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手段(1 / 2)

  她露出的右肩上一点红色的胎记像蝴蝶,他用尖牙去磨。

  纪盈觉得事情有些失控了,这些小手段她是前天跟曲坊周遭的妓子学的,用在自己身上的时候,她分辨不清是那些手段的缘故,还是眼前的人让她情动。

  脖子上涂了迷药,他还没有反应,她想推开他,却好像失去了力气。

  果然男人在这个时候都是差不多的样子,炽热的占有在此时的眼里都藏不住。

  忽然他停了,他们之间剩的只有掺在晚风里的喘息。

  他伏在她肩头一动不动,而后才将她的衣衫重新系好。

  “我去找你戏班子的老板,想办法把你留下来,”他脖子上的青筋淡去,“我娶你,到时候再……”

  “娶我?”她现在有些犯迷糊。

  “嗯,”他描摹着她的无相面具上的长眉,“长扫峨眉,愿结同心。”

  “小将军,我这身份不那么干净,你倒不必因为此前种种就想着对我担责。”她轻笑。

  “这跟你是什么身份没有干系,这是我对你的心意。”

  朗月当空,她看着身上淡笑着的人,双眼明朗胜过星月。

  为什么她突然揪着心在疼。

  “我能看看你长什么样子吗?”他忽而问,没有得到她的拒绝,手就试探着摸上她的面具。

  面具离开她的面颊不过一寸,又怦然落回她脸上。

  他昏迷了。

  那一夜她躺在那儿许久,他倒在她身上,她拍着他的背,低眸不语。

  长长叹了口气,她起了身拆下他的白玉腰带和外衫。

  要离开时她跪在地上摘下面具,凝望着他的面颊,凑上去浅啄。

  “以后要是再见,你记得找我算账。”

  满地的石榴花无人收捡,她不舍地捡起最近的一簇。

  她是算好了那夜皇帝宴请,陈怀是一定会戴着皇帝赏赐的白玉腰带前去的,那是他被点为武状元时皇帝所赐。

  只有这条腰带被挂在塔顶,成了陈怀风月事的谈资,皇帝才会因为失了颜面而惩处陈怀,陈怀也就不能再在京中禁军任职。

  再听到陈怀消息的时候,是身旁来喝酒的朋友说起他离京了,要去北边投军。

  坐在案前的纪盈看着窗外的热闹,失神良久。

  她又遇到了当时在京郊湖畔叼走她钱袋的那只猫,当时那猫因为偷了肉正在被人驱赶,纪盈出钱给它付了账,然后将它捉回了家。

  洗得白净了才发现那是一只灰白相间的猫,她抱着它坐在夜色下的庭院里。

  “怎么,现在后悔了?”屋檐上多站了个人。

  纪盈抬头望去,而后又低眉摸猫:“江生岭,现在你的地位保住了,你还来做什么?”

  在这之前,禁军里资历最浅而最得器重的统领是江生岭,江生岭在皇帝身边消息灵通,打探到皇帝想用陈怀替了他的位置,便想要阻止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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