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降龙记30（1 / 2）
【火湖岸边】
4只孔雀越飞越高也越飞越远。
它们宽大的羽翼掠过疮痍满目的赭色山崖、峡谷。
达斯等人从空中俯瞰大地，越看越心悸、胆寒。
脚下是一片望不到边的茫茫荒原。
看不到一个人影，看不到一间房屋，也看不见一只动物一只小鸟或一棵树，甚至连一根小草都没有。
有的只是赤红的山岭、土地、枯树与风化的巨石与峡谷……
越往前行，地面越来越荒凉也越来越恐怖……
暮色渐渐浓厚。四围的赤红山岭也随同苍茫的暮色变得越加诡谲深沉。
血红的阳光透过血红的云层洒在同样血红的土地上，显得光怪陆离、诡诞不经……
渐渐地，空气也越来越热，站在孔雀背上的达斯等人已经嗅到了呛人的烟味，看到了烟囱般滚滚上升的火烟。
再行一程，随着越来越浓的烟尘，一座喷发着烈焰的硕大湖泊出现在了达斯等人的眼前。
火湖终于到了。
这里就是孔雀王朝三大圣湖中最恐怖最神秘同时也是最危险的湖泊---火湖。
群山屏列的峰峦间，有一座名叫火妖摩斯的山峰是座终年喷发浓烟、熔岩的火山。
炽热的岩浆就像亿万钢花迸发直射天空，然后再顺着陡峭的崖壁汇成宽达数百千丈的巨瀑汹涌澎湃地流入湖中，导致整个湖面全是燃烧着熊熊烈火的波涛。
千余年前，这儿原本也是一个蓝色的湖泊。
－条在山洞修烁千年的摩斯妖龙与来自佛都的高僧莲花生斗法失败后被莲花生施法压在了湖底。
若干年后，摩斯终于修炼成长着九个头的孽龙，冲破禁区回到了人间。
重回人间之后，摩斯便施展魔法，将雪山变成了火山，将蓝湖变成了火湖，霸占了这个圣湖。
十年前，摩斯妖龙为了想修成正果，听说旃檀神树的神奇功能后，便潜入王宫将旃檀神树盗进火湖珍藏起来。
摩斯这个名字，在孔雀王朝卷帙浩繁的线装古籍辞典中，就是魔鬼的代言辞。
因此，这片湖泊就被称为魔鬼湖或火龙湖。
当地人则称为火海。
此时，象神达斯等人就伫立在翻滚着烈火的湖水旁。
却没发现这头传说中的九头怪龙。
“父亲，怎么没见这头恶龙呢？”
象神达斯指着湖心说道：“喏，他正在湖底守着神树睡觉呢。”
神斯睁大双眼，依然看不透燃烧的湖水，问道：“哪，我们怎么下去呢？”
“不用下去。我会将它引上岸来。”
“哪……您怎么引他上来呢？”达斯问道。
“他很快就出来了。”
象神达斯一边问答一边朝孔雀嘀咕了数句。
他对孔雀说的话，除了儿子达斯能听懂外，余他三人均一脸茫然。
就在素姬等人茫然不解之时，孔雀却啄下一根艳翎，送到象神达斯的面前。
象神达斯接过翎羽，走到湖畔，将翎羽伸进水里搅动起来。
随着翎羽的搅动，原本就沸腾的湖水立刻被撕裂成百千亿万旋涡，搅起数百上千根硕大的气柱，炽热的熔岩从气柱上滚滚而下，血色的火流狂嗥着掀起滔天巨浪。
轰隆隆的雷霆闪电中，一条硕大无朋的长着九个怪头的恶龙从沸腾的湖水中冲天而起。
待看见是几个人类向他发起挑衅时，勃然大怒，九个狰狞恐怖的龙头或喷火或吐烟或吐石吐熔浆朝达斯等人扑来……
