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初次问询（1 / 2）
在过去的这十天里，警察先后几次到靓女服饰店问询，也就是了解情况啦！三次，啊，算上昨天下午的这次是四次。第一次到店里来的是塔东派出所的两个警察，其余三次到店里来的是市刑警去支队的两个警察，就是当街实施抓捕的那两个警察。
案发后的第二天下午，塔东派出所的两个警察到了靓女服饰店。这两个人，靓女都认识，其中一个是这一片儿的片警。
那个片警四十多岁，一双小眼睛，总是笑眯眯的，很随和的样子。
“靓女，生意还好吧？”
一进门，那片警就怔了一下。他看到了靓女那张不同往日的青灰的脸，眼睛也不是往日那双又清澈又明亮的眼睛。
这么快就上门了，靓女有点儿出乎意料。可不能小瞧这些片警。这些人整天在片儿里转，片儿里的住户谁家几口人，都是些啥人，是干啥的，不说是一清二楚也差不多。
小区出了凶杀案，且被害人是王玉瑶，靓女早上一开店门就知道了。这类凶案传得特快，谁看着谁，只要是说得上话的，立马相告！她当时心脏抖得厉害，不是跳，是抖！靓女是啥人！强人——女强人！虽说不是啥女大企业家女大款，但说她是女强人，一点儿也不为过！且靓女开店多年，练也练出来了！王玉瑶是啥人？那是她的情人——有情之人哪！虽然他们并没有结婚——俩人儿都单身，将来能不能结婚也是说不定的事儿，但她是把他当作了亲人的！
昨晚还在一块儿吃饭来着！
啥人能受得了这个！
王玉瑶被杀害！挺大个活人说没就没啦？真的吗？真的肯定是真的啦！靓女硬挺着到案发现场去了一趟。当然，她并没有看到案发现场。王玉瑶的尸体已经被有关方面运走，案发的那栋楼周边都被警戒线拦着，还有一台警车停在楼外的小道旁。楼内的人不得外出，楼外的人不得进入。
回店后，靓女把店门关好，在柜台前坐下来。大约一个小时的样子，靓女服饰店开门了。
要说，靓女刚强！就这种情况，靓女还能接着开店！
两个警察进门时，靓女正在接待一个四十左右岁的女人。那女人应该是既不咋招人喜欢也不咋招人烦的那种，长样一般，只是穿戴打扮上有点儿惹眼，花枝招展，眼睫毛是接过的。靓女刚从那个年龄段儿走过来，知道那个年龄段儿的女人是咋回事儿。好在那女人还算平和，并不是叽叽喳喳或喳喳呼呼的那种。那女人跟靓女是老熟人，发型都跟靓女的一样，还是在同一家美发厅做的。那女人姓齐，人称齐姐。
齐姐在小区东大门外开了家洗浴中心。她开的这洗浴中心正规，不存在上二楼的事儿！这洗浴中心也是象靓女开着的靓女服饰店一样，是在一栋居民楼面街的一层，并没有二楼。不同的是靓女服饰店是建房时预留的门市，而齐姐开的这洗浴中心本是居民一住户的房子。齐姐头脑灵活，租下来，改造了一下，开起了洗浴中心。开着开着，嫌铺面有点儿小，就跟相邻的住户商量，想用自家在塔东小区里的一套房子跟人家对换。齐姐在塔东小区里有两套房子，一套大一点儿的，一套小一点儿的。齐姐拿出来想跟人家对换的是那套大一点儿的，房子面积要比那住户的房子面积大出去有十来米。相邻的那户人家户主是一老头，那年刚好90岁——周岁，干不了啥了，房子面街，闹得慌！再说，齐姐那房子装修也好。欲同意。可那老头雇的保姆不干。那保姆说道！不行！这不明显占咱家便宜么！齐姐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对着自己的老公骂道，臭……！那老鸡……灯是你老公还是你爹！有你说话的份儿！你把你自个儿那点儿破事儿整明白了再放屁！这当然骂的是那老头雇的保姆。一个回合下来，未成。两个回合下来，还未成。齐姐有点儿抻不住劲了，跟她老公商量，要不，咱再给他补点儿钱？她那老公瞅了瞅她，沉了沉，说道，也行，你定！你瞅你那德性！你还是不是个老爷们！五万块钱掏出去，事成。
齐姐开的这洗浴中心有点儿托大，其实也就一澡堂子，平时都是她老公打理，齐姐只是时不时地过去抽查，什么时候抽查，都查些啥，那可就全凭齐姐心情了。
“啊！涂警官！咋这么……”
靓女本想说，咋这么有闲功夫哪？忽然意识到，这么个时候说这样的话，有点儿太假，随改口说道：
“啊！这下你们可就更忙了！”
“啊？啊！听说了哈！是呢！”涂强说道。
涂强是那个片警的名字。
“啊！齐姐在这儿哪！”涂强向齐姐招呼道。
不愧是片警，谁都认识。
“啊！涂警官来啦！没事儿过来蹓跶蹓跶！”
齐姐是说她自己。
跟在涂强身后的那个警察是个小年青，靓女不咋熟，只知道他姓屈。她笑盈盈地招呼道：
“涂警官，二位到里面坐吧！”
“那你这店……”
“没事儿！请吧！”
齐姐看了看进门的两个警察，又瞅了瞅靓女，说道：
“靓女，你这儿有事儿，我就先回去了！”
“行！那你啥时候再过来！”
“靓女，影响你做生意了哈！”涂警官微微笑着说道。
“没事儿！齐姐也不是外人！她啥时候有功夫再过来！”
“涂警官！那你们忙吧！我就先回去了！”
靓女把齐姐送到门外。
靓女把柜台里她平时坐着的方凳拽出来，又把旁边给顾客休息用的两个方凳挪一挪，三个人就坐在柜台前面和旁侧。
“靓女，你姑娘没回来呀？”涂强朝卖场后面的过道瞅了瞅。
“没有！她平时也不咋回来！”
“她还在学会计吗？”
“是。”
“靓女，你也知道了，咱这儿不发生了一起凶杀案嘛！我们过来，就是走访一下，了解了解情况，得尽快破案哪！看看大家这几天，特别是这两天，看没看到啥可疑的人和事儿，听到的也行。”
靓女觉得涂强看着她的那双小眼睛和平时没啥不同，只是今天不是笑眯眯的。靓女把眼睛转向一旁，眨了眨，嘴里发出了“咝——”的一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