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特殊时期539（1 / 2）
王主任走后没多久，就有护士推着摆满托盘的推车进了病房，看了眼季司游病床后的挂牌，她说道：“家属先平静一下，病人准备挂水了，需要上厕所的话赶紧哦。”
温清纶吸吸鼻子，松开了季司游，结果对方还牢牢地抓着他，没办法，只能低声道：“不是刚说了要听话吗……对了，你之前不是想上厕所？”
季司游身子一僵，他尴尬地拢了拢腿：“暂时先不用，这不还穿着……”
哦，这是羞臊了。
温清纶便冲护士笑了笑：“麻烦您了，直接扎针吧。”
对方手脚尤为麻利，将要输的几瓶药水挂上输液架后，护士又从推车底下掏出只磨砂面的硅胶袋来。
这次是塞给家属温清纶的。
“这是给病人用的储·精·袋，一次一袋，结果都是要送检的，千万别马虎，也别嫌麻烦就几次并一次啊。”
温清纶疑惑问她：“既然一次一袋，那一只会不会不够？”
护士一笑，白牙锃亮锃亮的：“嗐，就你家家属现在这状况，说不定连这一只都用不上呢！”
温清纶：……
温清纶家属那该死的胜负欲油然而生：……看不起谁呢你？！
“但是也别心焦，很多时候射·不出来都是因为心理因素，你作为家属多‘旁敲侧击’一下，说不定就成了呢。”
温清纶心想，你可真他妈看得起我。
季司游则是泪流满面，觉得自己的尊严从此就葬送在了这个不详之地。
护士临走前又一次嘱咐病人家属：“尽可能今天就把这个用上吧，再拖下去就严重了。”
从季司游的视角可以看到，自己那位家属英勇就义一般地点了点头。
季司游：……
·
药水输完，温清纶按铃，顺便在通话里麻烦对方带一套病号服来。
这次换了个护士，挂上新的几瓶药水后，对方一声不吭地把病号服递给温清纶后就推着推车转到了隔壁床。
季司游喜滋滋地搓手，催促家属：“快快快，咱们去卫生间换——”
“上”字还没出口，季司游就石化在原地。
……奶奶个腿，这病号服怎么没裤子？！
温清纶也纳闷地提着衣服在眼前转了两圈：“这和你现在身上穿的也没什么区别啊。”
“有区别好不好！”季司游指着病号服那开着大岔的下摆，声音都是抖的，“这到底是前面空还是后面空？”
“绑带是拴在后面的，”是那位沉默寡言的护士，她推着药品走得毫不留情，只有声音飘荡在整个病房，“你现在不能穿裤子，否则会很磨——很磨——磨的——的……”
季司游欲哭无泪，生无可恋。
“喏，季大律师，”温清纶冲他扬扬手里那只硅胶袋，“再不用上这玩意儿，你就别想穿上裤子了。”
季司游：心里苦，好苦，呜……
……
这种事情的心理建设不是那么好做的，任凭季司游瘫在床上怎么酝酿，先来的却是他的尿意。
由于手上还扎着输液管，温清纶说什么也要陪着他去，表示省得血液回流了还得麻烦护士们返工。
季司游故意撞撞他：“心疼我吧，小温。”
“滚，”温清纶把羽绒服披他肩上，示意他那只没扎针的手，“自己穿进袖子。”
衣服拉链尽可能拉到顶，然后他将另一只空落落的袖子从季司游腋下绕过来，塞进了季司游胸前。
做完这一切，温清纶取下输液架，两人一前一后地进了卫生间。
“说真的，我——”
“磨叽个屁，又不是没见过。”
于是季司游闭了嘴。
站在蹲坑前，季司游一筹莫展——这件羽绒服只有一个拉链拉头，根本没法儿从底部倒拉上去。
这意味着，他要么用手提着衣摆子，然后半蹲扎着马步方便。
要么——
“唰——”
温清纶替他做了选择，干脆利落地扯着拉头拉到底，让季司游大敞着接受冷空气的洗礼。
“怎么，要我替你稳着？”
季司游哀怨地看了眼温清纶：“你还从家里带了别的衣服吗？”
温清纶不耐烦地弯下身去撩起他的裙摆：“别老想着换衣服，你再不——”举着输液架的那只手却不忘直直地伸着，显然是防止弯腰的时候一不注意就导致季司游回血。
迟迟没听见对方说话，季司游狐疑地眨眨眼睛，“再不”什么？
“咳！”温清纶猛地提着裙摆直起身来，看也不看季司游，粗声粗气地催他：“快点，尿完了自己拿湿巾擦擦。”
季司游搞不懂这人弯个腰而已，怎么又开始不高兴了。
等他审视一番，发现对方那红得能滴血的耳朵时，季司游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哦，八成是他这次的花鸟市场吓着他了。
而另一边，放空脑袋试图逼自己扮演好一个无欲无求的和尚的温清纶却是不由自主地歪到了某些地方去——
季司游大腿那么白，下次整个腿环试试吧……
温清纶就这么天南地北地臆想着，最后还是季司游冲水才然他意识回笼。
“唔——好、好了？”
“嗯。”
季司游点头，脸上是短暂的轻松的笑，心里却是和自己嘀咕：老天，穿裙子这么方便的吗？
各自心怀鬼胎的两人，再次一前一后地出了卫生间。
·
由于季司游身体能适应最快那档滴速，所以本就不算多的药水输完第二轮后，时间才慢悠悠地来到了中午。
原本姜如龄说自己去饭店订餐带过来，被季司游拒绝了，理由是妈妈您别破费——实际上是怕不靠谱的姜如龄瞎搞一顿大滋大补的餐食来给他送葬。
本着简单处理的原则，温清纶索性去医院食堂打包了两份饭回来，毕竟他去问医生的时候对方也说了，季司游现在的情况不适合进补，但如果吃得清淡也有坏处，思来想去也就只有医院食堂了。
只是不知道季司游哪门子筋抽了，非要温清纶喂他：“我没力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