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0章：湖心往事（二）——《杰武秘约》的签订79（1 / 1）
碧泽岛南部的盗猎者被湖心同盟剿灭的消息通过岛上的人类社区迅速流传，不少猎人开始紧张了。佣兵派猎人们的情绪还算稳定，他们有着比盗猎者强的多的物质条件和更丰富的战斗经验，很多成员早在支持福寿帝国建立时就见识过开了灵智的甚至具有异能的动物，在这座岛上狩猎时又没少和异能者交手，并多次取得胜利，所以并不是很怕湖心同盟。总而言之，自己东边的邻居几乎被杀了个干净一事只能让漠视生命的雇佣兵们窃笑盗猎者们是一群又菜又爱玩的纯正废物，最多让他们对岛上的动物多几分提防，而并没有引发他们的恐惧感。但另外三派就不一样了：扶奴派害怕自己奴役岛上动物的计划因为军事进攻失败，从群岛外购置大量武器，并更为急切地对湖心同盟内部的动物进行更为隐秘地策反活动；复仇派也异常恐惧，一些意志不坚定者选择了离开，意志坚定者则本着进攻就是防御的原则在岛上更疯狂的放毒和纵火；而这一事件对这一章节的反派主角——正规派猎人的冲击也是非常大的：它深刻改变了其内部早就形成的谈判和平派和强硬进攻派的力量对比，那些处于犹豫之中的中间派不再骑墙，明确选了边站。
很多人也许会奇怪，正规派猎人死在岛上动物手中的也不少，为什么剩下的很多人居然会想着通过和平谈判解决？他们不管同伴的血仇了吗？退一步说，如果不想打了，直接带着东西跑路也没事啊？何必要多此一举。原因非常简单：胆子小的猎人早跑光了，留在这里且愿意选择和平谈判都是逐利且精明的独狼。他们中的多数只是为了方便才和其他猎人居于一个屋檐下，秉持“死道友不死贫道”“同行是冤家”的理念，聪明的他们意识到了岛上资源的独特价值，挖掘到了动物们的智慧，且失去了为可能亏本之事拼命的兴趣，这三个条件促使他们决定赌一把，赌动物们中也有想和平解决争端的。这些和平派猎人试图以他们的退出为条件，从开了灵智的动物们手中换取一些诸如药材之类的资源，使自己不至于亏本。不得不说，这很明智。
和平派的首领是兽语者武盘虬，这个粗壮的汉子是群岛内人族少有的异能者，不仅能用牧蚜语和动物交流，还能通过体毛感知方圆100米内的生物活动状况。他是个虽有些贪财但很懂得取舍的人，未来将在群岛的风云变幻中起到重要的作用。
进攻派正规猎人同和平派正规猎人最大的区别在于狩猎习惯。这些猎人更倾向于家人和朋友组队狩猎，也因此在湖心同盟发抖的驱猎战争中失去了很多的亲友。这使得他们对动物们充满仇恨，无法妥协。虽然很多的进攻派猎人同样意识到了岛上动物的灵智化可能给他们带来机遇，但被仇恨所遮住眼睛的他们忽略了这些，没有丝毫和湖心同盟谈判的打算，坚持把他们视为威胁甚至是魔鬼的化身，打算将其彻底消灭。在这一点上，进攻派猎人倒是和复仇派特别相似，但两者有着本质性的不同：进攻派猎人和和平派猎人一样追求利益，不会盲目进攻以承担亏本的风险，可以说是逐利之心使他们保持了冷静，他们对岛上动物的威胁甚至不亚于佣兵派；复仇派猎人就不一样了，该派的很多成员早就成了疯子，宁愿散尽家财乃至毁掉自己也要带给岛上动物更深的苦痛，但这也使得他们的危险性降低了很多，毕竟一群疯子绝对比不过阴谋诡计来的恐怖。
进攻派的首领是海维茨，他是进攻派正规猎人中少数没有亲人死在动物手中的人，却因为宗教信仰选择了战争一途。这个猎人是一个身材瘦削、脸色苍白的老头儿，在一次狩猎过程中意外觉醒了异能，不仅可以听懂牧蚜语，还能以双手释放电流。但作为一个虔诚教徒的他非但没有因为获得异能而欣喜，反而认为自己受到了魔鬼的诅咒。海维茨认为这个魔鬼就藏在岛上的动物中，因此不遗余力地猎杀岛上动物，企图杀死魔鬼。
