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节.欢度春节(2)35(1 / 2)

三个男生走在回家的路上,正宇猜测说:“我觉着八十肯定是想让晓丽吃的...”

文龙点头搭腔:“应该是的,看晓丽的状态不怎么高兴,应该是在家里受气了...”

正宇一脸愤慨的嚷嚷起来:“不会又不给她饭吃吧,大年下,太过分了吧...”

志华叹了口气:“要么就是没吃好,苏可光吃烤肠,鸡腿一下都没动...”

正宇也叹了一声:“她留着给晓丽吃...”

文龙无奈的摇了摇头:“唉...大过年的没吃好该多憋屈啊...”

志华抬头望向悬挂在天空中的月亮,此刻月亮蒙上了一层薄薄的云彩,周围出现的一圈光环。他稍稍愣神后,感叹了一句:“吃啥不重要...关键是怎么吃的...”

文龙笑着说:“八十对晓丽是真好啊...”

正宇一脸得意的拍了拍胸脯:“我觉着她对我也很好...嘿嘿...她要是个男的就好了...”

文龙哈哈一笑:“男的?她要是男的,我们不一定在一起玩了。”

正宇不解地问:“为什么...”

文龙调侃他:“你忘了和徐可欣怎么认识的了,她要是男的,就可欣黏她的那个劲头,早就没你什么事了...”

志华看着两个小伙伴你一言我一语的推搡嬉闹,也不由得扬起嘴角,一副忧郁的眼神也渐渐变得活跃闪动起来...

烟花过后马路上只留下七倒八歪的炮花筒,空气中随风飘散的都是硝烟的味道,村口的人群也渐渐散开各自回家看电视了,只有稀稀疏疏的一些年轻人,还意犹未尽的说说笑笑。

通亮的院门前,苏可的爸爸在和三爷爷站在路旁说话,那个她叫三爷爷的人并不老,大概40岁的样子,但他的辈分很高。由于年轻时家里穷,人长得又憨厚老实所以一直都没有正式娶过媳妇。

头几年有个外地口音的女人,跟他过了一年多日子突然就不见了,至那以后就一直一个人生活,和苏可的爸爸一起跟着村里的建筑队打打零工。

三爷爷平时头发凌乱穿着也拖拉,脸上经常挂着憨憨的笑,过年的时候理了头发刮了胡须,黝黑消瘦的脸上也干净精神起来,身上的衣服也整洁了很多。

爸爸看到苏可就笑呵呵的问:“街上热闹不...”

她兴冲冲的说:“热闹的很,还碰见同学了呢...三爷爷没去逛逛...”

三爷爷大笑了几声:“我不去...都是小孩玩的...”

爸爸往村口瞅了一眼:“你见哥哥没,晚会已经开始了...”

苏可摆摆手:“我没看见哥哥...别等他了...说不定遇到女同学多聊一会...嘻嘻...”两个长辈也被她的话逗笑了。

苏可洗漱了一番,坐在电视旁,嗑着瓜子和妈妈一起看春节晚会...

不一会爸爸和哥哥回了家。

苏可故意拿哥哥开起了玩笑:“哥哥,你们是不是遇到女同学了...嘻嘻...”

哥哥撇撇嘴巴,按了一下她的脑袋:“你小孩子家瞎打听啥...”

妈妈瞪了他一眼:“别戳妹妹,大海,有女同学也跟人家聊聊,别站那像个电线杆子...”

哥哥被妈妈这么一说面露羞涩:“哪有...我们几个逛了一圈就回来了...”

几句玩笑后,一家人开开心心的讨论晚会里欢乐的节目。

唱歌的空档,哥哥出去了一会,回来的时候背着手,似笑非笑的盯着苏可,她立马惊叫一声,放下手中的瓜子,一边撒娇般的喊着哥哥,一边从床上秃噜了下来。

她想绕到哥哥的身后,哥哥却和她玩起了躲藏藏,她在哥哥身边蹦跶个不停,就是抢不到他手里的东西。

当哥哥把手里的东西高高举起的时候,她惊喜的大叫起来:“手表?手表...呀...手表...快给我...哥哥...给我...”

哥哥见她又急又跳的脸都红了,就捏着表带晃了晃,让她能够到。

苏可拿到手表后迫不及待的拆开裹在上面的塑料纸,那是一个黑色镶嵌着白色点点的电子手表。

她戴在手腕上,左看右看高兴的合不拢嘴,一会朝妈妈显摆,一会向爸爸炫耀,把她兴奋的上蹿下跳...

苏可和哥哥比赛守夜,结果刚看完赵本山的小品,她就卧在哥哥的床上呼呼大睡,就连12点的鞭炮声也没有把她震醒。爸妈把墙角堆放杂物的小床收拾出来,又在床尾用一张椅子和一个高凳子增加了长度,先铺了一层干稻草又在上面铺好了褥子让哥哥睡在上面...

初一的早上,苏可还沉浸在悠然的梦乡里,忽然感觉到一股香甜的味道在嘴边飘荡,她迷迷糊糊的使劲闻了几下,一骨碌坐起身来,就看到哥哥坐在床边正拿着两块热腾腾,脆黄黄的糖糕,正笑嘻嘻的看着她。

她惊喜的问:“你去街上了...”