血火所到之处，火焰漫空飞舞，炸声隆隆。
浓烈的火焰将大半个天空都熏红了。
达斯担心父亲的安危，来不及思索，正准备朝火海跃去与恶龙搏杀时，却被父亲一把拉住。
“别忙！等我来！”象神达斯伸出右指轻轻一弹，湖里的九串水珠立即飞上半空化为九条张牙舞爪的巨龙，口喷水浪同九头恶龙搏杀起来。
一时之间，天上地下，烈焰熊熊，巨浪滔天……
激战多时，水龙与火龙的搏杀尚未分出胜负，象神达斯便将手中的孔雀翎抛上天空，厉吼一声：“变！”，只听一声惊天霹雳，这尾五彩缤纷的翎羽已化为一座巍峨宏伟的金塔将恶龙罩入塔内……
就在九头恶龙命丧金塔的刹那，空中突然传来一声喊声：“大师慈悲！饶它一命。”
听到话声，象神仰天大笑：“大神来了！”
随着话音，天空中已出现了一只硕大金雕----正是恶龙的头号克星大鹏金翅鸟迦楼罗。
才见这只专门以龙为食的金雕，九头怪龙立即全身瘫软，颤栗不已，身不由己地跪拜于地。
迦楼罗收了法身，化为人形，对九头恶龙说道：
“我佛慈悲，饶你不难，只要你能从此皈依佛门，改邪从善，交回孔雀王朝的旃檀神树，我就将你收为我的护法龙神。”
九头恶龙听说可以饶他不死，当即流泪拜谢。
“旃檀神树呢？”迦楼罗问道。
“旃檀神树乃是佛家至宝，小龙不敢亵渎，就在湖底。”九头恶龙毕恭毕敬地回道。
迦楼罗点点头，对象神达斯道：“小神临来之时，佛爷曾经交待，旃檀神树原为蓝毗尼御苑之树，大师让此湖此地恢复原状之后，切不可让它再受人间亵渎。佛爷要大师将其送回蓝毗尼花园之中，再度有缘之人。切记！切记！”
象神达斯道：“多谢大神提示！达斯谨遵佛谕。”
象神续道：“但小神曾经答应将神树送回孔雀王朝……”
迦楼罗道：“这个不难，佛祖答应给其王朝留下一粒种子。你可据实告诉阿陵伽国王。”
象神双手合十，恭恭敬敬地说道：“达斯谨遵佛旨。”
迦楼罗叮嘱完毕，仰空长吟：“此树只应天上有，人间怎能时时见！红尘虽好，岂能久留！”
吟毕，对象神达斯拱拱手，吩咐九头恶龙：“走也！走也！”
说完，跳上龙背朝西方飞去。
望着消失在天际的大鹏金翅鸟，素姬好奇地问丈夫：“您俩说了半天，到底在说些什么啊？”
象神达斯笑道：“你很快就明白了。”
素姬望着疮痍满目的火湖及山野，心痛万分的对象神达斯说道：“这样的湖泊与山林，叫这里的百姓怎么生活呢？”
望着眼含泪水的夫人，象神达斯笑道：“夫人放心，我就让儿子还你一个花红柳绿的清凉世界，好不好？”
“你能恢复这儿的生态环境！？”素姬惊讶地问道。
象神达斯将儿子叫到面前，问道：“神琴你带来了吗？”
达斯点点头：“带来了。”
象神道：“你母亲的话你都听到了吗？”
达斯点点头。“都听到了。但不知道怎样才能改变这儿的面貌。父亲有办法吗？”
“你将琴打开，然后按照我教你的心法用心弹奏。一直弹到我叫你停止的时候才停。记住，途中勿论发生任何事件，如像打雷暴雨之类的事件都不可停止下来，明白了吗？”
“是，父亲。”
“好。那就开始吧。”
达斯取出神琴，面对火湖跏趺而坐。
