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养魂18(1 / 2)

郭医官有条不紊的继续收拾,但嘴也没有闲着:“妖族灭迹已久,世人多已不知,而有道听途说或一知半解者,谬将妖兽精怪统归为妖族,实则在妖族眼里,妖兽不过是供他们驱使奴役而已。

便如这白头沟狸与双头山蚓,即是先天血脉中混有妖族之血,生来便有些许灵智,带有某些特长,大多长相奇异,一眼便可看出不同,是为天生妖兽;而寻常禽兽在机缘巧合下食得天材地宝,也会开了灵智,进而获得能力提升,比如那只风鼬,虽与普通鼠鼬无异,却可催生风力变得速度奇快,称为地养妖兽——兽类之外,亦有植草修成精怪,只是更为稀少,便如这瘤藤精,能以藤蔓之身开了灵智,可遁地而行又能喷出毒雾,机缘颇为不易,若是不贪,尚有机会修成妖族一员,却在此白白丢了性命。

不论天生还是地养,最重要的一点便是开灵智,并懂得特意去寻找天材地宝食之,以提升妖力,最终希望可以幻人形,言人语,识人字,才有升为妖族一员之资——昨日已言,人皇领人族成万灵之长,掌驭百族以来,生生不息发展壮大,灵长之位已不可撼动,更为重要的是,仅有人族掌握修炼晋升神族之法,是以,非有人族之灵智不可晋神也。

后异族皆灭仅妖族存,更为蒙昧低下的兽类植类,唯有以兽植原身升妖族,以妖身拟人族,以人族之法晋神族,便是唯一之途。世间所有天材地宝,皆不可与人族元气相比,元气隐于三魂七魄和元神之中,妖兽精怪食之,可炼元气将原主学识收为己用,灵智大涨且对幻化人形大有裨益!

人若身亡,魂魄元神散之,元气归于天地,自有天道护祐,妖兽精怪若夺食便飞灰烟灭,它们断然不会平白做这丧命之事;以术法致人魂魄元神离体,不论伤人还是救人,皆是逆天而行,自无天道护祐。而自兵巫一脉断绝,世间再无此等之事,是以自前朝武王后,大陆便再无鸟兽精怪晋升妖族之事。

世间天材地宝本就属极难遇到的机缘,现有可食人元气之好事,岂有不拼死抢夺之理?亦如公子冒死试这移魂迁神之法一般,皆是押上全注,赌上一把之举!”

王镇瑜听得入神,看了看那些妖兽尸体,心中不免有种同类之感,虽为人族,看似强于它们,但本质还是一样。

“郭医官学识渊博,每次都听得意犹未尽,甚长见识!方才见那青铜镜也颇为神奇,可又是有段秘闻渊源吗?本公子愿洗耳恭听。”王镇瑜终于将话题扯到了青铜镜上。

“公子谬赞!那青铜镜无名,也未见诸史籍,乃晏曾救治一山间野夫,得其所赠,言称祖传之物,有照妖显形、摄魂夺魄之能,此前担心有隐身之技的妖兽前来,故悬此镜,白光所照之处,万物皆显。”郭医官平时甚少与人交谈,但每每与王镇瑜讲起这些秘闻秘史,颇有遇知音之感。可现在身处秘室,空气不太流通,并不是讲故事的好地方,况且还有正事要做,便转回正题:“公子,受损魂神虽入麟兽,但尚需以精血温养。”

“请郭医官细言,该如何做?”

“须将麟兽置于公子心脉附近,每日以咒激发血脉魂力运行即可!”郭医官手中拿着琥翠麟,走到王镇瑜跟前,继续说道:“这次会有些皮肉之痛,公子尚需要忍耐!”

王镇瑜已经知道了郭医官的套路,就像之前说移魂会有撕裂之痛一样,全是他想像的,当下便坐直身子道:“好!”

