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没准备好19（1 / 2）
许是知道今天将是个难熬的日子，肚子里的宝宝从一大清早就开始折腾温清纶，连着昨天晚上的睡眠质量又比较差，从6点出头开始，他一个小时就跑了3次厕所，吐到最后胃里只剩下酸水。
季司游在一旁焦灼又偏偏苦于无法分担，连感同身受都不能做到百分百，只好一次一次地扶着温清纶重复漱口、补充水分盐分、接着又吐的过程——中途还连摔了两只杯子，看来饶是季司游这样的老狐狸也有些憷今日的见面。
但是季司游绝对不会承认自己慌得一批，他拉来了崽子当借口：“怎么这么沉不住气，嗯？”
温清纶再一次虚弱无力地依靠着墙洗脸，季司游趁机蹲下，凑在他小腹跟前和里头的小朋友絮絮叨叨：“今天要见到各位爷爷奶奶了，要好好表现知道吗？不要再让爸爸难受了，好不好？”也不管人家还没2个月，甚至可能还只是个小胚胎，一本正经得让人以为他说话的对象是个已经懂事的小屁孩呢。
“……你一个人在那儿说什么呢？”温清纶扶着脑门，他觉得自己下一秒就能撅过去。
怀孕的难度也就是让他裸·奔1天内逼出一篇硕士毕业论文的100000000……?倍吧。
嘿嘿嘿嘿嘿嘿呜呜呜……
温清纶冲镜子里黑眼圈浓重得跟糊了黑芝麻糊的自己咧了咧嘴，皮笑肉不笑的表情保持了不到2秒就破了功，他颓丧又烦躁，捶了一把季司游：“老子他妈的怎么就下定决心生孩子了呢？绝对是你蛊惑的！”
季司游也有点自我怀疑：“要不我把我这张嘴捐了吧，怎么一说话就像在画大饼？不该啊……”
闻言，温清纶伸出手，虚虚揪了一把季司游的脸颊肉：“等搞定了老宝贝们，立马缝上。”
“能挑颜色好看点的线吗？”
“不能，我要拿粉紫色的……为什么？季司游你自个儿那么骚你还问我为什么？”
·
叶白薇很早就醒了，在一个陌生的大城市里，她如同走入未知一样诚惶诚恐，哪怕身边就睡着丈夫，她也抑制不住自己翻腾的思绪。
更何况她的丈夫和她早就同床异梦。
所以她从睁开眼的那一刻就拿起了手机，进入和儿子的聊天框，手指却怎么也按不下那个打去视频的按钮。
或许儿子还在睡觉吧，叶白薇便搁下手机，走到窗边。窗外车流断断续续，却都冷硬无比，不带一丝人气，这让她犹如一个被抛弃的幼童，下意识地将视频打给了自己记挂一生也等待着用后半生去依靠的人。
等她意识到自己正在用温清纶最不喜欢的方式去打扰对方的清晨时，手机屏幕已经跳出了温清纶的脸。
“妈？”
儿子怎么这么憔悴？叶白薇想，是没有睡好还是因为我打断他的睡眠了……
没听到叶白薇的声音，温清纶又唤了一声：“小叶，怎么了？这么早就睡不着了？”
叶白薇没有注意到的是，自家儿子身后短暂地露出过一颗脑袋，随后就被儿子狠狠一巴掌呼了回去。
她久久才回过神：“嗯……妈一向醒得早，你是起了还是被妈吵醒的？”
“我早醒了，你要不再睡会儿吧，我晚点来接你们。”
叶白薇笑着：“我……好。”我睡不着。
身后床上打着小呼噜的嘟哝着翻了个身，却把叶白薇吓得够呛，如今人在钢铁森林，她只是一只惊弓之鸟。
可她的无助不能告诉丈夫，也不会说与儿子。前者是除却不屑一顾再也不会给她任何反馈，后者则是她自愿尽量不去添麻烦。
叶白薇如往常一样地咽下口中的话语。
毕竟隔着屏幕，温清纶无从感知到他妈伪装下的真实情绪，但大抵是真的母子连心，又或许是怀孕让他更加敏锐于感知，他鬼使神差地对叶白薇说道：“妈，要不我现在就过来吧，咱们去吃早餐。”
“你先好好休息，我不饿。”
“我也不困啊，小叶，等着啊，我马上就过来了。”
“真的不……”真好，妈妈也想快一点见到你。
“你先自己玩会儿手机啊，过十分钟就叫老温起来了，”温清纶朝她笑，“还是算了，他起床气那么大，你就留着等我来喊他起床，我可没那么温柔。”
“好。”叶白薇柔和了双眼，“妈妈放着让你来。”
她那颗狂跳不止的心，终于回到了初始的频率。
温涛的起床气大，年轻的时候叶白薇还会因为这事和他对吵。但是，随着年龄的增长，以及叶白薇对这段婚姻日渐心死如灰，只要温清纶不在家里的时候，两人就分房各睡各的，互不打扰，犹如一对真正濒临离异的夫妻，正像叶白薇时常挂在嘴边的——“我迟早要和你爸离婚”。
温涛认为她在放屁，温清纶以为她只是说说而已，只有叶白薇自己知道她做梦都想离婚。
但梦是怕光的啊。
而且她还有一个儿子……她觉得儿子更需要一个“完整的家庭”，而她有义务做到如此。
叶白薇自我献祭的同时又牢牢绑架着温清纶，久而久之，她觉得自己割裂得不再是一个人——连温涛都这样说。
她的生命从诞生开始就只为别人燃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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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哪里？”温涛环顾了一周，发现温清纶正在带着他们穿梭在一个小区里，“你到底在琢磨什么事情？”
“我暂时和人合租。”
温涛停下步子不肯走了，审视的眼光在温清纶身上滑过数圈：“你老实交代，你是不是借了什么高利贷？！”他语气严厉非常。
叶白薇立刻停下了拍照的手，惶惶不安地盯着温清纶。
“不是，”温清纶掏出季司游家的门钥匙，“我真是住在这里面。”
“你是借了钱还不上了，所以才着急忙慌地让我和你妈打飞的来你这里，是吧？”温涛越说越觉得自己猜对了，往前一步，丝毫没收力的一巴掌甩在了温清纶脸上，“你简直放肆！是不是还学那些不要脸的混账玩意儿去借裸·贷，啊？！回答我！”
温涛的声音很大，小区里扎堆玩闹的小孩大人们开始朝这边张望。
他那一巴掌甩得猝不及防，直到温清纶脸上浮起明显的肿胀时，叶白薇才反应过来。她尖叫一声，揽着温清纶，面向温涛：“你怎么能打人！”
温涛扯开她，面带厌恶地剜了一眼温清纶：“你自己说，该不该打？”
“呵，”温清纶抬手摸了摸自己被扇得破了口的嘴角，只觉得好笑，“您都替我安了这么个罪名，怎么，才想起来问问我的意见？”
季司游还真有远见，这要是约在外面的餐厅，温清纶觉得自己今天绝对是店里最大的笑话。
“你还敢顶嘴！”
“妈，我没事。”温清纶拍拍叶白薇的肩膀，随即回温涛道，“我再说一遍，我现在住这儿，你爱去不去，不去立马给你订票，再也别来了。”
这话落在温涛耳朵里，那可不仅仅是挑衅了，而已经算得上是大逆不道的范畴了，他作势又要往温清纶脸上甩一巴掌：“你和你老子说话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