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孤心上人——知了24(1 / 2)

温知危闻言,明显被吓了一跳。

刚那话也不过是脱口而出,对于萧衍他也不知心中到底作何想。

“殿下言重,不过是聊些趣事。”他垂眸答道,未曾沉溺在他那柔和的目光中。

萧衍见状,并未强求。

他迈步走到姬襄跟前,随即目光落在温知危的身上,“襄儿,那是孤的心上人,往后你要是在东宫觉得无聊,可以找他切磋切磋。”

直率坦荡的话让温知危一愣,猛地抬头错愕地看着萧衍,眸色晦暗不明。本以为周遭的人会觉得惊讶,可他们却丝毫没有任何的诧异,反而是一副理所应当。

温知危蓦地站起身,反驳道:“不是!嘶——”

不料想,大幅度的动作扯开伤口处,吃痛地叫了声。

洛砚南放下手中的奏折,皱着眉十分不悦,“给我回房去!”

听到此话,温知危立马耷拉着脑袋,敢怒不敢言。一旁的姬襄终归是禁不住笑了出来,弯着眸子看着温知危,心里觉得甚是有趣。

“祈安哥哥看上的人,自然是很好。”

姬襄见到温知危第一面,心中不禁感慨,眼前的男子长得好生俊俏,若是女子,定是倾国倾城的美人,是男子也足矣迷倒众生。雌雄难辨,于他而言不知是好是坏。

莫不成太子萧衍果真是看上这副面容,还是说是随心而动?

他听到姬襄那番话,朝她拱手行礼,转身离去。实属是不愿在这多待下去,他只觉呼吸一窒,心口处隐隐作痛。在听到姬襄唤萧衍作“祈安哥哥”时,他便觉得不悦。心中那股潮气的汹涌,不知何时才能平定。

渐入夜色,烛光摇曳。

温知危躺于榻上,朦胧间感觉到温热的气息喷洒在他的脸颊处。他猛地清醒,睁眸时便瞧见在他面前放大的那张俊雅的脸。

他蓦地一怔,目光微微往下扫去,发现身上不知何时只剩下一件里衣。

犹豫再三,微滚动喉结,平静地看着伏在他身上的人下一步动作,继而抿唇不语。待听闻一声叹息,那人才堪堪起身。

“结疤了,快要好了。”萧衍指尖轻划过那道疤痕,眸色不知不觉暗了几分。

温知危连忙半坐起来,松开握住他的手腕,“殿下为何深夜在此?知了不慎惶恐。”

萧衍伸手去捏了捏他的脸颊,又帮他理一下衣襟,“我再不来,长安城中的醋明日都涨价了。”

醋涨价?

后知后觉,温知危算是意识到萧某人再说他吃醋。

他失笑地摇了摇头,抿唇不语。

萧衍见他的心事都写在脸上,指尖绕过他的发丝。月色朦胧之下隐约间能看到他有些窘迫的神色,细细一探,耳尖滚烫。白日明亮时,见到的不光是耳尖绯红,更有潋滟的眸光吧?

他嗤笑一声,倾身过去在他的耳边落下一吻,“睡吧,明日我唤你起。”轻柔的动作宛如羽翼扫过那般温柔,他的思绪却不由自主的飘散,内心的恐惧不断在迸发。

温知危不动声色地推开身上的人,“太子殿下,将来的你是天下共主,大衍的帝王,后宫佳丽三千,不要来招惹我了,我担待不起。”

担待不起?

听到这四个字,萧衍禁不住大笑。似有些愠怒那般,在他的脸上重重捏了一把,“萧衍是大衍的帝王,但是萧祈安是小知了的人。无论是萧衍也好,萧祈安也罢,我一直都是你的。”

一直都是你的?

自古最无情的莫过于帝王家,能相信的又有几分?

温知危冷呵一声,唇边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他抬眸,抚上萧衍的脸颊,微弯着眸子,浅浅一笑,“殿下,我是安乐侯府的小侯爷,是男子,不是房间传闻的那个雌雄难辨,有时候会被人误认为女子的人,这辈子注定是无法为你繁衍子嗣。”

繁衍子嗣?

萧衍握住他的指尖,依恋那般在脸颊处细细摩挲,“要说繁衍子嗣,应由我来。同为男子,知了当个快乐的小侯爷,我的小知了就好,其余的不必担心。”

温知危心里猛地“咯噔”一下,他有些不知所措,张了张唇始终哑口无声。犹豫半晌,才看看开口:“那太子妃?”

“江知没跟你说?”萧衍让他靠在自己的肩头处,禁不住轻轻抚摸他凌乱的长发,“襄儿与我们几个青梅竹马,心仪的是你的江知兄,不是我!”

他耐心地解释着,格外地小心翼翼,生怕怀中之人一个不高兴那般。

不知为何,温知危心中的波涛逐渐被抚平,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平静柔和的水面,泛起层层涟漪。

是萧衍所为。

“咳咳!”

过了约莫半个月,皇帝中风卧床一病不起。寝宫内,时不时发出几道轻咳声。

在一侧等候的大监连忙跑上前去,等候皇帝的吩咐。见他张唇,似有话要说,凑到跟前去倾听。

仔细听了一会儿,大监面色变得沉重起来,收到命令后他拱手行礼,对着一旁等待的太监使了个眼色,匆忙走出去。

宫内夜色静寂,皎洁月光映照着每个人的身影。阴暗的角落漆黑一片,触摸时深不见底。

吱呀——

厚重的宫门被从外面打开,淑良贵妃所住寝宫一片静寂。往日烛光通明,今时却是漆黑一片。

大监走近时,嗅到空气中一股萎靡的气味。他抬手掩在鼻息下,似在遮盖那腐朽的气息。

也不知是不是宫门打开的声音太大,听到些许脚步声走出。抬眸看去,一身素衣的淑良贵妃此时正坐在院中的石凳上,小腹足矣能知月份。

她的神情落寞,空洞无光,如同那黑洞,深不见底。

见到来人是相识之人,冷笑一声,不自觉地伸手去抚摸她凸显的小腹,“大监是来杀我的?”

“娘娘,陛下说留你一命,但你腹中的孩儿,不能留!”大监语气还算客气,眸色平淡。

淑良贵妃失笑地摇了摇头,她觉得没有听到“野种”二字,已算是最大的恩赐。

“罢了,深宫寂静,望大监手下能干净些,腌臜事可勿要让外人听到。”淑良贵妃扶腰缓慢起身,碎发随风轻扬,耳边秋风“沙沙”作响。

大监点了点头,抬手一挥身后的人往前走去。淑良贵妃从容地站在原地,任由着面前的人给她递过来那碗汤药。

拿到手中,她整个人都是颤抖的,碗中的汤药更是不自觉地洒出。

刚要灌入口中,被不知从哪里射过来的一颗石子弹中,碗落至于地,瞬间碎裂成瓷片。淑良贵妃暗暗松了口气,似是要卸去浑身力气,瘫坐在身后的石凳上。

蓦地,她的面前落下两人,脸上带着狰狞的面具,皆是一身黑袍。身侧腰间带有一把佩剑,另一人则是棍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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