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01111(1 / 2)

寝殿内窗扉紧闭,透不进一丝风,死气沉沉的。

白芷丝毫感受不到服药后的反应,急得眼泪打转,很快她纤细的手腕就被圣上一手桎梏,身似浮萍,一瞬便被连根带起,重重扔上了龙床。

红肿的锁骨再度被碰撞,当真疼极了。可她还是极尽忍耐,把情绪生生咽回喉中,圣上脸色的烦躁令她忐忑,白芷只能暂且扮演温顺的猫儿。

白芷环顾四周,想寻个应对的法子,视野中到处是明黄的一片,连床褥亦是,她像置身在黄灿灿的油锅里,而热锅的那把火就在圣上眼里,且越发灼热。

圣上不由分说,已然开始宽衣解带,而她还是彷徨无措,手边唯一能摸到的唯有那鼎香气袅袅的熏香炉。

香炉置于床侧,得三个内侍合力才能抬起,好在它装饰繁多,炉顶以四方神兽拼成,白芷吃力地伸手去够,勉强摸到了靠近她这侧的“玄武”。

可她的手是颤抖的,如果圣上非要强硬办事,她当真有胆量砸向他吗?他动怒的后果,她承担得起吗?

炉子被掀开了一角,滚烫的香气一贯而出,浓郁醉人。而圣上好像神志恍惚了一瞬,他开始不住地皱眉、眯眼、甩头,似乎想把什么从头脑中赶走,手上的动作也渐渐变得迟缓,指尖颤抖到摸不准扣结。

白芷不明所以,觉得这或许是药酒的副作用,她更多的是担心,这样的反应会不会让圣上彻底失去神志。

圣上像失去理智的野兽,他发出恼怒的闷喉,竟想靠蛮力把衣衫扯下,如今不止是手,他全身都在发颤,像进入癫狂的病态,以至于忙碌了半晌,仍无济于事。

他神志虽不清晰,但眼中仍是重欲的不灭邪火,这双污浊的眸死死盯着白芷,想把她也一并点燃。

白芷在这种注视下,不由得握紧了“玄武”。

她面前的光忽而暗了,只见那个丑陋的身影朝她径直扑来,白芷在惊吓中忘了这人是圣上,只觉得那是个发狂的野兽,急忙举起手中的“玄武”,朝他脸前挥去。

而圣上的力气似乎比先前还要大,他轻易牵制住了白芷,夺下凶器,狠狠砸向地面。

巨大的声响顷刻吞没了白芷的惊呼,她呼吸一窒,两手空空,失去了唯一的救命稻草。她不可抗拒地被拖进圣上眼中的火海,她备受煎熬,像是被架在火上的薄冰,被烈焰舔舐,眨眼的功夫就会化为乌有。

她听到圣上的□□起来,那个肥胖的脑袋盘旋在上方瞧着她,她急得满眼是泪,而他却露出贪婪的笑,继续向她欺压过来。

身上的野兽躁动得很,已伸手撕扯她的衣领(没脖子以下)。白芷在重压之下竭力挣扎,她觉得这副身体就要四分五裂,卷密的眼睫绝望地闭了闭,盈盈泪光当即被碾尽,化作破碎的星辰。

沈煜,你这个骗子!

她后悔了,再怎么走投无路,也不该相信仇人的话。

这一跤,她摔得结结实实,当真是疼极了。

承阳宫的正殿内静谧一片,唯有落笔书写的沙沙声。奏折上忽而出现了“白芷”二字,沈煜一惊,再凝神细瞧,才发现是自己眼花了。

沈煜急忙收拢思绪,他不能允许自己频繁因白芷分心。

可一旦有了空隙,那阵邪气便顷刻在脑海重新聚拢,再度幻化出白芷的模样,像云,不断变换着模样,可不管是什么模样的白芷,都带给他无限旖旎。

沈煜一惯敏锐,早察觉出了白芷有些不对劲,她在叛逆,且一次又一次试探他。

明明他是掌握着主动权的那个人,可总是接二连三被白芷拖下水,成了她阻拦李犇的同谋,成了她冰嬉场上的伴儿,成了在净房给她沐浴的人。

这与他想隔岸观火的做派南辕北辙,他觉得自己是可以拒绝白芷的,但为什么没有说出口。

沈煜的思绪继续游走,一瞬把他拉回今日的黄昏,这一次沈煜成了旁观者,他看到彼时的“他”正把白芷束缚在那个狭小的榻上,对她言传身教。

因站在旁侧,沈煜能清晰看到自己那时的神情,起初“他”眼眸带着惯有的凛冽,确实是想让白芷吃些苦头以作惩戒。可当“他”触碰到她柔软的面颊,看到她破碎的泪,有些变化便不可抑制地发生了。

沈煜清楚地看到“他”的眼神出现了一瞬的懈怠,似乎是被白芷吸引住了,并有些挪不开目光。而彼时的“他”对这般变化浑然不知,甚至再度俯身,去嗅白芷脖颈处的香气。

沈煜觉得荒谬,他怎么可能被她牵着鼻子走呢。

而后画面悉数破碎,化作粉红的花瓣随风散去,再回过神,他已身处承阳宫的净房。白芷就身处层层花瓣之下,她背对着他,脖颈细长,肩头笔直,露出好看的蝴蝶骨。

他仍是看到彼时的“他”绞湿帕子替她擦拭身体,可换做旁观者,他才发觉自己的动作是那么轻柔,就像她极易碎,所以他才小心翼翼。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