郭医官一手扶住王镇瑜肩胛,另一手将琥翠麟平按在他的左胸,盖住神藏穴和灵墟穴。王镇瑜觉得胸口一片温润,很是舒服。

随着郭医官吟起咒语,琥翠麟泛起阵阵暖黄色夹杂青色的光芒,突然,在与王镇瑜肌肤接触的一面,猛的长出两刺,插进了神藏、灵墟两穴,毫无准备的王镇瑜痛得大叫,下意识想要站起,却被郭医官用力按住,动弹不动。约莫五六息后,痛感渐消,一股温热的气息流入体内,而从心脏位置,也有两股温热之气流出,与传入的气息相接相融。

此刻的琥翠麟在光晕中,竟像是融化了一般,慢慢融入肌肤,变成了一副青线勾勒的纹身,麟兽活灵活现的伏卧在王镇瑜胸口,它眉心和胸腹处皆为金色,里面各有一个盘腿而坐的闭目小人。

“公子,术成!皆顺!”晏医官不知何时停止了念咒,声音里透着些许兴奋,有种大功告成的喜悦,“此后公子的心神气血可时刻不停滋养麟兽,麟兽亦会从中转化出元气施予残魂和元神,以达温养补全之效!气血循环不息,于公子无害!待魂神复全后移回,公子之身当更甚当初!”

王镇瑜听后大喜:“谢过郭医官!再造大恩实难相报,当受拜!”便要站起来行礼。

“公子毋须多礼,有些事尚需与公子相商。”郭医官双手按住王镇瑜,接着说道:“其一,晏会以秘疗篇丹章所载为公子炼制愈神丹,公子勿忧药金,晏略有薄财,可资。唯有一虑,丹、术皆为初试,实有风险。但术乃必施,既成,甚幸!丹则不必,公子亦可以自身气血慢养之,公子作何选?”

王镇瑜瞬间明白,就是想问愿不愿意配合试药嘛,既然郭医官前面费了这么多力帮忙移魂迁神,肯定不会加害自己,就当是为中医贡献一份力量吧:“既言信任,断无食言!郭医官愿耗金费神的炼丹,本公子焉能辜负?”

郭医官觉得果然未看错人,向王镇瑜一揖,正色道:“晏得公子之信,亦不辜负!丹章所载药饵,因年代久远,其中几味需以另寻替代,是以服之可能会有异状,但公子安心,晏亦通药理,断无性命之忧!明日起,晏会每日戌时前将愈神丹送至公子宫中,公子服用后晏会旁观记录,公子可能答应?”

虽不知异状具体如何,但以郭医官的医术,既保证了无性命之忧,还有何惧?王镇瑜便重重点头应承。

“谢过公子成全晏求索医道之心!”郭医官又是一揖,随即将王镇瑜按住不要他站起回礼,“言其二,公子仍是魂神不全之人,终有不妥,若遇危机,实难与之人相争。术章尚载有一咒可将心脉气血与麟兽关联切断,使魂神惊醒,以元力与公子暂合,望公子熟记。”

王镇瑜一听,便想到这是唤醒阿满的术法,学得异常认真,拿出当年苦背英文的干劲,硬是把这十余个音的晦涩咒语记住,郭医官又纠正了他的一些发音后,表示满意。王镇瑜在心里完整准确的念了咒后,开始呼喊阿满,却没有回应。

“郭医官,本公子已念过此咒,为何现在未感受到魂神苏醒?是苏醒尚需时间?”

郭医官看了眼王镇瑜,摸着胡须缓缓说道:“巫术之法万变不离其宗,皆是以咒为令,借符文、精血或法器为媒,方可施予。此咒虽属小术,亦须辅以自身阳气之血抹于麟兽之身。”

“原来如此!”王镇瑜听郭医官解释,忽又想起之前阿满说祈神遣魂之术好像就不需要任何媒介,忍不住问了一句:“本公子此前偶得一冷僻古简,曾见一术,只需念咒便可召他人元神入身,无须法器符文精血为媒,似与郭医官所言不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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