那天打架吃过亏的,围上来动手动脚,将小匀推来搡去,像在看什么天外来物。田桂友看小匀现在根本没有还手之力,似乎也没有反抗的意图,大胆摸他的肩膀和手臂,说:“看不出来,你其实是出来卖的啊?”

“你到底想怎么样?”

他一出声,众人都笑,笑他这幅荒诞不经的打扮。小匀知道徐澍年正在听这些对话,他们提前交流过,只要小匀不说暗号,徐澍年不会轻举妄动。

本来田桂友只是为了羞辱小匀,(省略)说:“我也是拿钱办事啊,不想为难你。”说着将手放在小匀胸前,“上一次是不是打疼了?”

(省略)

“把东西给我,哥哥就不找你麻烦,也不把你交给陈老板了,以后说不定还罩着你。”田哥故意停顿了一下,“怎么样?妹妹。”

小匀低头看了一眼,(省略)小匀撑在桌子上的手默默找到一支台球杆,但田哥看出了他的意图,在他抓住球杆的一瞬抽走了球杆,用力将他推倒在台球桌上。小匀被砸进五颜六色的台球堆里,背脊硌得生疼,光溜溜的几颗台球弹开,来回撞出清脆的声音,还有一颗黑球笔直地冲向洞口,最后落进网兜里。

(省略)有人怂恿说:“田哥,扒了直接上,给兄弟们开开眼。”

(省略)旁边有人看田桂友是要动真格了,犹豫说:“那一位还在里面,咱们别闹出动静吧?”

“这有什么,我再去叫一个进来。”

旁边一个人离开台球桌,还有另一个人挤过来。(省略)

眼看快要得手了,一直沉默的小匀看进他的眼睛,又是那样凶恶锐利的眼神,田桂友忽然觉得不对劲,下意识想躲,但是下一秒小匀恶狠狠咬住了他的耳朵。这一下简直像被毒蛇咬住了一样,田桂友不停发出凄厉的惨叫。

旁边的人被吓坏了,一个个下意识松开小匀,小匀抱住田桂友的头死死咬紧他,两个人一起摔在地板上。在蚀骨的痛楚中,田桂友疯了似的挣扎,这时才有人反应过来,上前试图扯开小匀,一阵拳打脚踢之后,终于让小匀松开田桂友。

小匀滚到一旁,刚才掉下台球桌的时候他就差点被摔晕了,他头晕眼花躺在地板上,满脸都是血,不过田桂友比他惨,田桂友蜷缩在一小片血泊中,疼得叫都叫不出来,捂着头不停呻/吟。小匀费劲看向不远处被自己吐出来的东西,抬手擦了一下嘴和脸,于是手上也立刻沾满了血。

小匀有点累,最主要是晕,没留意到门早就开了,也没留意到周遭的气氛变得诡异而沉默,房间里一时只剩下田桂友的呻/吟声,最后呻/吟声也没了,在他模糊不清的视线中,田桂友被人抬了出去。小匀想到了“一只耳”,心里很荒诞地响着《黑猫警长》的主题曲。

地板很凉,腿上也很凉,小匀没力气把裙子扯下去盖住腿。他心想,还好他们没把窃听器藏在大腿上,不知道徐澍年现在会不会被吓到。上一次骨折让他的背颈有点脆弱,小匀试着动了一下/身体,哪怕轻轻动一下都觉得疼。

不知道过了多久,小匀看到视野中出现一双皮鞋,他这才意识到脚步声正在逼近,等那双皮鞋慢慢停在面前,小匀沿着西裤抬头看,看不清对方的脸,只能感受到对方审视的目光,带着说不上来的压迫感。

现在的小匀看上去十分凄惨可怜,甚至说香艳,白/皙修长的腿完全暴露在灯光下,漂亮的颈背也任人观赏。他蜷缩着身体,弓身的姿势让肩胛骨愈发凸出,的确像一只沾了血而飞不动的蝴蝶,被迫歇停在血泊中。

对方站在那一动不动,小匀仰视了一会儿,费力从地上爬起来站直,倚着台球桌喘气,沾了血污的裙子勉强遮掩住半裸的身体。小匀又用手背擦了擦嘴,可是血太多了,就跟擦不完一样。

台球桌上的吊灯悬在小匀头顶,小匀全身被照得清清楚楚,对方则站在阴影中,小匀努力抬头,只看出对方比自己高,看不清他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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