哥哥点点头:“嗯...妈妈让我去姨奶奶家磕头,路口一个小摊前围了几个人,凑近一看就是那家经常在街上炸糖糕的,快吃,凉了就不香了。”

苏可接过哥哥递过来的糖糕,吸溜着嘴巴美滋滋的吃了起来,她边吃边问哥哥:“你吃了吗...”

哥哥站起身准备往外走,回过头来冲她一笑:“吃了...我买了好几个...你看着点,别把油弄被子上了...哦...早上飘了点小雪,现在不下了,就是风挺大,还蛮冷的....你多穿点...”

苏可嘴巴塞的鼓鼓的,含糊不清的说:“知道了...要下大点就好了...呵呵...”

哥哥一只脚跨出堂屋门坎,转过身对调侃她:“下大了明天就不好走亲戚了,你去年还没摔够啊...”

也许去年的她真的被摔疼了,被哥哥这么的一提醒,还是心有余悸的皱起了眉头...

苏可抖着寒颤,嘻嘻索索的穿好了棉衣走出房门,看到满是红色鞭炮皮的院子里,被雪花铺上了一层细蒙蒙的白色。

她在木片上,石头上收集了一小把干净的雪,在手里攥成了一个小雪球,来到正帮妈妈烧火煮饺子的哥哥面前,一脸坏笑的说:“哥哥...伸出手来,我送你一个好玩的...”

哥哥知道她一定是又要淘气了,笑笑没有理她,继续往锅底填柴火,她撒娇的晃着他的肩膀嘟囔着:“玩玩嘛...快呀...”哥哥架不住她缠人的样子,缩着胳膊伸出手来。

苏可蜷着手,窃喜喜的把雪球放入哥哥的手心里,哥哥的手因为烧火已经温热起来,一碰触到冰冷的雪球,一股炸疼的寒气让他禁不住猛然缩回了手。看到哥哥被自己戏耍到,苏可乐的停不下来。

哥哥在草堆里抽出一根黄豆秸,在她厚厚的棉裤上拍打了几下,她摇头晃脑的对着哥哥做鬼脸:“不疼,不疼,没打着。”

正当她得意大笑的时候,妈妈用饭勺上的长木柄敲在了她的头上:“哥哥不给你一样,你还觉着自己能了...”

苏可被敲疼了,还是嘴硬的说:“我练过铁头功...不疼就是不疼...好了喊我...”说着话一蹦一跳的出去了。

刚出厨房门,她就立马缩着脖子,龇牙咧嘴的揉起了被打的头,看到有人经过家门口又迎上笑脸打招呼拜年...

阴冷的寒风渐渐变小了,冰冻似的空气,也好像被人们喜庆欢腾的笑声给捂化变暖了。路上来来往往的人都穿着整洁的衣服,去长辈邻里家磕头拜年,每拜完一家来不及多说几句就得赶往下一家。

像父辈以上的人,膝盖上全是厚厚的泥土,他们是不会自己动手去拍打掉的,认为这样是在表达对长辈老人的敬重,也是体面的向大家展示自己的拜年成果。

而小年轻们,为了不弄脏自己的新裤子和新皮鞋,每跪拜一次,就在出门后不停地拍打擦拭,就算是这样,也会在膝盖的位置上留下或深或浅的泥土印子。

苏可和路人打招呼的声音出现在门外的时候,妈妈就让哥哥把她喊了回来,妈妈一边搅着锅里的饺子,一边对刚进厨房门的苏可交代起来:“小女孩是不能给别人磕头的,你忘了,等一会再出去...”

苏可撇了撇嘴巴,在案桌子下拿个一根胡萝卜,舀了一瓢凉水灌进井里引出温凉的井水,一手压井把,一手搓着萝卜清洗干净,边啃边在院子里晃悠。

她回想起昨晚的春节晚会里的节目,不禁的咯咯咯的大笑起来,边笑还边大声的冲着厨房叫唤:“霹雷一声震天响,来了小范当乡长,领导农友闹革命...”哥哥笑呵呵的接上:“啊恩恩哼恩恩哼...”

“20来年没见面,你说你当乡长了,上那说理去,哈哈...”

“犯错误就改,改完再犯,犯完再改,改完再犯,千锤百炼么,哈哈...”

她越学越起劲,手舞足蹈的根本停不下来来。

哥哥拍打着身上的草叶,从厨房里走出来,一边舀水洗手,一边看着妹妹学小品里又唱又跳的滑稽模样,忍不住大笑,还和她一起回味节目里的搞笑台词...

不一会爸爸回来了,膝盖上,裤腿上,棉鞋上,都沾满了湿泥土,哥哥压井水让爸爸洗手,爸爸把背在身后的双手放进水流的时候,才发现他的五个手指上满是厚厚的黑泥。

哥哥一边压水一边问:“爸,怎么都是黑泥啊...”

爸爸弯着腰用力搓着手:“去徐家老爷子那里,几波人那么巧都碰一起了,我...还有大华子几个人都跪沟里了...哈哈...”

爸爸的话音刚落,妈妈的声音就从厨房里传出来:“那好好打打肥皂,我盛好碗了,赶紧过来吃...”

苏可兴奋的大叫:“我去放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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