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洗不清(1 / 2)

  她低眸:“我这样的人,轻浮放浪,又自讨苦吃,遭了难也是活该。”

  “世间为难事,若不苦大仇深以待,轻浮随性些能让自己高兴也好,不是你活该。”总不好人人都像他一般。

  他娘从前也总是笑,哪怕是被主人家欺侮时,她也要装得自如欢悦。

  否则又要如何,若要求生,总不好日日自苦。

  她脖子上的血点被他擦成了血痕,白皙与鲜红相映,正要抹得干净,他脸上多了一片冰凉。

  隔着面具她贴上了他的脸颊,她低声说着:“小将军,若是对女子无意,便不要这么周到。总是有一点在意我的吧,才会救我。”

  他一动不动,只有马车微晃。

  “这也是,你的惯常吗?”他喉结微动。

  “不是,我倒也不会讨好人至此。”她往常与人勾肩搭背倒是惯了,却也还没放纵到这个地步。

  她的心跳很快,他感受到了。他忽然抬头吻上了面具的额心。

  试探着,她慢慢抱住他,方才的慌乱扫空,她手指轻轻划着他的掌心,轻声说:“过两日戏班子上戏,我也要演,你来看,好不好?”

  第11章 洗不清

  当日和纪盈一起去收税的同僚叫雷六,被发现死在床榻上,一副夜梦中突然死去的模样,似乎毒发而死,还要等仵作验尸。

  在雷六家门前,纪盈查看了一周后坐了下来,看陈怀和沈潇远说着话。

  那雷六看上去是个典型的糙汉子,一把络腮胡子倒是打理得干净,平日衣着打扮也清爽利落,纪盈一直以为他家中是有妻子照料的,没想到至今未婚,一人独住。

  却看这院里专门有一块地方被开出来种上了花种,只是这个季节都凋落了,纪盈也看不出是什么花。

  这样仔细生活的人,想来很难大意就被人害了。

  “沈阿强,”她叫了一声,突然意识到不妥拍了拍自己的嘴,“沈提案,这位雷六和那位酒楼掌柜的有什么私交?”

  沈潇远摸了摸自己的后颈,思索道:“是有点儿关系……嗯,说来倒也有些难堪。你们早晨可见过那姓赵的掌柜的家一个年轻的妾室。”

  纪盈想起在他们府前叫喊的人里,是有个衣着华丽的年轻女子,不吵不嚷,护着身边的女儿,低眸淡漠。

  “妾室姓周,从前就住在五十步外的那间屋子,跟这个雷六也算是青梅竹马。两人从前是订过婚的,但那周姨娘的母亲犯了偷盗之罪,那女子当时苦苦求雷六在衙门里帮忙,他也是经不住劝,偷了那时的物证帮她母亲脱了罪。后来被人发现,雷六被关进府牢两年,那女子也绝情,就此嫁了别人。”

  纪盈回想起那日在酒楼见面,可瞧不出他们两个还有这般渊源。

  “雷六出来后,还与那位周姨娘来往吗?”陈怀问。

  沈潇远摇头,又点头:“他出来也有三年了,起初不来往。但这一年来,因那姨娘生子后身子不好,就此失了厚爱,多次听说她有些受苦,雷六就私下探望过她几回。我同雷六关系好,他喝醉了酒跟我讲的,说不知要如何帮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