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夜闯中宫（2 / 2）

话语微滞，颈间一抹寒凉，杀退翻涌上来的沸腾。

顾衡睁眼看去，瞥见一抹冷光，笑了。

他腰间常带的小匕首，有多锋利，它的主人最清楚不过。

“臣不知娘娘喜欢刺激的。”他兴致不减。

“本宫也不知人前淡雅的顾丞相好这口。”苏折桑回道。

匕首又近几分，握刀柄的手稳稳的，没有丝毫慌乱。

“丞相权高位重，更应明白什么可以碰，什么不能碰。”

“本宫纵然杀你不死，也要在你身上捅个窟窿，丞相三思。”

她的声音很轻，却字字坚定，就像抵在他颈脖间的锋刃。

匕首虽小，也能伤人，甚至要人性命。

“娘娘对着臣倒是聪明。”他笑出声。

“怎么对着他却总是糊里糊涂呢？”

他似乎有些惋惜，又很是无奈。

苏折桑不知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本宫糊涂与否，与丞相无关。丞相若不回去安生睡觉，本宫倒真是要做些糊涂事了。”

匕首微微陷进肌肤，鲜红的血珠冒出。

顾衡叹气，头微微一偏，不过瞬间就夺走了她手中的匕首，收回腰间。

“我本将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沟渠。”

叹罢，顾衡翻身而起，整理衣衫。积石如玉，列松如翠，郎艳独绝，世无其二，是人人熟悉的顾丞相。

“娘娘在这对月空叹，不如陪臣去看一出好戏。”

苏折桑拒绝，“丞相爱当梁上君子，本宫没这癖好。”

顾衡笑笑，慢悠悠的推开房门，“娘娘右肩上的红痣真别致，臣明日问问圣上可曾注意。”

苏折桑咬牙，忍不住骂道，“卑鄙！”

顾衡听着身后的气鼓鼓的脚步声，桃花眼底晕染出一抹笑意，连他自己都没有察觉，不由放柔了声音，“娘娘谬赞。”

寝宫院中早已停着两顶小轿，等候多时。

至于永安宫的宫人们，压根没有见到半个影子，似乎都陷入了沉睡。

苏折桑瞥了顾衡一眼，显然是顾丞相的手笔。冷哼一声，上了轿子。

约莫半炷香的时间，轿子停下来了。

冷宫二字，在月色清辉下，斑驳凄凉。

“丞相该不会要告诉本宫里面闹鬼吧。”她挖苦道。

顾衡神色未变，一贯清冷。

“冷宫无人，却点着灯，依娘娘高见，不是闹鬼是什么？”

苏折桑看向他，他道，“娘娘不妨进去看看。”他的声音极轻，像是微微摇晃的湖面，带着蛊惑。

“仔细脚步轻点，莫要惊动了——”

他微微勾唇，眼里含笑，将声音压得更低。

“鬼——”

“荒唐！”苏折桑冷呵一声，踏入冷宫。

穿过苍老的树荫，走过积满灰尘和杂草的石阶。

只见本该尘封的院子内，却如顾衡所言，幽幽烛火，明灭交替，十分诡异。

更诡异的是，院中停放的龙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