象神吩咐素姬等人：“我们都坐在他的后面，屏气凝神达到无我的状态。”
见众人坐好，象神对儿子说道：“开始吧。”
达斯领命，屏绝杂念，轻轻拂动琴弦。
很快，天地间便响起似有似无的天籁琴音。
初时，琴声尚如春风化雨，压不过熔岩喷溅、轰隆隆的火山吼叫之声。
到了后来，琴声犹如火山突爆，天河倾泻，渐渐盖过了沸腾的涛声、火山喷发的声音。
石破天惊的琴声穿云裂石，激荡在火海云天之上，峡谷荒野之间……
随着神奇玄妙的琴声，火山渐渐停止了喷发、悸动；湖面的烈火逐渐减灭；烟雾渐渐散去。
如是五天五夜，琴声宛如长江黄河连绵不断，滔滔滚滚……
到了第六天的拂晓，火湖已是灰飞烟灭。
火山完全停止了喷发。大地也不再颤动。
第七天的拂晓时分，平静泛蓝的湖水中央突然涌起朵朵浪花，一株苍翳碧绿的大树随着浪花缓缓升起，待升至水面时便伫立不动。
看到这株大树，素姬等人的脸上均露出欣慰的笑容。
他们心中明白，这就是哪株名叫旃檀的神树。
就在这刹那间，旃檀神树突然金光闪烁，金色的光芒直透天宇。
天地间骤然电闪雷鸣、大雨滂沱……
这场暴雨足足下了三天三夜。
这片原本令人恐怖、心悸的原野开始发生变化：赭红色的山峦渐露绿色；荒芜的旷野也有了生机勃勃的景象；小溪与山泉顺着崖壁发出悦耳动听的水声；绿茸茸的草地上也开满了鲜花……
此时，天穹虽然仍在下雨，但已是蒙蒙细雨。
阴霾的天空已呈现出蔚蓝如海的景色。
笑容可掬的象神朝达斯摆下手，做了个停止的动作后说道：“斯儿，可以停了。”
达斯遵从父命，停止了抚琴。
当他从人琴合一的境界中恢复常态后才惊奇地发现，这片赭色的山崖与湖水已完全颠覆过来，已是柳暗花明、百花齐放、莺歌燕舞、鹤舞兽奔的五彩世界。
母亲素姬正用鲜草喂食数只梅花鹿。香香与凤凰则跟着数对丹顶鹤翩跹起舞……
旃檀神树也恢复了原样。
眼前宁静和谐的情景令达斯等人惊喜交集，潸然泪下。
雨过天青。旭日东升。阳光明媚。
蓦地，云蒸霞蔚的雪山峡谷中传来成千上万的鸟啼声……
雪山飞瀑间、旭光映红的天穹中，纯色噪鹛、蓝翅噪鹛、金翅噪鹛、红腹角雉、白尾梢虹雉、黑颈长尾雉、孔雀、丹顶鹤等鸟儿簇拥着五彩缤纷的凤凰翱翔、翩跹起舞……
象神达斯朝一只正与鲜花比美开屏的孔雀招招手，这只聪慧的孔雀便欢喜地奔将过来。
达斯俯身取下一羽翎毛，将它扔入碧波荡漾的湖中，然后将正与鹤嬉的凤凰轻轻一引一推，凤凰便身不由己地飞上翎毛。
凤凰才上翎羽，翎羽便载着她漂至树下。
凤凰才到树下，旃檀神树顿生五华光彩，金碧辉煌的树叶在发出妙绝天下的天籁仙音的同时已将凤凰罩在光华之内……
仅一瞬间，凤凰已脱胎换骨，成为一位盖世风华的绝色丽人。
其风姿颜值尤胜当年。
当她从清澈透底的湖水中看到自己的面容时，恍若隔世，不禁失声恸哭。
当然，这是喜极重生之后的热泪了。
象神达斯对旃檀神树躬身俯首道：“小神就烦树神同返佛山了。”
话音甫停，偌大的一株神树已缩小如小草一般，飞进了达斯的手心。
象神收好神树，对素姬等人说道：“阿陵伽国王已在王宫广场摆好了庆贺的盛宴，咱们走吧。”