让我们把目光转向另一边，作为湖心同盟的盟主，又要指挥一场长期的、艰巨的战争，杰罗姆自然是没法儿清闲了。盗猎者是干掉了，但另外四派猎人还虎视眈眈呢，他们可不能掉以轻心。自同盟成立那天开始，这条呆在翡翠泽湖心岛上的美洲鳄都得花上接近16个小时主持同盟工作，这些工作包括但不限于同来自碧泽岛四面八方的各势力头人开会、听取间谍报告（主要来自万虫盟）、制定作战计划、调配各方兵力、同想要更好服务同盟（说难听点是求官的）各路“贤才”会面……高强度的工作把杰罗姆及其直系下属折磨的叫苦不迭，一结束工作就陷入了鳄卵般的睡眠。疲倦不堪的杰罗姆终于迎来了好消息：和平派正规猎人已经和进攻派决裂，有意同他们和解，希望他们能够以资源换和平。这一消息是由武盘虬的猎犬多吉拉斯代为转达，经过多方间谍情报反复确认的，可信度很高。多吉拉斯甚至在言语中透露，如果湖心同盟提供的各类资源所带来的经济价值能让和平派猎人们满意，他们不介意放弃猎人身份，与动物们进行长期合作乃至结为盟友和贸易伙伴。只要价钱合适，武盘虬甚至可以帮助动物们消灭进攻派猎人和其他敌人。
确定消息的真实性后，杰罗姆大喜过望，当即指派属于羽风会的斑头雁族人语者黑顶为特使，携带重礼（大量鲜嫩肉食）拜访多吉拉斯，希望猎犬能够透露更多的情况。吃人嘴短，多吉拉斯也不含糊，将事情的前因后果和主人的态度全部都透露给了黑顶（背后其实也有它主人的授意）。原来，在盗猎者被湖心同盟基本剿灭后，武盘虬及和平派猎人曾多次试着劝说那些进攻派猎人罢手，和岛上的动物们和谈，但遭到了海维茨等人的拒绝。在最后一次谈话过程中，海维茨愤怒的辱骂和平派猎人们是叛徒，用电流劈伤了武盘虬，并打算组织进攻派将和平派驱赶出营地。被激怒的武盘虬见好言难劝将死的鬼，便带着和平派收拾资产离开，在几公里外另建了一座简陋的新营地。
如果仅仅是因意见不合而反目，武盘虬还不至于会动杀人的念头。但就在他打算息事宁人之际，不满和平派妥协态度的进攻派干出了更过分的事情，这也彻底改变了这位和平派老猎人的想法：以海维茨为首的进攻派猎人计划在攘外之前“安内”，杀光和平派的猎人，夺取他们的财物，然后再解决岛上的动物。
阿波罗四年8月11日夜，海维茨带领数百名进攻派猎人偷袭了武盘虬的营地，史称“血泽之夜”。在和平派猎人的营地内，双方爆发了一场大战，鲜血把附近的水潭都染红了。由于海维茨和他的部下先发制人，还在进攻前夕向雇佣兵们购买了一些威力更大的武器（如几个劣质火箭筒），进攻派猎人在此战中略占优势，仅死亡63人。处于劣势的和平派就很惨，牺牲了104人。若不是武盘虬那天没有睡好，幸运地通过自身异能感知到百米开外有大量敌人靠近，并迅速唤醒同伴反击，后果不堪设想。那样的话，和平派的猎人们八成都得变成孤魂野鬼。这事儿彻底激怒了武盘虬等人，也使其坚定了同动物们合作的决心。
和多吉拉斯会谈后，黑顶把情况汇报给了杰罗姆，杰罗姆沉思了一会儿，向斑头雁吩咐道：“告诉那个人类，我们很乐意同和平派合作，并同意给他们提供大量的自然资源，但我们要看到他们的诚意。如果那个人类真的要同我们结盟，就带上他的狗到湖心岛来见我。他要是真敢来，不会有一点风险。”
黑顶领命离开，八个小时后赶了回来：“武盘虬同意了，他明天傍晚就会来和我们商讨结盟事宜。但这个人类也要求看到我们的诚意——他希望来时能看到一座由药材堆成的小山。”
杰罗姆表示同意，并迅速派出一群拥有空间传送异能的鸟族信使，在八个小时内召来了十三部的几千名动物头人，向他们宣布了自己将同和平派正规猎人和谈甚至结盟的决定，并希望他们帮忙找来充足的药材。超过六成的动物认为如果和谈成功会是个不错的机遇，卷子支持杰罗姆的决定，但剩余的一些动物（犹以“天诛”一部为甚）依然不信任“那些裸猿”，持保留意见。但无论他们意见如何，回去基本都动员族人或多或少的收集了一批药材送到了湖心岛屿上。现在，万事俱备，只欠东风了。
阿波罗四8月18日夜，武盘虬遵守承诺，带着多吉拉斯乘一艘小木船登岛，同杰罗姆正面会谈，并如愿获得了一批药材。在翻译黑顶的帮助下，双方相谈甚欢，很快达成了结为同盟的协议——《杰罗姆—武盘虬合作条约》，史称《杰武秘约》。该约定的内容和上文提到的差不多，只是更详细了一些，明确了双方的贸易伙伴关系和盟友关系。这是在阿波罗群岛上人类和动物政权订立的第一个平等条约，开辟了人和动物合作的新路，在之后的日子里深刻改变了阿波罗群岛的历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