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01010(1 / 2)

那声通传回彻在寝殿内,像闷雷,又像丧钟。

白芷背脊一阵泛寒,但她很快克制住慌乱,把那枚药丸藏进袖内。

沈煜只微微躬身相迎,她却要跪拜在地,视野中一个明黄色的身影正缓缓逼近,脚步摇晃,伴着浓重的酒味。

不止酒气,甚至带着血的腥臭。白芷被熏得头晕脑胀,腹内翻江倒海,当真恶心极了。

白芷被一道贪婪的目光压迫着,忽而,她觉得眼前一暗,那个宽胖的身影欺压过来,凑近她一阵猛嗅。

“好香。”

是圣上含混不清的声音。

下一瞬,圣上失去了重心,径直向她栽倒,白芷惊恐地目睹着面前的人,她咬牙没躲,狼狈与不堪她都能忍受,但绝不敢惹恼圣上。

她的眸因极力克制睁大了许多,而肮脏的接触并未如期而至,圣上的脸悬停在了距她一寸处。

竟是沈煜出手拦住了他。

沈煜面上虽不显,但把圣上扶正后,便迅速收回了手,且半悬着,与自身隔开了一段明显的空隙。

他嫌弃圣上。白芷将这些悉数瞧在眼里,她热衷观察有关沈煜的一切,几日的近距离接触让她越发肯定,这人并不是刀剑不入的铁板。

他的情绪只在细微处流露,她笃定只要假以时日,她一定能找到铁板的腐朽之处,趁虚而入。

“看来李秉笔选的人已然入了药,圣上,这药酒饮得可还尽兴?”

沈煜声线清冷,像房檐冰柱化作的水,一滴一滴砸在白芷的头顶,她感到一种彻头彻尾的寒意,忽而明白了圣上身侧为何会有不散的血气。

原来是他们把冲喜的血制成了药酒,若她没有求得沈煜相助,眼下被圣上饮下的便是她自己。

她开始后怕,手心沁出细密的虚汗,她也曾对向仇人跪拜的自己深恶痛疾,也曾觉得自己配不上家门的傲骨,而这些自我消磨在此刻悉数消散。

最起码,她还活着。

“李犇这差事办的不错,可满宫里,仍旧是你最知朕心。”圣上的目光始终落回白芷身上,他眸色昏沉,问道,“容嫔学得如何了?”

“自然包圣上满意,臣给了娘娘一样好东西,在关键时刻启用,才会有奇效。”

沈煜的表情讳莫如深,白芷一瞬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这人是在说那枚药丸,要她撑不住的时候才能服用,不然天知道会有什么后果。

而圣上听了这话,明显演绎出别样的理解,他虽仍是看着白芷,但思绪显然飘去了旁处,不知凭空想到了些什么幻景,笑得愈发上瘾。

她求助般的望向沈煜,却发现这人只轻描淡写斜了自己一眼,笑道:“臣不打扰圣上与娘娘,这便告退了。”

又是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模样,白芷用眼神默默骂了他百八十遍,到底拦不住他离去的脚步。

沈煜走后,偌大的殿内只剩白芷与圣上二人。他迷离的眼神越发不受控制,神志像被什么勾缠住了,不由自主朝她而来。

白芷当真怕了。

圣上不同于沈煜,是个能办事的男人。

而她也无法像对付沈煜那样,与圣上做什么交易,毕竟他**是那么直白,他只想要她侍寝。

白芷攥紧了袖中的药丸,犹豫到底何时才算撑不住的那一刻。

见她面色难堪,圣上伸手的动作忽而停了,他浑浊的眸一瞬犀利起来,不悦沉声道:“你不愿意?”

这声质问落地有声,纵使他贪图享乐,他仍是一国之君,帝王的阴晴不定总让人畏惧。

白芷想辩驳,而“臣妾”二字刚脱口,便被兜头而来的巴掌打断,这一掌狠绝毒辣,她当即瘫倒在地,耳鸣不止,脸上绯红斑斓,是火辣辣的疼。

“臣妾不敢……”

她瑟缩成可怜的一团,眼泪因痛楚夺眶而出,想以温柔的语气安抚眼前的疯子,可声音总止不住地打颤。

“那便不要躲!”

说罢,那只肥厚的大掌已上前捏住了她的手腕,他白发苍苍亦是个男人,白芷无力抗衡,只能智取脱身之法。

“圣上,臣妾跟厂公学了些新玩意,不如眼下便试试?”

她努力镇定,当着他的面,主动解开了束腰的带子,领口一瞬歪斜,露出纤细雪白的脖颈,散出真真好闻的香气。

见他瞧得出神,安分了许多,白芷赶忙扫掉心头的害怕,起身盈盈上前,大着胆子轻柔地捏过他的双肩,在他就要反手拉住她时,又赶忙撤开了手。

“圣上莫急,臣妾还没讲明要怎么玩呢。”

白芷把腰封系在他的眼前,泛着恶心,与他调笑:“圣上,咱们来玩捉迷藏吧,您若是能抓住臣妾,臣妾什么都听您的。”

她字字温柔,像蜻蜓点水,动作虽轻,却惹得心头阵阵涟漪。

圣上沉浸在这样的娇声呢喃里,无法抗拒,当即欣然答应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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