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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是冰冷的酷虐,在笑容的伪装下,仍然禁不住飘出了几丝寒星。

“好了。”凌妙妙干巴巴地回答。

“看来柳公子的香囊很好用啊。”他一字一字地极轻柔地往出蹦。

凌妙妙受不了了:“慕声,你是不是间歇性失忆啊”

他并不生气,抬起头来:“哦何出此言”

凌妙妙忍不住想问系统,黑莲花的好感度是会在每天清零的吗为什么本来都要在正常的道路上进步的慕声,突然变得阴阳怪气起来

“你想问什么就问好了打什么哑谜”妙妙一烦躁,气焰也跟着高涨。

“”慕声认真地看着自己的手心,沉默了片刻。这几分钟有如几个世纪,心内忐忑如凌妙妙,觉得下一秒慕声可能会暴起杀人。

事实证明她多虑了。他涵养极佳地勾起嘴角:“凌小姐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一下。”

可惜,这样的油盐不进比暴起杀人更让人抓狂。

“不是说了叫我妙妙就可以了吗”

“凌小姐说笑了。”慕声眼中深不见底,与那天棋盘边上的懊恼的少年判若两人,“子期只是个客人,客人就要有客人的样子,怎么好与郡守小姐不讲礼貌”

看来黑莲花的好感度和记忆果然是会每天清零的。

不过,有一点他没说错。主角团生活在光怪陆离的世界里,他们与风平浪静生活着的原身凌虞,本就是两条不同的直线,有了个交点,又应该快速分开去,愈行愈远。

凌虞一个连纱疙瘩都不能忍受的娇小姐,为什么会与主角团一起踏上那条不属于她的惊险之路

噩梦中的那个夜晚。

夜风呼啸。

郡守的脸色虚白,两颊的肉松弛地颤动着,一颗颗冷汗吧嗒吧嗒地顺着鬓边流下来:“让爹再看看你。”

女孩呜呜的悲泣:“爹”扑进父亲怀里,他的衣服都被湿热的汗水浸透了。

“乖,乖,走罢。”他的声音有些颤抖。

外面是喊杀声,火把的光化作窗子外面一团一团明亮,不住地擦着窗台溜过去。

“老爷,办好了。”

垂着头的下人咬牙低语,顺着他的目光看去,看得到内堂里一双穿着崭新蜀绣丝履的脚,脚底一尘不染,一动不动地躺在那里。

“好。”郡守抬起脸来,眼里闪过一丝毅然的厉色,用力将麻杆儿一样的女孩从怀里推开去,后者哭着跌进柳拂衣的怀抱里。

外面穿来了隐约的、含着疯狂喜悦的声音:“在中厅里,老爷就在中厅里,快跟我来”

女孩往拂衣怀里缩了缩,刹那间满脸惊恐。

“快走。再也别回头。”

“他们就在这里”

大门被攻破,一行黑影最终连绵地闯进了屋,与此同时,苍乌色的连绵屋宇骤然迸发出火光,火焰从门窗缝隙中扑出,转瞬间变成燎原之势。

柳拂衣背着她,那火球一样的一片,凝成个小小的点,在视野中远去。

“凌小姐看起来心不在焉呢。”慕声开口将妙妙惊醒,他的脸色有些阴沉,“还在想什么心事吗”

“我我还有急事,我忙完再来陪慕公子说话。”凌妙妙浑浑噩噩地往出走,只想快点晒到太阳。

“你说我失忆”慕声的声音在她背后想起来,带着酷寒的笑意,“有没有人告诉过凌小姐,你也是个有两张面孔的人呢”

妙妙一怔,跨出去的步子顿住了,炸了毛似的回过头去:“我又怎么了”

慕声却不肯说了,笑着摆摆手,示意她走开,笑容明朗无害,像是刚刚开了个狡黠又无伤大雅的玩笑。

妙妙在心里骂了黑莲花一通,提起裙子走了。

绯色的上襦若隐若现地透出她的脊背,那鲜艳的颜色集中了全部的阳光,白色襦裙亮得刺目,拐过一个茂盛的花树丛,消失在视野里。

慕声低下头去,手上缠着凌妙妙两根漆黑的发丝。

他从袖中掏出那片符纸的碎片,两指在手心画了几笔,几股若隐若现的气流像是流动的云雾一般,涌向了符纸。

过了很久,一根细碎的的毛发自远方飘来,羽毛般轻飘飘地落在他掌心,恰凝在符纸上方。

慕声右手手指拈起这跟不易觉察的毛发,对着光仔细查看,阳光照着他低垂的羽睫,在眼下投下淡淡的阴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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