于是，众人登上雀背，朝孔雀王宫飞去。
【孔雀王宫】
在巍峨壮丽的王宫王场上，阿陵伽国王举行了盛况空前的欢送庆典。
为了感激这位旷绝古今的象神帮助王朝战胜了恶龙，夺回了神树国宝，阿陵伽国王感动地说道：“阿陵伽遵从佛祖谕旨，这株旃檀神树就请大神带回西天极乐世界。我只有一个真诚的祝愿。这个祝愿就是希望诸位的祖国在佛袓与神树的庇佑下共存共荣，和平安宁，昌盛繁荣！”
象神达斯按照佛祖的交待，将一粒金色的旃檀树籽郑重地交到阿陵伽国王手中。叮嘱道：“陛下，这是佛祖留给贵国的旃檀树籽，希望陛下精心培护，造福黎民。”
阿陵伽国王顿时热泪盈眶，面对西方，俯伏于地，叩谢佛祖恩德。
象神见诸事完毕，谢绝了阿陵伽国王的再三挽留，准备启程。
阿陵伽国王见难以挽留，便命侍从将他乘坐的孔雀御辇将象神诸人送至孔雀渡口。
【孔雀渡口】
象神达斯－行离开孔雀王宫后，乘阿陵伽国王的孔雀御辇回到了孔雀渡口。
香香与凤凰才到渡口，就惊讶地发现，来时放牧在深山古林中的白象吉吉与白雪、黑豆早已等候在了路旁。
看见主人才下御辇，便高兴得欢鸣着奔将过来。
到了各自的主人面前，有的磨磨蹭蹭，有的依偎撒娇，异常亲热。
“真是聪明绝顶的精灵啊！”
凤凰抱着马头惊叹道：“你们怎么会预感到我们今天的这个时辰回到渡口的呢？时间竟然拿揑得这样准确？”
香香笑吟吟地望着达斯：“是不是你捣的鬼？隔空传话给它们，要它们在此等候的。”
达斯摇摇头，笑着一口否认：“我并没有告诉它们啊。”
“哪肯定是伯伯了！”凤凰自从恢复了少时的容颜后，整天都处在欢欣愉悦的好心情之中，对象神达斯更是崇敬、感激得五体投地。
“我虽然有这样的神通，但我确实没有将行程通知它们。”象神乐呵呵地回答。
香香并不满意象神的回答，她狐疑地瞅瞅象神，又看看达斯，笑着摇头，说：“肯定是您俩中的一个在玩鬼！别忘了，除了姑父和达斯能以动物交谈外，谁还有这番能耐！”
象神笑道：“香香，你別忘了，万物有灵啊！阿陵伽国王在为我们饯行的时候，也许就有飞禽走兽替我们告诉了它们。”
他顿了一下，续道：“白象天赋一种灵气，它能感知百余里周围内发生的事情。具备类似预感的还有犀牛、虎狼及鸟类很多动物。甚至植物也有这样的灵动能力。只不过它们是在用人类不知道的感官来诠释生命的奥秘。”
象神达斯的解释让香香与凤凰深感惊诧，赞叹不绝：“万物有灵！想不到我们赖以生存的这个世界竟然是如此的奇妙！如此的伟大！”
素姬颔首赞同：“是啊，世界这么美好，就更需要我们去保护她！爱护她！关心她！”她指着儿子与香香语重心长地叮咛道：“儿子，香香，凤凰，你们必须记住，这可是你们年轻一辈的责任和担当啊！”
达斯、香香与凤凰同声回答：“您们放心，我们一定会尽心尽责地履行我们的责任与诺言！”
象神达斯说道：“我相信你们的承诺！”
说完，他对素姬说道：“好了，红尘虽好，毕竟不是我辈久留之地。香香，凤凰，我们要走了。你们保重！”
象神要走，凤凰与香香可以理解，毕竟仙凡两隔。
