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 章： 孽债15（1 / 2）
【白象宫内】
召帕雅与萨玛达在白象宫内的对话显然进行了很长的时间。
萨玛达瞟了殿外一眼，殿角那架用来计时的青铜蟠龙铜漏正从容不迫地往下滴落雪花花的糯米。
一位身材纤巧的侍女正用金盆拾掇着溅落在青铜大盘内的米粒。
萨玛达目不转睛地盯着这位宫女，暗思：这女孩的身材竟然长得像春天的柳絮一样！颜值也像晨间含露的粉团花。不错！确实不错！正想得出神。
却听见召帕雅轻轻咳了一声，抬眼看去，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便搓着双手，言不由衷地说道：“相爷此行，可谓劳苦功高！朕相信在不久的将来，朕将成为号令天下的雄国霸主！捭阖天下的一代明君！”
召帕雅飞快地瞅了拾米的侍女一眼，精于狩猎的目光自然将一切收入眼帘。
我他妈的太大意了！宫中怎么会养着这个妖精样的女人！他忿忿然地想道。
召帕雅的这点小小心思怎能瞒过精明透顶的萨玛达，他沉吟片刻，续道：“天英那厮虽说奸诈狡黠，用兵如神，但朕此次采取的是正奇用兵之术，他再狡狯，也难逃兵败国丧之危！不过……”
召帕雅心神不定的嗯了一声。
“国丈还有什么忧虑的地方？”
召帕雅道：“贝叶经上说，三军易得，一将难求，像孙子孙膑李靖之类的将帅人物对我象国而言，实在是太缺乏了！”
萨玛达道：“国丈说到点子上了。我国就是缺少孙子这类的大元帅大将军！”说到这儿，陡然话风一转，续道：“不过，这样卓尔不群的领军帅才只要经朕再亲自调教调教，就完全可以独挡一面了。”
召帕雅一怔，问道：“陛下已有这样的大将之才？何人堪当如此大任？”
萨玛达微笑道：“国丈不妨猜上一猜。”
“云麾将军思召朗？”他见皇上微笑摇头，续道：“定远将军康朗智？绥靖将军混等！”
他见皇上仍然微笑无言，率性一口气将象国诸如阿曼、阿修罗、阿龙、苍龙、蒙鞮、诺威等一众武将全都说了出来。
“没有啦？再想想看。”
召帕雅咬咬牙，硬着头皮道：“阿宝？”
萨玛达再次摇头。
召帕雅将国内所有的武将再在脑海里细细过虑一遍，不要说数一数二的全都说完了，就连最低劣的都说了出来，看皇帝还是不认可，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强笑说道：“陛下，恕臣愚笨，再也想不出来了。”
萨玛达道：“大青树的叶子一年都要换一发呢，可你们就是不能与时俱进！甘当伯乐！”
满头雾水的召帕雅闻言一怔，他实在弄不准皇上看中的这人是谁，垂着头，尴尬地问道：“陛下，恕臣愚笨，此人到底是谁？”
萨玛达哈哈大笑：“我的国丈爷，那个人就是达斯！”
“达斯！？”召帕雅大吃一惊，惊愕万分地问道：“那个……象奴屁孩？”。
看见召帕雅惊疑交加的窘态，萨玛达开心得像个顽皮的孩童，一边笑一边回答，“是他！是他！就是这个小象奴达斯。”
“天哪！陛下怎么能开这个天大的玩笑！象奴怎么配当将军！一个养象的奴隶怎么能领兵出征！”
