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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座宽敞归宽敞,但两人都是一米八几的大男人,路凛洲坐在长椅中央,裴煜上去后就不得不一边抵着车门,一边贴着他的腿。

  因为陌生的触碰,裴煜低下头,恰好看见那只搁在腿上握成拳的手,骨节泛红,便问:“你的手擦破了?”

  揍别人的脸居然能擦破自己的手……这得用了多大了力?

  路凛洲发出一声轻轻的“嗯”,很疲惫似的,把手翻了个面,又往车里挪了挪,给裴煜让出完整的一人座。

  只是关节处擦破了点皮,很轻的伤。裴煜也不再多说,解开两颗衬衫扣子透气,却不好直接在这儿把衣服拉开检查伤势,他又轻轻揉了几下,靠到车窗上休息。

  豪车在公路上行驶,平稳安静,规律而有节奏地微微晃动,仿佛一艘飘荡在平静水面上的小船。

  窗外夜色深沉,倦意潮水般卷上来,拉下裴煜的眼皮。

  余勤专心开车,偶尔抽出一缕心神观察后座的动静。

  拐弯时一个颠簸,把裴煜摇向逆着车窗的另一边。睡梦中的人像被抽空了骨头一样浑身软绵,独自端坐了没几秒就歪着倒下去。

  软硬适中,比车窗舒适数倍的靠枕接住了他。

  路凛洲:“……”

  突然压来的沉甸分量差点把他捻在指尖的烟打掉。他下意识凝眉,斜眼昵向越来越得寸进尺的家伙。

  裴煜不知何时解掉了头绳,零落的长发随着呼吸,轻扫着他的脸颊和鼻尖。

  路凛洲低眸,看向那微敞的酒红衬衫领口。

  锁骨隆起优美的弧度,让人情不自禁想要触摸。

  锁骨,以及这具身体的每一处,都像那张脸一样完美无瑕,不提伤痕伤疤,仿佛连最简单的触碰都是对它的亵渎。

  当时,他在酒店对着这人拳打脚踢的时候,明明也是同样的一张脸,同样的一具身体。

  脑袋里像是塞了一颗毛线团,缠得人心烦意乱。

  他的注意力早从那截锁骨上移开了,死死盯着下方那片黑暗,怎么都看不到预想中的红肿,可看不到也同样令人心烦。

  他所幸偏开头,看向窗外,瞳孔比夜色更黑更深,透不出丝毫情绪。

  然而指尖轻颤,烟管无声落到柔软的地垫上。

  车里安静得过了分,封闭空间里微微有些闷,空气却始终清新干净,连司机都忍不住犯起了困。

  过了近半小时,余勤打了个哈欠,再偷偷瞄一眼后视镜,裴煜仍在肩膀的支撑下睡得安稳。

  余勤长长呼出一口气,将方向盘掐出深刻凹印的手放松了些许。

  这门看来是锁对了。

  这下工作也保住了。

  19 ★ chapter 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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