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偶然4（1 / 2）

那天之后，潘小匀没再见过徐澍年去红磨坊，也一直没见过上一次殴打他的田哥等人。周末最后一天，蓉蓉找好了房子，久久出门陪男友，小匀不放心阿宁一个人在家，便带着他一起去搬东西。曼妮知道蓉蓉以前都把工资寄回家，问她哪里来的钱租房子，蓉蓉犹豫一会儿说，最近爸爸暂时停了药。小匀拆完蚊帐看她一眼，意识到她在说谎。

今宵难忘给她们免费提供宿舍，不过居住条件很糟糕，不仅是在地下室，还是简陋的十人间。当初曼妮刚来时也住过宿舍，很明白蓉蓉想要搬出去的心情，她们中间只有蓉蓉在那个阴暗发霉的宿舍住了整整一年。

他们向小区的门卫大爷借了一辆电动三轮车，把小匀的身份证押在那里，车由小匀驾驶，第一趟基本搬完了重物，第二趟拉着她们回小区。春天才刚刚开始，春风将曼妮的卷发吹得飘飘拂拂，她说路边有弯的柳树，也有直的柳树，她问小匀弯曲的柳枝像不像她的头发，小匀专心看路。

曼妮在三轮车上站起来，柔软而嫩绿的柳条不停往她的脸上拂，风也一下子扬起她的裙角，蓉蓉吓得伸手扶她，曼妮伸手折了头顶的一截柳条，探到小匀旁边逗他，玩够了就把柳条圈成一个环给阿宁玩。

到了小区把东西拿上楼，小匀把三轮车开到门卫处，大爷探头递给他身份证，问：“你是泉水县的啊？我有个亲戚也是那里的。”

小匀收起身份证，说：“谢谢。”

中午曼妮请客，带着阿宁一起去外面买披萨。蓉蓉收拾桌子时接了个电话，她看一眼小匀，特意到浴室接。小匀心想，是那个警察的电话。蓉蓉出来之后，神色变得紧张，注意到小匀在看她，蓉蓉低下头将手机往包里塞，结果非但没塞进去，挎包却掉在了地上，里面的东西全摔了出来。

蓉蓉连忙蹲下来收拾，小匀也蹲下帮她捡，口红、睫毛膏，还有一块黑色的像是方形电池的东西，小匀拿在手里观察片刻，抬头看到蓉蓉的脸色变得难看，小匀慢慢道：“这是窃听器。”

小匀是猜的，徐澍年找她只有可能是两个原因，一个是**，一个是跟线人接头。徐澍年看起来不像是会□□的那种人，排除了一个，那么就剩下第二个，蓉蓉是他的线人。蓉蓉吃惊地望着他，小匀知道自己猜对了。

蓉蓉看他知道这是窃听器，在小匀的询问之下，就把一个警察找她做线人的事情告诉了他，不过没把细节说出来。小匀问道：“那个警察是不是姓徐？”

“你怎么知道？”蓉蓉说完，迅速捂住嘴。

“他给你报酬？”

“嗯。你认识他？”

“你不怕吗？”

蓉蓉点头说怕，接着沮丧地垂下脑袋，这种事风险太大，一旦败露就会被打击报复。她想了想，把自己去年认识徐澍年的事情告诉小匀，当时有个客人一直骚扰她，想从今宵难忘把她带到外面过夜，刚好徐澍年的巡逻车经过，把她救了下来。

这个人还真是热心，也不知道有没有领导给他颁发见义勇为的奖状，小匀心想。

“我需要那些钱，拒绝不了他，也不知道跟谁说。最近我做梦都在想这件事，如果被范老板知道，我的工作肯定就没了，你觉得呢？”

刚好曼妮他们这时回来了，小匀把窃听器放进她的包里，拉上包的拉链，沉默片刻之后，说：“我可以替你去。”

蓉蓉有些慌张，曼妮走到门口了，小匀站起来上前接过披萨，看蓉蓉的目光往下压，意思是他们等会儿再谈。

小匀说自己不要徐澍年的报酬，也不会把事情说不去。蓉蓉思虑再三，给徐澍年发短信约在晚上见面，介绍一个朋友帮他。之前有一次蓉蓉尝试带窃听器进包厢，结果端盘子的手都在抖，小匀胆大心细，可能会更适合做这种事。

可他们没想到，红磨坊偏偏在今晚出了问题，快到九点时，治安队警察到酒吧扫黄，将一些野鸳鸯抓了个正着。当时跑了好几个真小姐，治安队在混乱的人群中随便揪了几个衣衫不整的女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先押到车上，小匀也在其中。等徐澍年到了酒吧，就只看到贴着封条的大门。

蓉蓉在门口等他，眼睛哭得发红，徐澍年烦躁地把市局治安大队的封条扯掉，问道：“你朋友叫什么名字？”

“小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