萨玛达取过御案上的鎏金虎符，用手指轻轻摩挲着，半晌说道：“朕看国丈的脑袋长锈斑了吧。哪本贝叶经上说象奴不能升任将军？哪本佛经上说象奴不配领兵打仗？在朕看来，达斯天赋异禀，一位天生的大将之才！国丈饱读经史，应该知道孙武尉缭吴起姜尚张良韩信诸公未遇明主之前，谁敢断定他们均有鬼神莫测之大智慧！你不给他磨砺的机会，怎能看出他腹中之韬略。朕只看他训练象阵一事，就知此人将才绝不在孙子之下！”
召帕雅不敢再说，遂道：“陛下的意思是……这次就让他……担纲……”
萨玛达摇摇头又道：“好钢尚须千锤百炼，达斯此次出征只负责战象军阵一职，何况此战胜败关系我国复兴大事！为确保这一战事的完胜，朕还决定将御驾亲征。”
召帕雅听皇上要亲自统军出征，担心天子的安全，劝道：“陛下万金之体，岂可冒箭矢之危。老臣恳请陛下三思。”
萨玛达道：“先帝无能，至使象国千载蒙羞。兵者，对任何一个国家而言，实乃不得已而为之。此次岀征，朕将采用文德武绥的方略，国内诸将对此韬略皆不谙熟，因比，亲征之事，朕责无旁贷，势必此行。”
召帕雅恍然大悟，“老臣明白了，陛下御驾亲征是正，阿隆等人出兵是奇。奇奇正正，正正奇奇，招招奇门遁甲，犹如汹涌海涛，波滚浪翻，神鬼莫测……”
他见皇帝微笑赞赏，情知马屁拍中，心中大喜，又道：“陛下韬略，天下无双。老臣担心的是陛下出征之后，国内……”
萨玛达笑道：“朕知道您想说什么，国丈老成谋国，有您留守国內，朕还忧虑什么。”
召帕雅道：“是。”
萨玛达笑吟吟地续道：“朕还要告诉你一件喜事……王后有喜了！太医诊断后认为王后这次怀的可是龙种！”
召帕雅听说女儿怀上了龙子，惊喜得手舞足蹈，欢声嚷道：“这真是天大的喜事啊！这真是佛祖保佑！陛下，咱们该好好地庆祝一下。”
这些年来，召帕雅的生活过得并不省心。
先是为女儿如何进宫操透了心。进宫之后如何被当年还是亲王身份的萨玛达看中父女俩可谓殚精竭虑，费尽心机。
在蓑衣江流域诸国乃至大唐、南诏、天竺、萨珊等国无不奉行母以子贵这一条金规玉律。所以，召玉罕成为王妃之后，生儿子便成为父女俩最大的心病。
召玉罕总算没有辜负王室宗亲的期望生下金莲公主。虽是女儿，仗着貌美聪慧，国王极其疼爱，视为掌上明珠。
当召玉罕再次升级成为王后后，诞生太子就成为父女俩最为关注的头等大事。
为了诞生这位乘象国的皇位继承人，召帕雅成为大菩提寺、阿育王寺及金佛寺最大的布施人。
召玉罕甚至仿效大唐公主用指血书写《心经》贡奉观音菩萨的须弥座下。
此时骤闻女儿怀上龙胎，怎不令召帕雅惊喜若狂！
萨玛达笑道：“天命所归！喜怀太子！这是佛祖赐给咱们大乘象国最好的礼物！岂止好好庆祝，朕要普天同庆！大赦天下！待朕凯旋归来之后，两场谷子一场打，全国举办三天三夜的庆祝大摆！”
“除了佛祖的恩赐之外，老臣认为这是陛下为政宽和，体恤民生的仁政所至！陛下凯旋之后，咱们就举办一场千年以降从未有过的普天大庆！彰显陛下的丰功伟绩，仁政慈恩！”
萨玛达高兴极了，赞道：“知朕者，国丈也！”又道：“对了，今日早朝怎么未见阿宝？”
召帕雅一怔，话题怎么一下扯到阿宝上了？他见皇帝正望着自己，急中生智说道：“他因母亲生病回家去了。”
萨玛达颔首赞道：“百善孝为先！朕要赏他百两黄金！你去转告他，自古忠孝不能两全，朕要他马上回京，随朕出征。”
