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泛蚁帝国民众革新阵线的成立33（1 / 2）

为了满足蝗虫这些“神明”的需求和自己的私欲，蚂蚁祭司集团巧立名目，设立了种种苛捐杂税并向蚂蚁民众摊派，缴不齐税款的蚂蚁都得加倍日夜无休地服苦役来抵偿。为表示自己的慈悲，祭司集团还给了每100只欠税的蚂蚁一次抽签机会，并宣称抽中者可被直接送往“极乐世界”，并在那里终结债务后享福，以此麻痹他们。实际情况正如我们前面所知，这些被选中的蚂蚁最后必然是进入了蚁狮们的肚子，确实没了生之苦，但更不会有死后福。

而最近正逢大旱时节，植物大半枯萎，原本蚁民们就因为背上的沉重税务举步维艰，如今更是几乎陷入了绝境。在七十二自治联盟的领地内的虫子们尚可通过地头蛇的优势将部分税款抵赖或拼凑出来，但祭司集团直辖地信封将神教的那些民众就无计可施了。他们要么选择避开教廷军的围追堵截逃向七十二自治联盟的领地，要么选择就地起义。起义者的结局往往不好，多为教会所绞杀，只有少数能够在偏远地区苟延残喘。这主要是因为教会有蝗虫一族的帮助。在天机屏蔽下，蝗虫们散发出的“神光”会威慑起义军，使之战斗力下滑，最终战败溃退。

对起义军的一系列胜利使得祭司们越发飘飘然，认为自己依托蝗虫的力量就能统治此地千秋万代，因此更加胡作非为。但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反抗，即便是在异能加成下，谎言也终有败露的一天。阿波罗四年5月10日夜晚，某偏远地区属于不同种族的一群蚂蚁聚集在一起，抱怨着待遇的不公和处境的困难。

“教廷天天让我们不分昼夜的运送食物，税额又那么高，而我们自己只能留下少的可怜的一丁点儿来满足自己的口福。那帮瓢虫心肝的祭司什么事都没有干就能锦衣玉食。我们只要略微的休息一小会儿，他们就会对我们施以酷刑。有不少反对的同伴已经在我们身边消失，说是送去了极乐世界，但事实上不知道去了哪里。再这样下去，我们蚁族就会彻底灭亡。”黑棘蚁一族的老工蚁罗斯首先气呼呼的说道，愤怒的指责祭司集团的无耻。罗斯是非异能者，身上唯一的特殊点就是寿命奇长。她已经活了三个半年头，超越了一般蚂蚁的寿限，但她依然精力充沛具有很强的劳动能力，称得上是老当益壮。

罗斯品格温和善良，在很多蚂蚁中间有着良好的名声，但也是出了名的刚正不阿。这位蚂蚁帝国的诤臣曾多次对祭司们直言现行体制的问题并向他们的教义提出质疑。在对方恼羞成怒决定将其抓捕并行凶时，罗斯的很多朋友发动了大抗议，围住了那里的教会成员并强迫他们放蚁，最终挽救了她的性命。事后他们搞反攻倒算，将罗斯和参与抗议者流放到矿场做苦力。但罗斯没有因为苦难而屈服，还彻底抛弃了对祭司集团的幻想，多次在当地发出反对天佑圣蚁汗国当局的肺腑之言。她的话得到了在场大量工蚁的附和，但大多声音都非常微弱，因为这些蚂蚁在一系列洗脑仍然没有抛弃降神教信仰，对“神”充满敬畏，同时他们也害怕祭司集团听到这些话后会更残酷地对待他们。

“一群可笑的家伙，昼抱怨夜抱怨，能抱怨死那群神棍否？能宰了那群会跳会飞的长牙子烂虫伪神不？能把那些屁眼子扎硬针的粪便天使砍成两段吗！大家都混到这份上了，不如反了！你们每个个体再弱小，加起来还干不过那帮家伙吗，要知道蚂蚁是靠团结取胜的。你们没有异能，不能勉强你们干到像我两周前一样，但你们至少可以不信那群所谓的‘破神’，那种货色我都能杀几十个，也配称神？把你们那些不如说是软弱的虔诚和温柔丢掉！蚂蚁的大颚可不是白长的！想想你们的前辈苏莱曼，她也是工蚁，却那么的智勇双全。我一只红蚁都敬佩她。如果你们这些废物下不了决心，那老子就亲自带姐妹们会会那些用重税压迫我们，还贪污我们军饷的混蛋。一时间打不过没关系，我们不断招收新成员一次次进攻，耗上一代代蚂蚁的力量和勇气，直到赶走或杀光那些粪便！”一只身材魁梧的公牛蚁兵蚁毫不客气地讽刺那些抱怨着的工蚁，顺带发表了一系列激进的“叛神”言论，矛头直指教廷和蝗虫。在场的兵蚁们听到此言后逐渐燃起怒火，纷纷响应其号召，磨足擦颚想大展身手。

