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1 / 2)

连北距离这儿需要三天。

期间还不算休息时间,要是靠脚力后天差不多。他一路舟车劳顿,风尘仆仆赶到了连北。

这儿名不虚传,土地开裂,裂缝沟壑绵延几里,缝隙之下除了偶尔发出几声风声,连根枯草都没有。河道干涸,一路进城滴水未见。

方圆几十里没看见半个人影,商队。

他带的水和粮食吃完了,又饥又渴,城门守卫玩忽职守,城门顶上挂着早已风干的鸟窝。

见生人,守卫放声质问:“谁啊?”赵元正欲开口,余光却见旁边一角落,有一根尖锐的长刺,被阳光反射闪烁寒芒,是长矛而且是便于,抛射的类型,体型轻巧,便于远程偷袭的远矛。

他脑中浮现了这个词汇,心中暗道不妙,估计回答无论对错与否,都会死于非命。

他到口的回答止住了,守卫有些急躁,盘问的那个瞥向一侧,眼里闪过凶恶。

另一人心领神会。

握紧了兵器。

危急时刻赵元急忙改口,一脸谄媚,拐弯抹角的阿谀奉承:“守卫大哥,小弟路过此处,讨口水喝还望放行,这个是一点心意。”

说着从布袋里掏出一块青石玉佩鱼纹花样,色泽光亮,通体打磨光滑触手冰凉,是特意在山后的背阴面采集,玉质比较凉夏日解暑,佩戴起来有效缓解炎热。

守卫两眼泛光。

禀退下属,自己下来,他也不过二十几的年纪长年在这荒漠之地,灰头土脸,浑身泥沙。

泥沙把他面目都遮盖,眼球都连带着混浊,发黄。看不清灰尘泥沙之下的长相。

快速走到赵元面前,把长矛用力戳进一旁泥沙里,趾高气昂伸出手讨要玉佩,神色高傲,丝毫没注意后者手里死死攥着玉佩,握的严丝合缝。赵元将计就计伸过去时,守卫也伸过来低头望眼欲穿。

他左手背在身后在背后衣服夹层,飞快掏出匕首,快准狠一把捅进守卫喉管。

他不可置信的望着这个年纪轻轻,下手如此狠毒,一刀毙命的少年缓缓低下头目光停留在脖颈上。

脖颈上冰凉锋利的触感,以及剧痛之下,反应连带迟钝,他呼痛都来不及这一刀极深。匕首深深没入,剩下的部分只有三分之一和刀柄。

守卫手胡乱挥舞,意图反抗,可惜体力随着失血一通抽离了身体。

守卫脖子瞬间鲜血四溢,沿着弧度流淌而下,染红了灰色的衣领,沿着向下一半守城服的一大半区域都被染红。

在不甘与无可奈何中拼命按压住豁口,延长死亡时间。眼神带着贪婪和怨恨眼眶通红充血,看着可怖可悲,可恶可恨,喉咙全是瘀血堵住嗓子眼,发声不出来。

唯一可以转动的眼球,死死盯着泛着寒光,锋利的匕首手缓缓垂下无力的耷拉身侧。

赵元用了拔出了匕首,鲜血喷洒在他苍白晒脱皮的脸上。

给苍白的脸平添了几分荼蘼诡谲。

守卫最后一丝力气,视线停留在他脸上,赵元眼神阴森泛着寒意,勾起的嘴角是残忍和嗜血。

守卫不甘心的倒退,可是从赵元脸上看不出一丝愧疚,最后守卫眼神逐渐呆滞无神,失去了光泽身躯僵硬,垂直站立后直挺挺倒下。

霎时间尘土四溅,纷纷扬扬。视线短暂被遮蔽后,守卫死不瞑目,双目圆睁满含怨恨。瞪着天空,赵元毫不畏惧,走进尸体看到那双死气沉沉毫无生机的眼眸,此刻呆呆地,木然的睁着。

赵元起身掏出手帕,“啧…”一声轻叹带着嫌弃厌恶,赵元快速擦拭匕首血迹。布料摩擦刀身,发出细微的摩擦咯吱声。

而后又用袖袍擦掉喷洒的脸颊的血迹,动作藏不住的烦闷。

做完这些,拽着尸体脚踝,这儿的靴子是棉布面料,摩擦力强手指握上,感觉粗糙和明显颗粒感,他大力拖行。

神色有些嫌弃的把尸体拖到一旁乱石之下遮蔽。又不停歇在他随身的布袋中找到了城门令牌,收拾了尸体,确认位置藏好,丢在了不远的巨石坑底下。

而后拿着令牌大摇大摆的走了进去。

这儿城外风沙弥漫,城内却安详宁静。

待了几天,居民热情好客。赵元在米酒摊子前点了碗,突然马蹄声传来,躲避不及时的居民尖叫声此起彼伏。

一匹马路过摊子,扬起灰尘飞入米酒,黄沙落入清冽的酒水,碗里变得混浊不堪。

赵元不想惹是生非。

默默的重新要了一碗。

新一碗端上来,入口甘甜清冽解暑,喝的人忘记了酷暑,一碗又一碗接连喝了五碗下肚才罢休。

老板也收摊了。

时候还早,出于好奇赵元拉住了老伯,老伯也不怪罪反而悉心解释,询问得知,这儿经常有人征收摊子,不早些就没生意做了。

他虽然气愤,却也不好干涉别人政策。

夜晚电闪雷鸣,狂风大作。

天空雷声轰鸣,闪电亮彻夜空。

气温骤降,赵元窝在马棚草垛,大雨倾盆而下,淋湿了衣摆耳边是雨声,风声。

干旱了几年的连北竟然下起了暴雨。大雨下了几天几夜没停,庄稼长出新苗,嫩绿的枝芽长出,居民却开始担忧。

洪水冲垮了房屋,需要重建然而雨都没过了膝盖,出门的人,回来脚裤口长袜湿答答捏的出水,脚皮泛白起皱,脚底掉皮光滑的脚板坑坑洼洼。

这缺一块那少一块,有的甚至露出浸泡发白,夹杂血色的鲜肉。

一拉就掉下来,没经过完善处理,脚底开始溃烂流脓创口发出恶臭,脚底烂出大洞,不住的流混浊脏污的臭水。

第四天雨停了一大早,赵元就发觉房屋被冲垮,顺便带来了许多野兔,野鸡,大家开始拾掇杂物和馈赠。

事发突然又是吉召,一般都有猫腻,死掉了这般多野兔,山味,感觉事情不一般。

他心里惴惴不安,带着玉石去了后山,这儿山洪冲垮了进山的路,赵元站在乱石泥堆前方,寸步难行。玉石似乎感受到了什么,开始躁动起了反应。

在口袋里震动不停而后冲开袋子,悬浮在泥堆之上,散发绿光。

可是石头并未把乱石泥堆清理,静静的矗立半空,赵元明白了,叹了口气,徒手挖起了乱石,玉石一直悬浮不曾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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