召帕雅心中委实着难，他根本不知道此时的阿宝跑到哪个爪哇囯了。但他不敢告诉皇帝真实原因，只能硬着头皮回答：“是。老臣马上去办。”
【相府客厅】
心里窝藏着满肚子邪火的召帕雅返回府邸后，才一进入客厅，便“蚌三！蚌三！”地叫喊起来，谁知左叫右叫都没看到蚌三的身影。
火冒三丈的召帕雅厉声骂道：“阿宝跑了！难道你也想跑？贺老二，你去查查，蚌三究竟跑哪儿去了？”
“是。老爷。”
贺老二刚跨出客厅门槛，猛地想起蚌三昨天晚上曾经对他说过，今天早上要吃杀猪饭，他知道老爷喜欢喝新鲜的护心血，肯定是去弄护心血了！
想到这里，便匆匆朝杀猪房奔去。
当贺老二奔进杀猪房后，果见案桌上放着一盆还冒着热气的新鲜猪血。
“板七，大管家呢？”
正用滚水清理猪毛的屠户板七笑眯眯地指指东侧的花房：“喏，那儿。”
贺老二会意的一笑，奔花房去了。
【相府花房】
蚌三果然在花房内。
原来，蚌三跟老爷从天龙关回府之后，色心不死，看中了召帕雅刚买来的一位花女。
蚌三仗着自己是相府大管家的身份，经常以查看花苗为借口，到花房与花女搭讪。
两人几番眉来眼去之后，都有幽会偷情之意，只是苦无机会勾搭成奸。
这天清晨，蚌三趁老爷进宫面圣的机会，便偷偷溜进后花厅内与花女调情说爱。
谁知，当蚌三刚将一只金镯头戴进花女手腕的时候，就听到贺老二在花房门外的喊声：“三老爷！三老爷！相爷有急事找你！”
蚌三不知发生了什么大事，急忙扔下衣冠不整的花女，走出花房问道：“老二，相爷有什么急事找我？”
贺老二道：“相爷一回家就发大火！谁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您快去吧。”
蚌三心急火燎地跑进杀猪房，端起血盆就直奔客厅。
当他才一迈进门槛，就见召帕雅在客厅内自言自语地骂道：“真是牛事不发马事发！什么事都凑在了一起！”
【相府客厅】
蚌三匆匆忙忙地奔到召帕雅面前。“老爷，出什么事啦？”
“什么事？”才见蚌三，窝着满肚子邪火的召帕雅就气急败坏地对蚌三大声咆哮起来。“我问你！你他妈的去哪儿挺尸啦？连鬼影子都看不见！”
蚌三端着猪血道：“奴才知道老爷爱喝护心血……上杀猪房……”
呯地一声，召帕雅一掌击飞了猪血盆，“喝！喝你妈的头！我问你，阿宝究竟溜到哪儿了？皇上要找这狗日的杂种！”
听说是找阿宝，蚌三松了口气，说道：“老爷别急，依小人看来，阿宝能跑到那儿？您老先消消气……”
这时，一位俊俏的丫环端着一个五彩缤纷的漆盘走进大厅。
盘内是一个造型独特的鎏金鹦鹉纹提梁银罐及一只鸳鸯莲瓣纹的金碗。
蚌三接过丫环手中的银罐后示意丫环下去。
待丫环离开后，他才倒了满满一碗燕窝端到召帕雅面前。
说道：“老爷，这是刚熬好的燕窝，您老先喝着消消火，前天，我就让刀二他们去查这小子的下落了，估计很快就……”
话未说完，就见被蚌三称作刀二的男仆风风火火地走进大厅，对召帕雅单膝下跪禀告：“老爷，阿宝将军在府门口托小的转交老爷一样东西。”
召帕雅冷哼一声，“他还敢来见我？”
他话虽这样说，手却伸出去接下刀二手中的物件。
刚一接到，蓦地打个寒噤，颊上的肌肉连续抽搐了几下。
蚌三见状，朝刀二挥下手，轻声道：“他还在门口？”见刀二点头，便说，“没你的事了，你下去吧。”
