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回合(2)(1 / 1)

至于瓶子......老实说,挺好,很棒,非常不错。瓶子里我寻回了还在蛋壳时的感受,那感觉我至今记忆深刻。

蛋壳粗糙厚重的触感令人心安,外面透进来的光暖洋洋的。

我还听见庄严的声音,他念诵冗长且优美的加持颂词为我们祝福。我和我的兄弟互相毗邻,心跳的声音此起彼伏,我们用特殊的方式打招呼,分享等待破壳而出的喜悦。

蛋壳里无比舒适,无比温暖,无比的令我怀念,无比到无以复加。我简直爱死这瓶子了,海浪摩挲声是最好的摇篮曲,波光嶙峋的光抚摸着瓶身。把我关进瓶子里的家伙还算温柔体贴,他没有选择把瓶子丢进火山口或埋进土里,更没有往瓶子里放香料,和其他恶心人的事情。

他这样待我,让我十分感动。为了感谢他,我让他死得没那么痛苦。

嗯......

如果非要把生命步入尾声时遭受的痛苦量化,我大概帮他减轻了万分之一的痛楚,我确信在拧干最后一滴血之前他就死了,根本来不及确认自己的尸体。而那时我正在同这个该死的瓶子,呃......我该说住得很舒服的瓶子搏斗,妄图躲开封印的结局。

好在我没忘感谢他,并将惨绝人寰的叫声收入怀中作为长久以来与孤独为伴的调剂。

看。我就是如此平易近人,体贴入微,简直是善良人里的楷模。

说真的,瓶中生活其实可以。假如没有封印和符文,我对它的评价还能多打个星号。

唯独醒来的时候,我必须直面孤独,以及瓶子里抽走了风元素的事实。

没有风元素,如同鸟儿没有翅膀、凡子斩断双腿、渔船折断风帆、蛇拔光鳞片,类似的例子我还有很多。总而言之一句话,失去风元素,谁也甭想自由移动。

这就是我目前的窘境,匍匐在瓶底动弹不得。我自认这待遇和我熟悉的人比起来,简直好到该感激涕零的程度。

我自以为是很容易满足的,比如靠折磨凡子,听他们痛苦哀号的妙音,就能坚持一个月不再吃活物。我跟加惹索、巴巴利查、司加弥林不一样,这些家伙千百年来不吃凡子还能活蹦乱跳,实在太奇怪了!

要是能出去活动活动筋骨该有多好。瓶子里无期徒刑般的岁月里,我只能靠做梦打发时光。梦里,我一遍遍重播自己的丰功伟绩。

玛纳勃朗西掉进精心设计的圈套里,他气得破口大骂,那副尊容使我笑醒了好几次。

还有加惹索一副蠢样子,想到他,我就气得不打一处来,落得那般下场居然还有心思和我开玩笑。

事后巴巴利查很严肃地找我谈心,他说我做得有点过分,这我也清楚,毕竟搞到最后我们兄弟几个四散飞离,能全身而退者少之又少。

请不要怪我,好兄弟们,谁让你们刚刚降生就开始彼此争斗不息,以至于踩碎了我的蛋壳。这是你们咎由自取,是让你们可怜的弟弟提前早产的报答。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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