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世之妖(1 / 2)

不多时便到了外头医馆,街道人潮密集,东拐西拐才到了街角,夹在几座甜品甜心商铺的中心的医馆。

这医馆牌匾老旧,桃木颜色褪色,唯独几个烫金大字沾了灰尘在日光映射下更加璀璨,熠熠生辉。

加粗加大工整,罗列从左到右写着—仁德医馆。

从外头老旧的门面以及,顾客人流缺乏来看,估计是老字号,祖辈传下来的道理越是门庭若市越是糟糕。

反之越是无人问津,越是物超所值,容易遇见意外收获。

医馆在巷子尾,再走几步就是居住民房,前不远是人流巨大的闹市。

地段可谓上佳却客源寥寥,保险起见赵元没有贸然行动。拐了几个地方买了甜汤和凉粉,蹲在废弃的老屋门口踩点。

苍白的手指没有好转,指尖泛着发黑凝结的血痂,手里捧着瓷碗碗里是冰凉雪白的胶状物,上头铺着杏仁薏米,芝麻红枣龙眼。

炎炎夏日一口下肚凉到心窝,驱散了燥热,特意要多加糖粉。

几口下去,勺子碰撞碗壁,敲击声清脆回荡在,巷子里人头涌动,脚步声嘻戏声掩盖了敲击的声响。

正午行人陆续离散,蹲了这么久赵元膝盖都麻了,两腿弯曲血液不流通,起身扶着被啃食的掉渣的木框,缓了好一阵儿才可以行动。

见应了那句老话,才放下心进去。

医馆内部清幽,凉爽,一进去凉意沁入骨髓。人少的缘故与外界的繁华闷热形成对比。

不同门口狭窄的门面,内部庞大,医药橱柜竖立在四周。一个身形穿梭忙碌,来回辗转,发觉身后有人,还未来得及收敛烦闷焦灼的表情。

回头望着脸色苍白骨瘦如柴的少年,神色有些讶异,高声询问:“需要什么,客官。”态度认真说话沉稳,没有预料中的店大欺客,反而平心静气。

手里还搂着药包,几包还是敞开的说话间神色也不那么专注,眼神飘忽,思绪游离在药包与客人之间。

没得到回答大夫眼神没有变化,转回头看着药包,摆弄里头的药材。

手指反复扒拉翻开,期间属于木屑和熟悉的檀香味浮现,飘荡在偌大的大厅。

见大夫忙活赵元不好拖延,从怀里掏出皱巴巴的药方上前递给长马褂青年。

青年脸色严肃,神色透露冷厉和锋芒眸色精光透露锐利。是个一丝不苟,尽职尽责的人。

恰好手上功夫忙完了,拿过药方低头端详。垂头身形却依旧笔挺,脊背弓起却不影响整体的仪态气质。

打量了一会儿,沉稳低压的嗓音再度响起,把还在盯着药方发愣的赵元惊了回神。

:“都有我去抓,待会儿告诉你怎么熬和喝。”快速讲完,手从下方储物柜拿出油纸包,药铲快步往身后走去。

只看他不慌不忙接连拉开几个抽屉,舀出药材又合上,动作丝毫不拖泥带水利落。

一行行柜子光看就已经眼花缭乱,青衣长褂在,仿若山崖的柜子前来回几次就已经抓齐了全部药材。

而后掌柜平铺着,小心打包,一边包一边叮嘱,嘴里耐心手上也有条有序:“早晚一次,中餐不必,一次只要大食中三指一撮即可,量不可多参考烟灰木灰就行。”

一连串说下来赵元听的云里雾里,一知半解,只听见一日两次后就小鸡啄米一般点头。掌柜看了眼他茫然的表情,脸色像是吞了死老鼠,正欲发作又硬生生忍住,继续解答。只是眼神多了疑虑语气也沉重了些

:“这些是治疗心疾的,不可乱吃最好谨慎。”

言外之意很明朗,赵元脸色如常并无不满,还笑呵呵的对着一脸严肃的老板傻乐。

说完一阵风似的溜出了门口,屋外日光正值烈的时候。出门一霎灼热的高温涌上肌肤,巨大的温差令赵元接受不及,冲击之下脚步踉跄,身子后倾脚下踉跄了几步后。

眼珠被日光刺激,灼的刺痛拉回了神及时稳住了。

怀里的药包一颠簸也有滑落之势头,用力往上拥了一下抱稳了才回去。

一路上烈日炎炎,晒得赵元外皮都要开裂,裸露的肌肤似乎要皲裂,传来撕裂泵开的痛觉。

低头撇了一眼,肌肤被日光照射映上一层淡金色,看着失真而不清晰。唯独热辣辣的灼痛与撕扯从手臂延伸在提示他,这是真的。

烈日下世人俯首低眉,洪流滚滚沉沦迷失,头上是青天而脚下是大地。

距离不远山路崎岖花了双倍时间,经过入口时耳边再度传来昨夜的鸣叫。

即使经过一天一夜也已然有力不见费劲。脚下独木桥,仅是一根半长圆柱而狭窄站在上边,木墩已然长出了鲜嫩又翠绿的青苔。

沾上了溪水滑溜溜,桥下小溪横穿山涧,溪底乱石遍布水湍急不休无人知晓会通向何处。

走向屋子,家里空无一人,想必出门了。赵元不想在这些无谓的事情上浪费精力,架起炉灶开始熬药。

柴火被点燃清水翻腾,药皿架在上头,赵元拿着蒲扇一边扇一边放空。

约莫一刻钟,药水停止了翻涌,屋内弥漫苦涩浓厚的药味。赵元闻了一口,胃里就泛酸喉咙干涩,忍不住要干呕忍着刺鼻的药味倒在了公鸡碗里。

乌黑混浊的药汁飘浮些许细碎的残渣以及粉末,看着卖相一般,毕竟第一次纯手工。

下腹恰好传来绞痛,没来由的发热,赵元一愣抚摸上平坦凹陷的位置看着那品相拙劣,味道熏天的中药。

端起碗咬牙一口闷了。

苦涩的药汤滚烫而迅速流进口腔,进入食管直达胃部。

没有一句抱怨只是苦的皱眉,好看的脸揪成一团褶皱泡发膨胀风的面团,滑稽又可怜。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