刀二下去后，蚌三才偷偷打量老爷手中的东西。见是一个银色的小盒，心中甚感好奇：这种不值几个小钱的小玩意儿，老爷的目光为啥这般迷惘怅惋？接下来发生的事情更让蚌三错愕惊讶。
召帕雅轻轻打开盒子，才一看见里面的象牙吊坠时，脸色倏变，颓然坐在镶金嵌玉的太师椅上，脸色沧桑迷茫，与刚才颐指气使的模样迥然不同。
这是怎么一回事？蚌三毕竟喝过几天狐狸汤，又在奘房读过几年书，加之聪明伶俐，精于察言观色，很快便萌生预感：这东西八成是老爷风流时送给情人的礼物！
蚌三跟随召帕雅已达10年之久，在蚌三看来，类似这种风流情债对风流成性的老爷而言，实在是过眼云烟，露水夫妻，不值一提。
然而此时召帕雅阴晴倏变的表情却令蚌三难释疑团，这小小的坠子究竟发生过什么样的故事？与阿宝又有何关系？难道阿宝与老爷……
蚌三不敢再想下去，他明白自己心中的这些荒唐想法，一旦被老爷侦知，等待他的就是皮开肉绽。
召帕雅终于发话了。“你去叫他进来。记住，只准他一人进来。”
“是。”蚌三躬身答应。
很快，面有喜色的阿宝进入了厅内。
他才进厅，蚌三便立即将门关闭。自己也离开了走廊。
厅内，召帕雅捧着一只碧玉犀角酒尊，若有所思地凝视着色如琥珀的酒液出神。
听见脚步声，未等阿宝开口，便道：“你什么都不用再说了。我知道你母亲已经死了，她是一个善解人意的女人，她如果没死的话，是绝对不会告诉你这些事的……我知道我对不起她！也对不起你！可我如果不同阿玉也就是正房那个印太结婚的话，也就没有今天的我了！你母亲正因为知道这点，所以从没来找过我……我不仅没有履行对她的承诺，甚至对她遭受的凌辱也没援手支持……她是一位刚强的女人……更是我的红颜知己！”
召帕雅续道：“沉舟侧畔千帆过，你母亲的心愿和你的委屈我会加倍补偿给你……但你必须明白，我俩的父子关系现在仍然不能公开。否则极易引起皇上的疑心，影响你今后的升迁。当然，我可以认你做干儿子，你就叫我为干爹。我会明正言顺地将南温收为义女后再下嫁给你。树屋也留给你倆……对了，你马上要随陛下出征天鹰。你可以以姐美寨私通肖天楚为由给你受尽凌辱的母亲报仇雪恨……”
阿宝冷森森的目光闪了闪，脸色由愤转霁，说了一句令召帕雅尴尬的话：“南温是你的小老婆，你将她嫁给我，不怕引发外人的非议？”
召帕雅脸色一红，说道：“这没什么。大周天子当年还曾是太宗皇帝的妃子呢！后来还不是嫁给了他的儿子！唐玄宗不是还霸占了他儿子的媳妇杨玉环！还有汉元帝那厮，自己打不过匃奴，便将自己最宠爱的妃子王昭君嫁给匈奴的酋长呼韩邪单于，还美其名曰和亲。单于死后，汉元帝又下圣旨命王昭君嫁他给的儿子复株累若鞮单于。这些事连泱泱大汉、大唐都不怕，我还怕什么。”
阿宝觑了召帕雅一眼，没再吭声，算是接受了他的说法。
其实，这正是阿宝此行的真实目的---他原本就是来讨回该要的东西的。
召帕雅见阿宝接受了他的提议，颇感欣慰，虽说失去了南温，但总算讨回了儿子的欢心，这代价值得。女人嘛就像衣裳一样，买买穿穿，穿穿脱脱。突地，想起一事，问阿宝：“是谁这么丧德将那些衣裳……弄到天龙关的？”
阿宝想都沒想，脱口而出：“是猴子。就是猴头宴上跑了的那些猴子。”
“猴子？你肯定？”
阿宝咬牙切齿地说道：“是它们袭击了树屋……为首的就是那只青背老猿！”
