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长大的默契24(1 / 2)

万事开头难,过了半个月,陂塘修建才从百忙中变得有条不紊起来。

孙杳这些天虽然忙于筹建,但却更挂念魏寿的案子,他派出去的暗卫有去无回,这件事很是蹊跷。

正犹豫着要不要再派些人手去查,照将回来了。

他浑身是血,身上多处刀剑砍伤,照将从怀里掏出一卷竹书,交给孙杳,“主子,有人在抹杀我们的人,钩伤已经死了,其他人......”

孙杳已经知道照将想说什么了,他示意照将不用再多说话,招来随行军医为照将诊治。照将一口气憋到现在已然撑不住了,终于放下心昏死过去。

竹书记载的是平安县马队的来往记录,有一支从枢河来的马队。枢河距羊舌国不远,羊舌牧族多养马匹、牛羊。靠近边境的地方,马队繁多很正常,这一支马队从枢河来到平安县可能是买卖货物,而后又应当会回去枢河。

但孙杳没有找到马队返回的记录。

是更改了返程路线吗?

这也很正常,毕竟是路上的买卖,总要活络起来才行。

但照将拼命带出的东西,不会是没有用处的。

孙杳突然想起他之前看过的案审格目,连忙翻找起来。

‘岁始望日,马夫李余报一七岁稚童乌图盗马,经查明乃李余嫉妒贪婪,诬告孩童。其马黄金箭,归乌图的父亲乌特所有。李余行笞刑,罚银二十。’

孙杳在竹书中寻找,果然马队之中记录了乌特和乌图,这是同一只马队。

第二日周裨将带来了李余。

李余此人嗜酒、不务正业,浑身邋遢,踢着一双破草鞋,癞子一般瘫坐在地上,醉得一塌糊涂。

“既然酒醉,那就打到酒醒。”孙杳冷声说着。

周裨将上手就给了几个大嘴巴子,疼得他自己直咬牙。

“小人酒醒了,小人酒醒了。”李余爬到跟前连忙行礼。

“岁始望日,你报案一七岁稚童乌图盗马,此事你细细道来。”

“此案陈大人已审过了。”李余抬头瞥见孙杳脸色没有好转,缩了缩脖子一一道来:“那日我见一个小童一人牵着匹高头大马,那马浑身漆黑,一看就是不可多得的好马。”

“我鬼使神差便把马抢了,刚一到家,那稚童带着几个大汉将我打了一顿,马也被抢走了。我气不过,过了几日便去衙门告状。”

孙杳见李余是个胆小畏缩之人,他等了几日才去诬告,想来也是有些把握的,便问:“你为何敢倒打一耙?”

“小人见他们不是本地人,跟了两日后发现他们不在旅舍休息,反而在齐安山山中风餐露宿,再加上那几个大汉进山时东张西望,深怕人看见,小人便猜想他们是四处游走的偷马贼,就去衙门告上一把。”

“谁知到了衙门,魏寿前来作保,说是他相识的马队,因而陈大人将小人骂得狗血淋头,好一顿鞭打。”

孙杳微微皱眉,没想到这件案子跟魏寿还有关系,问道:“你可知有多少匹马,有多少人,马上装的又是什么货品?”

虽然这些竹书上有记录,但既然不敢示人,可能竹书记录也不能作数。

“小人未曾瞧见全部,只见外有二十多匹马在吃草,晚上又换了一批马,洞内还有马车若干辆,却是瞧不全。”

孙杳抓住李余的话,道:“带我去你说的山洞。”

“不是小的不带大人去,而是去了也没法儿。前儿个下雨,泥石流早就堵上了。”李余道。

也对,如果山洞还在,照将第一次查冶铁的时候应当就会发现。

看来李余说的是实话。

那么魏寿私运的是什么?铁块?铁器?还是铠甲?孙杳又想到齐家老者所说的鬼兵,难道是有人晚上看到了这支马队,又或者有人在阴养私兵,众人口耳相传后就变成了鬼兵的谣言?

“你可听闻平安县二月鬼兵一事?是否在齐安山附近?”

李余摇摇头,道:“在下只是听过,没有见到过。”

李余退下后,孙杳扶额思索。如今陈崖和徐长青都死了,私吞的官钱查不到去路。能查到的也是魏寿大抵做了些勾当。什么样的勾当能让太子这么忌讳,直接杀掉了他派出去的暗卫?

孙杳猛然一惊,出了薄薄一层冷汗。

可是为什么?

还不到时候吧。

孙杳站在窗前,看着王城的方向。天上一轮毛月亮,朦朦胧胧的只能看见树影。他却觉得能看见所有的雾气都在快速向那一点汇聚,变得诡谲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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