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章 猎艳66(1 / 2)

小蔡最近忙得脚不沾地,头发大把掉,跟徐澍年见面的时候,憔悴如同野鬼一样。查人体器官买卖是件困难事,这条黑色产业链藏得很深,想要挖出信息不容易。徐澍年回到重案组办公室,特地给他冲了咖啡,说:“辛苦了。”

放在平时,小蔡说不定会开玩笑敬礼,说为人民服务。今天却正襟危坐,很矜持。原来任医生也在,她下了班,身上不穿白袍,穿衬衫和绸裤,直截了当道:“徐队检测报告在这里了,病人接受的移植肝脏的确来源于死者。”

小蔡道:“这个人是在十几天前接受的移植手术,就是受害者死亡的那天晚上。前两天,病人出现排斥反应去世,他家里的人去医院闹了一场,我们这才能找到线索,连老天都在帮我们。”徐澍年道:“他家里人怎么说?”“他家里人说,是一个医生介绍的□□,花了六十万。”

任医生道:“这个价格,比黑市的价格要低,想必是急着出手。”

小蔡道:“我上午找那个医生,他也知道事情闹得大,瞒不过去。”看了眼时间,“他告诉我,五点半会给我打电话,带我见那个器官贩子。怎么还没动静。”

徐澍年抬头看墙上的钟表,分针经过五点四十,不停下坠,下坠。徐澍年忽然起身,道:“他在哪儿?给他打电话。”小蔡拿出手机,好一会儿对方都没接,小蔡放下咖啡起身,将车钥匙扔给徐澍年,徐澍年利落接过,跟他一起离开。

任医生知道事情不对,和他们一起。小蔡在路上一直不停打电话,对方没响应,小蔡急道:“这他妈不会出事吧?”任医生道:“下手怎么会这么快?有人盯着警方的动静。”

徐澍年把着方向盘,心道,他刚从碣石岛回来,刚查到器官移植上,对方就迫不及待抹除痕迹,这个案子背后的势力比他们想的要庞大得多。

十五分钟之后,他们在医院停车场找到了男医生的尸体,人被勒死在驾驶座上。任医生戴着手套,简单看了一下尸体,对他们说,死亡时间大约是一个小时前。

停车场只有入口那里有监控,小蔡去调监控,徐澍年打电话叫另一个刑警来取证。任医生从副驾驶出来,摘掉手套,道:“车上没留什么证据,先等指纹检验吧。”

徐澍年站在车门旁边,弯下身看死者,忽然问:“什么味道?”任医生略一思索,道:“洗涤剂的味道,车子可能刚洗过吧。”

徐澍年回头看整个停车场,目光掠过进楼梯的红色小门,停了一秒。

久久很快迎来了十七岁生日,小匀给她准备了不少生日礼物,久久努力打起精神,可整个人还是郁郁寡欢。自从曼妮离开,蓉蓉去世,她不再出门,也很少跟人说话。

小匀带他们去外面吃饭,想了想,打电话让冯治卿给自己当司机。冯治卿说自己伤还没好,不去,最终也还是去了。本来小匀不希望周砚身边的人介入自己的生活,但他需要冯治卿帮自己查一件事。

吃完饭去游乐园,冯治卿替他们拎包买票,看着他们玩这个玩那个,脸色铁青。小匀买棉花糖,身上没有零钱,问他有没有,冯治卿忍气吞声给他。小匀买了三支,冯治卿道:“我怎么没有?”小匀诧异道:“你也吃?”

话这么说,小匀还是给冯治卿买了,冯治卿本意是质问他为什么落下自己,这下只好接过去。久久问:“小匀,你另一个朋友怎么不出来玩,上次带我们吃火锅的那个。”

冯治卿随口问:“哪一个?”

小匀无声吃着棉花糖,冯治卿后知后觉看向小匀,过了几秒组织语言,道:“你说小准吗,他回老家了,不一定什么时候回来。”久久“哦”了一声。

等久久跟阿宁去玩旋转木马,冯治卿靠在栏杆上欲言又止,小匀道:“你不用说话。”冯治卿道:“我还什么都没说呢。”小匀“哦”了一声,声调上升。

冯治卿道:“你查何冠军的行踪干什么?”

小匀道:“反正他让人盯着我,我在这里做什么事,你们都会知道。不如我直接告诉你,还能节省一点时间。”他,当然是说周砚。

冯治卿道:“既然你都知道,也应该明白见哥为什么这么做。过一段时间就好了。”

小匀在受枪伤之后没再做任何工作,周砚把西桥区交给别人,一方面是关怀他,另一方面却是不想给小匀太多权力。他们看起来已经和好,实际上小匀仍然受困。

小匀道:“我不相信那帮警察。”冯治卿想了一下,拿出一张纸片递给小匀,小匀刚要接,冯治卿缩回手,道:“别乱来。”小匀用两根手指将纸片夹走,打开来看。

冯治卿懒洋洋吃棉花糖,望着他说:“你对你朋友挺好的。”这一次冯治卿不是在阴阳怪气,于是小匀也平和地说:“你不也是吗。”

今天小匀没戴那条菩萨玉坠,反而戴了一条冯治卿研究了一会儿,碰了一下道:“这什么玩意?”小匀别开他的手,冯治卿笑道:“我懂了。”

小匀说:“你懂什么?”冯治卿说:“我就是懂。”冯治卿掐自己的脖子,表演出一副被掐死的样子,排队的小孩目瞪口呆看他,小匀扭头装不认识冯治卿。

真让冯治卿猜对了,昨晚周砚在他脖子上勒出一圈红痕,用的是细领带,他早上起床一看,根本消不掉。周砚来浴室刷牙,从后面摸他的脖子,还在他耳边低低地笑。

当时小匀摸索着扣了半天,最终是周砚扣上的。周砚享受掌控他的感觉,仿佛在帮他穿一件美丽的巴斯克胸衣,只恨不得也用丝绒缎带将心脏勒紧了。雾气升上镜子,周砚跟他在镜子中对视,小匀理所当然被按在洗手台边干了一次。

小匀趴在栏杆上,一边吃棉花糖,一边看旋转木马上的阿宁和久久,白色的甜云朵在嘴里融化。小匀想起周砚捏他的下巴,含住他舌尖吮吸的样子,浴室柔光氤氲,他摸上周砚前胸的纹身,也觉得自己在融化。

周砚的吻给他一种堕落的快乐。不过吻只是一刻的事。

过了一会儿,小匀从冯治卿身上的包里拿出相机,给久久、阿宁拍照,冯治卿说:“你还真是乐在其中啊。”小匀转过身体,对准冯治卿,趁着他撇嘴也拍了一张。冯治卿作势要抢,痛心道:“删掉!能不能拍点我的帅照。”

小匀岿然不动,微笑说:“那你怎么报答我?”

当天晚上,红磨坊酒吧。何冠军将跑车停在街边,走上台阶,推开酒吧的门,朋友在不远处的吧台跟他打招呼。他穿过跳舞的人群,对侍者挥手,侍者连忙攒起笑容问他喝什么。他是这里的常客,出手阔绰,此刻漫不经心地看酒水单,好半天都没说话,侍者依旧维持笑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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