召帕雅似信非信：“一群畜生而已，它们怎么会想到那么肮脏的伎俩？”
阿宝道：“它们肯定中了妖孽的邪念，受到妖孽的蛊惑。”
召帕雅道：“妖孽？蛊惑？谁有这么大的法力能驱使动物？”
阿宝忿然道：“还有谁！达斯！”
“达斯？你肯定？”
对召帕雅，阿宝尚还心存忌惮，对达斯则满腔愤懑，当下忿忿然地骂道：“除了达斯，谁还有驱遣野兽的魔力！”
召帕雅点点头：“你说得不错，也只有他才会干得出这样龌龊的事情。”
阿宝咬牙切齿地续道：“这野杂种屡坏老子的好事，老子定要将他碎尸万断！”
召帕雅摇摇头，说道：“这仇是得报！可现在不行。他现在可是皇上的宠物呢！这次出征，皇上还要他挑大梁呢！”他见阿宝满眼怒火，劝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点，你得学学你母亲。”
阿宝怒气不息：“不行！让一个象奴当将军，地位还在我之上，这口恶气我咽不下！”
阿宝自投军之后一直就跟随着召帕雅。俩人虽说是上下级关系，但阿宝天性乖巧聪明，很讨召帕雅的喜欢，对他一再提拔。因此对阿宝的脾气性格十分熟悉，听他这样一说，心中虽然不快，但考虑到自己刚认这个私生子，如果再因误会闹个冰火不容，父子俩更不好相处。
想到此，说道：“别说这只是两件虱子大的小事，就是将这个国家翻个转，对你爹而言也是轻而易举！我问你，这两个仇你想先报那一个？”
阿宝沉着脸道：“水会流掉，寨子却跑不掉。姐美寨的事先搁一下，等我先将达斯的那个职位夺过来后再去灭掉哪个可恶的寨子！”
召帕雅在屋内踱来踱去，沉思不语。阿宝知他在权衡利弊，也不催他，只冷冷地瞅着他。
召帕雅蓦地停住脚步，对阿宝道：“这样吧……”
【御象房•溪涧峡谷】
傍晩。溪水潺潺的深涧中，数十上百头大象舒适地在水中玩得不亦乐呼。
一株飘垂至水面的柳絮下，达斯正替禄禄洗涤身上的污垢。
清风徐徐，夕晖染红了溪水。染红了蓝空中翩跹的孔雀、仙鹤、苍鹰及鹭鸶……
一群幼稚的小小萌熊在林间围坐一圈，一边唱着古老的熊谚：“丟手巾，丟手巾……”一边玩着亘古就传下来的丢手巾游戏。
梅花鹿则与狐狸在花丛中玩起了捉迷藏的游戏；双角犀鸟正给藏在树洞中的漂亮宝宝喂食；三只胖嘟嘟的小萌狼在草坪上撕打玩耍；雄孔雀正对爱妻开屏示爱；靓丽调皮的金丝猴则与白眉长臂猿则在浓荫丛中嬉戏打闹；掠跃飞腾中还不时用树枝轻轻抽打正忙碌的达斯，峡谷中爆发出动物们高兴的鸣叫声……
召帕雅在阿宝的陪同下，走至达斯身旁，道：“达斯听旨。”
达斯瞅了召帕雅一眼，爱理不理地说道：“圣旨呢？”
召帕雅道：“是圣上口谕。”
达斯见无圣旨，便道：“你不见我正忙着呢！什么事？”
召帕雅被达斯鄙睨的态度气得脸上的肌肉一阵抽搐，阿宝却厉声怒吼起来：“混蛋！你有几个脑袋竟敢对宰相无礼！”
达斯道：“既是口谕，你们就说呗。我确实在忙嘛。”
召帕雅对阿宝摆摆手，“阿宝算了，跟这种野人讲什么道理！达斯，皇上命你明日一早立即进象山抓捕野象。”
达斯听说让他进象山捕象，吃惊地问道。“还抓野象？你们不是刚抓了500多头大象了吗？怎么还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