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别(1 / 2)

林娩在身后脸色黑的活像个包公,闷声站在那儿吓了俩人一跳。

林四兔想要解释小脸因为焦急而涨的通红,一贯能言善辩的嘴此刻却结巴了几句,也没能说出完整的话。

反观一路风尘仆仆的林娩倒是不以为然,一脸笑意,眼睛弯弯的格外好看只是笑意下隐约有些过于热情了。

她拉着相依为命的亲妹妹娇嫩的手,手里凉滑而光洁,不似干粗活的手,一个老茧也没起来。

林娩手心也回暖了,语气自在还有隐藏不住的兴奋:“阿姐被选上去外地了,进修医术要去个多久不一定,只是…”

说到这儿,少女轻快愉悦的话音多了惆怅,淡淡的忧伤掩盖不住。眼神暗下来垂落的眼睑盖住了情绪,林娩心中不安,妹妹从小活泼爱闹,性子大方不会吃亏可惜少了警惕。

倘若有坏人不轨,林娩脸上阴云密布,手上的力度加重几分捏的林四兔生疼。

林四兔疼得小脸紧皱,手被箍住勒的很疼发力扯动,手都要磨掉一层皮了却还牢牢被掌掴纹丝不动。

她瞅了一眼姐姐的表情,被她沉重而苦恼的样子惊到了。又转头看向赵元,后者一脸看好戏盯着她俩,察觉到视线才转头避嫌。

见赵元一副烂泥扶不上墙的样子,又气又羞愧,耐心性子询问:“阿姐怎的了,这般失态。”

林娩被拉回了意识,猛的抽回了手,眼神躲闪几个来回又定住抬头脸色多了戏弄。

:“没什么,你一个人在家没问题吗。”话刚说完,林四兔眼神也有些闪烁,后又铿锵有力,字字有声,回荡在寂静的屋子里头。

目光隆重而坚定保证:“可以放心!”

姐妹俩才松口气,赵元旁观良久被她们一副生离死别,肝肠寸断的样子逗的轻笑,笑的脸色都泛红,病态都弱了。

她们忍住火气,林娩趁赵元笑的把持不住身子,身子缺乏控制随着动作摇摆之际,捞起他干瘦的手腕。

牢牢扣住查探了一会儿,脸色舒缓了些。赵元任由她怎么把,止住笑意抬起头不偏不倚看见了少女,洁白粉嫩又骨劲十足的手指。林娩眸色复杂脸色低沉,姣好清丽的脸上,多了骨感少了憨态,与妹妹的长相有七八分相似

开口绵柔又不乏气力,倒比他这个病秧子还中气阳刚了。

一贯以来诊病都是慢功夫,需仔细可是,似乎心照不宣的默契开单方时,基本都是奋笔疾书

秉承医者自医,她一如往常语速极快连珠炮似的:“药方没错,可是你的药中陈皮一味不够陈没功效,我这有平替但是次数还要少才好。”

言外之意药房的陈皮,年数不够还是晒得不够充分??

赵元对这些医理病理药理一概不知,了解甚少,可谓一窍不通。

说完她撂下俩人进屋,临走几步又停下,侧头露出好看的眼尾涂着红色眼彩。看着摄人心魂美的不好描述,眼尾到眼睑铺了很多,看着却不浓厚反而热烈。

睨了一眼呆愣的病患,轻咳一声示意跟上,俩人一前一后进了小房间。

心中固然疑惑可还是习惯了她铁面无私,好似秉公办案的态度,不冷不热一脸阴沉连个笑脸都没有的样子。

他乖巧配合点头,林娩才挤出一丝牵强笑意,把写好的记录整理包好。

而后冲着门外在客厅忙活,大厅没有回应。厨房传来利器刮过皮肉的声音,林四兔的声音隔着几道门传来:“怎么了。”

林娩不废话大声回答,安排她去抓些桂皮和干桂花。

说完起身要出门,林四兔也很快抓了一大把,手掌都快要攥不下一些卡在指缝挂在半空。

金黄色的桂花花骨朵细小干瘪,香味却已然浓郁,看着丧失生命的干花赵元觉得莫名有快感。

包好之后林娩就去整理药材,林四兔则去烧火做饭。

俩人各司其职。

赵元不饿,回想前天的春蝉,心里有了主意大步出门屋外烈日灼灼,一出门晒的好脱层皮。对着屋内俩人高声嘱托:“我去溪边不要叫我。”

屋内一道青涩女声传来:“哦。”后彻底没了动静。

赵元放下心一路往前,途径小溪这儿依然水流湍急,木桥滑得要命脚下打滑。

一路越走越向山林,气温愈发阴冷,凉飕飕深林,阴暗无边宽广。

春蝉也开始啼叫,轻灵的声音飘忽不定,琢磨不透赵元干着急。

眼前却飞来蝴蝶,翅膀雪白旁若无人一直飞向远处。赵元心里漏了一拍,急忙跟上,一直跟随到了绝路。脚下是泥沼,一脚踩空就会死无全尸,面目全非。

此刻他神经紧绷,慌乱之际一脚踩下一个泥坑,脚下瞬间失重身体不由自主下沉,手脚并用拼命想扒拉什么。

手上胡乱扑腾之际抓住了一根粗壮的藤蔓,藤蔓上全是长草,依靠微弱浮力和藤蔓的韧性,得以暂时安全。

干耗下去只有等死,他壮着胆子用力拽了一下藤蔓,发觉另一端异常牢靠,手上被弹力反噬,力道之大险些把他拉动。

可惜沼泽吸力与淤泥牢牢按住他,缺水导致嘴唇干燥起皮,手上也乏力身下泡在泥水里,又冷又痛。

赵元积攒了力气,把藤蔓拉过来一点,长度可以缠住手掌手腕。死死地拽在手里确保不会松落,开始扑腾泥潭下早已冰冷发麻的腿。

在阴冷刺骨的泥水中泡久了,双腿又被挤压,已然失去知觉使不上力气。手上也勒出了血迹,染红了掌心和藤蔓,鲜血沿着手边滴入泥沼渗入泥土又不见。

长时间缺氧,赵元脑袋昏沉,全身发冷手上也开始脱力。

好在手掌火辣辣的刮伤泛起密麻的痛意,令懈怠的人儿回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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