但这番话在工蚁们听来又是另一番滋味了。听到这番话时，一些受降神教蛊惑严重的工蚁陷入了痛苦的思想斗争中，信仰逐步动摇。而信仰相对不诚者举措各异，胆小者害怕，胆大者羞愧。而以罗斯为代表的理性反对派则陷入了更复杂的情绪中。一方面，她们认为对方说的有道理，现在的困局只能依托武装斗争才能打破；但从另一角度说，她们认为现在不是起义最好的时机，应当伺机而动，同时自身作为工蚁的自尊心被对方尖锐的话语刺伤了。她们希望呛回去并讽刺对方大言不惭，却又说不出口，内心极其难受。因为在场每一只蚂蚁都清楚，这只兵蚁之所以敢出此言是有她狂妄的资本的。因为她不仅是如今蚂蚁一族中最强的异能者，还曾经挑战过现行秩序，让祭司和蝗虫们都吃了闷亏，在场蚂蚁加在一起都未必能对付她。

这只兵蚁就是有“蚂蚁第一勇士”之称的哈里。哈里拥有“通识百家”的异能，可以通过感应他者的异能并学习其中一部分精华，使自己成为精于百家艺的高手。如果仅仅是这样也就罢了，但她还有非常恐怖的一招——七日创功。哈里能把一周内所学的八竿子打不着的所有异能融汇贯通为一门功法，其所创的功法不仅具有之前叠加的异能所没有的功效，还能让其他蚂蚁通过一些复杂的特殊方式修习！拥有这种强大异能的哈里经过一个月的修行就迅速对其他部落很多蚂蚁高手发起了挑战，并都在不伤显对方性命的前提下取胜，这些胜利逐渐使她的性格变得自负与固执，总以狂傲的态度对待其他蚂蚁，为他们所不喜。

但这不意味着哈里不关心其他蚂蚁的生计，恰恰相反，她对蚂蚁一族的热爱称的上痴狂。她为了增强蚂蚁一族的战力，曾把自己悟得的功法毫不吝啬的分享给其他蚂蚁并教导他们（当然，学不学成不关哈里的事，能否拥有异能很大程度上看天赋），培养了近千名异能者，被奉为一代宗师。除了收徒之外，为保卫国土的安宁，哈里还经常参与对入侵蚂蚁疆土的巨虫和猛兽的猎杀。据统计，至今为止被这只凶猛兵蚁先后击杀的危险异族多达两千。以至于后来蚂蚁民众中产生了一句谚语：“哪里有异族的尸体，哈里就在何处。”

像哈里这样强大的高手，自然受到了祭司集团的拉拢。可哈里并不愿意给他们面子，严词拒绝了。她在一开始就怀疑这些所谓的“神明”是否为真，因为相比哈里过去的对手，蝗虫们的实力看起来并不是很强。天佑圣蚁汗国建立后，一些蝗虫移民逐渐装不下去，逐渐暴露出自己的本性，在很多蚁族的领地烧杀抢掠，而蚂蚁们出于对神明的敬奉敢怒而不敢言。哈里知道后，带着十几名弟子突袭了那些蝗虫强盗并将其全灭。按理说，祭司集团及其背后的蝗虫帝国应该会狂怒，会不惜一切代价试图击杀对方。但哈里很聪明，以魔法打败魔法，运用了一个祭司集团自己发明的词语——魔化，这是祭司们污蔑并打击异端起义军最常用的借口。她声称那些“神明”被魔化了，所以才会烧杀抢掠，并辩解说自己消灭他们是义举。这种说法虽然奇葩，但客观上说对维护祭司集团及背后蝗虫统治是反倒是有利的，因为降神教曾把神明的道德底线设得很高。考虑到哈里实力强劲和所言的“通情达理”，祭司们只得就坡下驴，吃了个哑巴亏。

