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戈德曼的一天48（1 / 2）
杰斯提王国，别墅区，赫拉梅宅邸二楼的一间书房中。
一名身穿褐色贵族长袍的中年男人正坐在一张书桌前，他的灰黑色短发整齐得被梳理向后，两撇小胡子被修整得十分精致，而他戴着的金丝边眼镜反射着从窗外映射而来的阳光，连带着也令他手上的钢笔散发着些许反光。
他的手上正书写着什么。
......
杰斯提王国历第1173年，冬季，一月，2日。
今日的奥术师会议将继续展开，虽然昨日的讨论颇有争议，但至少所有人都在积极面对当下的问题，现在对于人类来说，焦虑是需要的，紧张，恐惧等情感能够推动他们前进。
但不是所有人都能够抗住这种压力的，虽然希望我是错的，但是王国目前召集而来的四阶奥术师中已经有了一部分想要放弃的人。
我不想去与他们讨论在末日独自生存下去的可能性，也不想在那里宣扬我们应该伟大地为世人奉献，我只是想要尽到我的责任。
即使付出生命作为代价，赫拉梅一家的荣誉也不允许被玷污分毫。
但这些道理可不适合用来说服那些奥术师，算了。
......
钢笔的笔尖停顿了下来，戈德曼看着在日志上写下的那一行行文字，脸色显得有些阴沉。
不过房门被推开的声音吸引了他的注意力，一个穿着淡蓝色贵族长裙，留着黑色长发的小女孩轻快得跑了进来。
看着自己的女儿，戈德曼阴沉的表情稍微恢复了一些，合上了那本日志后，他撑起了一个微笑，推了一下自己的金丝边眼镜后，他开口问道：“怎么了，赫尔斯，我不是说过进我房间要敲门吗？”
“啊！”女孩似乎才刚刚想起自己没有敲门，有些抱歉得挠了挠脑袋，而后重整了一下因为奔跑而变得有些凌乱的长裙，在做完这一切后，她认真得向微笑的戈德曼说道：“父亲大人，信使叔叔回来了，他说有信件给你。”
“哦？他回来了啊，正好，我也要出一趟门，诶，对了，你的神秘学基础的作业做完了吗？”
听到戈德曼的这句话，赫尔斯表情微变，露出了一个因为心虚而有些颤抖的笑容，“嘿嘿......”
“唉。”
戈德曼略微叹气的摇了摇头，随后站起身，来到了赫尔斯身旁，在她的面前蹲了下来，
一边抚摸着赫尔斯的脑袋，一边温柔得说道：“这段时间的确有些让你太紧绷了，但是爸爸我啊其实也不希望如此逼迫你的，只是现在的情况......”
“我知道......父亲大人是希望我能学会那些奥术，将来能够保护好自己和母亲大人，我会努力的。”
在认真点头过后，赫尔斯轻快得离开了戈德曼的房间，望着女儿离开的身影，他脸上的笑容又再次消失了。
如果可以的话，或许他并不会希望自己的女儿踏入这条道路，同理，那两个女孩也一样。
离开房间下到了一楼的客厅后，戈德曼看到了那名身穿漆黑长袍的身影，此时对方正以一个有些懒散的姿势靠躺在一张精致的褐色沙发上。
在他面前的桌子上摆放着两杯冒着热气的红茶，家中的仆人在见到是戈德曼来了之后立刻来到了他身边说道：“老爷，那个...”
“没事，你下去吧，花园里的杂草可以清理一下了。”
戈德曼带着平和的微笑将仆人打发走了后关上了客厅的大门，回头看了眼躺在沙发上一言不发的身影，他思索了一会后坐到了对方面前的沙发上。
“好了，蒙菲斯，安洁莉卡应该给了你回信吧？”戈德曼一手握着茶杯，一边打量起了对方。
蒙菲斯直起身子，那张被长袍遮住的面容此时暴露在了空气之中，此刻若是其余的仆人进入房间，必然会被对方的面容所吓到尖叫。
因为即便是最亵渎的画作也很少能描绘出如此异样的面孔。
那原本应该是嘴巴的位置赫然是一枚蠕动的眼球，而他下巴上竟然是一张扭曲的大嘴。
不过戈德曼却只是有些惊讶的歪了歪头，“你和谁交手了？”
“一个同样来自地狱的契约者，要不是你限制着我的能力，我又怎么会落得现在这个模样！”蒙菲斯的那张扭曲脸孔越说越激动，竟有着隐隐溶解的趋势。
见到此种情况，戈德曼只是随手一挥，一股微风传来，只是片刻，蒙菲斯的脸部便直接恢复成了正常人的五官，一个长相还算英俊的青年脸庞出现在了蒙菲斯的脸上。
摸了摸自己的脸，蒙菲斯似乎并没有因为戈德曼替他治疗而高兴，随意将信件甩到桌子上后就又躺回了沙发上。
没有理财蒙菲斯的行为，戈德曼伸手接过信件阅读了起来。
看着上面写着的有关于海莎尔大湖，泽菲尔等相关出现的事件，以及对于这次混乱的始作俑者为忒修斯的推测，戈德曼微微点头。
对于安洁莉卡如此敏锐得察觉到了忒修斯正在依靠制造混乱举行仪式这一点颇为满意，不过伴随而来的也有担忧。
太过敏锐的智慧在当下的局势中会引来不必要的危险，虽然按他的预测，安洁莉卡与杰西卡必然能够依靠自己在抵达魔女之森前成为五阶奥术师，不过如果招惹上了忒修斯这种存在，哪怕是他也会疲于应对，更别说她们两人了。
“难道一定要再派一个人才保险吗......”戈德曼放下信纸后，有些惆怅得靠躺向身后的沙发，他一边品味着红茶，一边看向了面前蒙菲斯。
“现在还有哪个地狱契约者存在于人间？”
听到戈德曼的话，坐在他对面的蒙菲斯略微皱眉，还算正常的人类五官似乎因为提起了那个伤到自己的家伙而再次变得扭曲了起来。
“啧，地狱的大恶魔，别西卜，一个喜欢看人类戏剧的疯子罢了，要不是因为它活得久，它早就被别的家伙赶下去了。”
“可是它现在依旧还是地狱的几位大恶魔之一，你如果想再往上前进，需要的可不是等着它被赶下去。”
“要不是你限制我的能力，就算它是第二位，我也能从容的全身而退！根本不需要如此狼狈！”
蒙菲斯不悦得抱怨着。
“我说过了，限制你不仅是为了其他人的安全，也是为了你的安全，如果你像那位别西卜一样没有被限制能力，现在恐怕已经被地下的古老存在给吞噬掉了，像你们这样的契约者对于祂来说可是极佳的养料。
而且，你要明白，你的目的不是为了和一个契约者较劲，你真正想要的东西是什么你不会忘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