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柔软6（1 / 2）

曼妮跟久久冷战了几天，最后挑了一条丝巾送给久久，两人终于和好。小匀在家给阿宁剪头发，久久特意看黄历挑了个吉日。久久一向迷信，蓉蓉搬家的日子，曼妮跟前男友分手的日子，小匀给掉皮的墙角刷乳胶漆的日子，都是由她看黄历挑的。

周六早上，小匀收到徐澍年的短信，只有短短三个字，晚上见。他回复说好，合上翻盖手机继续喝豆浆，曼妮这个点一般都在睡觉，久久坐在他对面翻黄历看今天适不适合出行，男友要带她去公园玩，结果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诸事不宜。

久久叹了口气，收起黄历决定改天再去，小匀以往并不在意这回事，今天却有某种预感一样，觉得这一行字透出了不详的征兆。

上午到爱美美理发店剪头发时，有个客人分神跟朋友说话，一时高兴往后仰头，小匀没来得及收手，被剪刀划破了手指。店里太忙，小匀在手上匆匆贴了创可贴，给下一个客人洗头，客人一头长卷发很难打理，等小匀给人洗好，手上的创可贴也掉了。一天下来，他换了有四五只创可贴。

红磨坊还没有重新开业，被抓的小姐要关上五天才能放走。听曼妮她们说，治安大队有个刚从普天分局调来的副队长，不清楚这一片规矩，也不知道红磨坊是范老板是新开的店，这才捅错了窝，范老板在副局长办公室喝了一杯茶，人就被放了出来。

至于范老板为什么有通天的本领，因为他是周砚的人，范中宇经营夜总会和地下赌场有一手，处事圆滑，人也算可靠，周砚便把整个市西的地盘交给他管。小匀早就听说过，化工厂也跟范中宇有关。

这半个多月以来，小匀总共见过范老板两次，一次是在面试时，一次就是那晚在今宵难忘门口。

六点下班之后，小匀步行到今宵难忘，经过红磨坊看到门口一片萧条，玻璃门上贴着的一张封条在风中颤动，另一张封条被人揭走了，是个只打了一半的叉。蓉蓉出来，从后门领他进去，看场子的小哥认得小匀，一边玩俄罗斯方块一边跟他打招呼，问他今天来这里唱歌吗。

与此同时，徐澍年将牧马人停在附近的饭店门口，也匆匆步行过来，他还是穿那天在红磨坊的一身便服，戴鸭舌帽。柜台经理本来觉得他有点可疑，对他不住打量，徐澍年以一副常客的语气点蓉蓉的名字，掏钱开了一个包间，经理立刻喜笑颜开。

徐澍年看过蓉蓉画的地图，轻车熟路跟着侍者找到了包厢，等蓉蓉进来之后，两人交换了一个眼神，他出门往洗手间走。

走廊灯光很暗，壁灯的灯罩是有些艳俗的紫红色，电灯光泼在天花板和墙壁上，仿佛高悬着紫藤花一样。地毯软乎乎的，走起来让人发晕，徐澍年不是第一次来这种地方，但他看到走廊里的一对男女旁若无人热吻，还是有些不适，正想要绕过他们，弹开的女人差点撞在他身上。

女士洗手间人比较多，男士洗手间一片寂静，徐澍年放慢脚步，跟着镜子里的自己一起拐过墙角。隔间的门都开着，只有一扇门是关闭的，徐澍年听到里面传来塔夫绸窸窸窣窣的声音，走过去试着拉了一下门。

门开了，小匀坐在马桶盖上，正在低头收紧一只鞋子的系带，足弓紧绷。

“怎么没关门？”

“知道是你。”

小匀还是穿那条绿色吊带裙，今天他化过妆，穿了有跟的凉鞋，但站起来之后，还是要抬头看徐澍年。徐澍年关上门栓，小匀轻声说：“你确定自己的情报没有错？”

厕所隔间本就狭窄，两人几乎紧贴在一起，徐澍年低头说：“最近每个月的月底，他都会来一次今宵难忘，有时会点陪唱的公主。我只知道他叫老马，没有照片，不过他脸上有一道疤痕，你很容易就能认出他。蓉蓉说，她们接到通知明天范中宇会过来，还特意留了一个包厢，我怀疑他要跟范中宇见面。”

徐澍年看了看小匀的表情，说：“或许他们不会说什么有价值的话，你想好了，真的要去吗？”

小匀点一下头。

“你不问我为什么？”

“难道你会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