但祭司们也不打算完全放过哈里，毕竟她触犯了他们的权威，而且乌尔班也需要给自己同胞一个交代。他们最后经过评定认为“即使击杀魔化的神明也是不敬之罪”，哈里功过相抵，但仍然要负担责任，因此把她及其弟子朋友等一众拥护者流放到了这片边缘地带。他们命令哈里驻守此地，并许诺给其部队充足的军饷，但实际上什么都没有给他。祭司们希望通过这种方式将哈里彻底驱离出权力中心，使她和部下离心，甚至最终饿死对方。但哈里还是没有如他们所愿，而是通过一些促产异能为部下提供了充足食物，实现了在艰苦地区自力更生，并谋划反攻祭司集团。

总而言之，哈里尖锐的话语使得工蚁们陷入了长时间的沉默，不好受的不仅是她们。一向讨厌模棱两可态度的哈里也有六足走进了粘稠的泥潭的压抑感觉，她意识到自己的话太尖锐了，使对方陷入了困局。但倔强的性格不容许哈里就这么表示歉意。双方就这样僵在了那里，直到一只属于小黄家蚁一族的雄蚁飞向她，用前足碰了碰他的腿，打圆场道：“哈里，你的话算是如雷贯耳啊，起义是必然要的，但不急于一时啊。他们很多蚂蚁并不是不愿意革命，而是想找个好时机。另外，你还是不要太激动了，大家都害怕你不自觉的放出功法把这个地穴毁了，那是你死不了，我们可就完蛋喽。不过我还是坚定赞成你对于那些所谓神的看法，他们不过是压迫我们的异族。”

哈里吃了一惊，辨认出这个还不如自己半条腿大的小个子胆大雄蚁是自己以前认识的朋友。经由对方刚才的一番劝说，她逐渐放软了态度，哂笑着友善地说道：“多谢啊，戈尔丁，你说的对，我得向各位工蚁同胞道歉，我不应该称你们是废物。我刚才太急了，造反当然要找合适的时间，只是希望大家能下定决心而已。顺便再说一句，戈尔丁，好久不见啊。很惭愧之前没认出你，发现你在这里时还真吃了一惊，没想到你和你那些柔弱的小个头雄蚁同伴会到这儿来，还愿意加入我们。”

罗斯先是接受了哈里的道歉，同时表达了认同革命的意思。随后同样不解问道：“我也一直不明白，戈尔丁，你们雄蚁的生活不差，是祭司一众拉拢的对象，只要好好吃我们的供养就能不劳而获，而且姐妹们都不会有怨言，毕竟你们是蚂蚁帝国民众繁衍下去的必不可少的存在。但为何你们会走上起义这条路？像你这古怪的家伙就算了，毕竟你平素就很关心我们这些下层蚁族的生活，还带着一帮像你一样吃饱了没事干的雄蚁四处探察民情，还帮过我们不少忙。同时你的经历也蛮惨的，毕竟你的本族在一场野火中毁灭了，所以我很理解你不想着交配的缘由。也许是我老了，脑子不活络，无法理解你们为何涉足政治斗争。”在场其他工蚁和兵蚁中的话事者也纷纷提出疑问。

戈尔丁和善地笑了：“罗斯、哈里，还有其他几位，有些事儿也许在你们看来是古怪，但在我看来是义务。我们雄蚁的命别说和那些蚁后对比，相比工蚁和兵蚁都算得上非常短，劳动能力又极其缺乏。我自嘲句不好听的，我们雄蚁就是蚁后随时可以丢弃的的繁衍工具。但正因为如此，我们有一种促进蚂蚁帝国不断发展壮大的使命感，在我的本巢毁灭之后，帝国土地上民众的命运取代了我心中原本应当被一个蚁后填补的空虚。换句话说，吾之国民即吾之妻子。这个岛的特殊力量给予了我们更悠长的寿命，但那也不过仅仅几年，要是我们选择繁衍或者享福那个路子，那还会继续折寿，同时和枉费了这一生也没有区别。在场愿意跟随我的所有雄蚁，都立志于捍卫蚁族民众的尊严与荣光，因为这是我们的理想，至少在我们把那些神棍和怪物赶走之前，我们绝对不会有妻。”小个头雄蚁的言语中透露出于他身体的弱小不匹配的勇气，赢得在场众蚁阵阵喝彩。

“好！好！好！这才是我蚂蚁帝国的勇士。希望有一天咱们能一块儿宰了那些瓢虫粪便心肝的神棍和伪神，把他们的肠子扯出来玩儿。”哈里激动异常，不停挥舞着右前足，一时不注意还从足部中间射出一道绿色的激光。在场的其他蚂蚁们吓得纷纷躲避，所幸这道光线直向地下射去，没有伤及其他蚂蚁的性命。硬生生挤开了四周的泥土，制造了三米深的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