但他却加了一个们字，这令香香十分心急：难道他们要将达斯也带回白象岛？这样一想，焦急更甚：“姑父，您要将达斯带回白象岛！？”
见香香急得满头大汗，象神笑嘻嘻地指着素姬说道：“不是斯儿。是她。是你姑姑。我们说好了的，从此生生世世永不分离！”
娇羞满面的素姬正含情脉脉地凝视着他。
香香松了一口气，情不自禁地说道：“吓死我了！我还以为您也要将他带走呢！”
听见父亲要将才重逢不久的母亲也带回白象岛，达斯顿时泣不成声：“父亲……”
象神搂着儿子郑重地问道：“我问你一句话，你必须说实话。”
达斯道：“父亲想问什么？”
象神远眺着天边的浮云，问道：“你告诉我，你想夺回哪本该属于你的王位吗？如果想，我可以帮助你实现……”
达斯果断地说道：“不想。孩儿压根儿就没有这个想法。儿子不想当什么国王、将军，也不想做什么王公贵族！儿子只想与森林为伴，与动物为伴。去关心它们，保护它们！与他们同呼吸共命运！”
象神欣慰地笑了。“好！好！好！不愧是我象神的儿子！”
达斯道：“哪父亲就同我们共同奋斗吧！”
“孩子，我们毕竟老了！可以过过闲云野鹤的优闲生活。但你不同！从你诞生的哪天开始，上天就赋予了你应尽的使命和担当！”
他深情的目光久久地凝视着儿子，郑重地说道：“这个使命和担当就是让佛光温暖整个世界！让世界充满爱！孩子，你要记住，这就是你的宿命！”
“斯儿，”象神从怀中取出一只翡翠玉匣，指着它严肃地叮嘱儿子：
“这只玉匣內珍藏的就是阿陵伽国王送给生活在蓑衣江流域百姓的旃檀神树树叶。”
他打开玉匣，匣内立刻现出一片绿光闪烁的树叶。
象神达斯指着匣内的树叶说道：“孩子，你们千万别认为一片树叶能顶多大的事儿，仅此一片就足可消除整条蓑衣江流域的瘟疫。”
象神关好玉匣，将它郑重地交给儿子：
“你们记住，这旃檀树叶可是天上地下最为至尊至宝的宝物，普天下的各种人物都在觊觎着它，企图据为己有。你们可要多长几个心眼啊！”
达斯刚毅地说道：“父亲，我一定会将它平安地带回蓑衣江！”
“香香”象神将目光转向香香，再三叮嘱：“你心灵聪慧，胜过达斯百倍。你一定要协助他将这片树叶平安送到象鹰鹿虎四国的土地上。”
“是。侄女谨遵姑父教诲。”
交待完毕，象神达斯对素姬说道。“好了。俗事交待完毕，咱们走吧。”
听见父亲欲走，达斯蓦地想起自己悲惨辛酸的往事，想起从此天凡相隔，再难相见，不禁悲痛欲绝，扑通一声，跪拜在父母亲的脚下，泪如雨下：
“父亲……母亲……才相见……您们就要……离开孩儿……”
才与失散二十余年的儿子相逢不到半月就要离别，心痛如绞的素姬抱着达斯失声恸哭……
象神虽然贵为天神，也许是受家庭亲情的濡染，此时也是热泪盈盈。
他伸手扶起达斯：“好了！好了！时候不早了，你们该上路了。”
他见同样泪水涟涟的香香又道：“香香，记着替我向你父母亲问好！姑爹姑妈对他别无奢望，就期望他做一个止戈为武、铸剑为犁及勤政爱民的好国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