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章 (1 / 2)

  然而几秒钟后,江岌却鬼使神差地迈开步子,循着之前江北回家的方向,走进了这片拆迁区。

  有光亮的地点没几处,江岌试探性地朝最近的一处走了过去。

  他看着周围这些几近废弃的棚户房,窗户破碎、四面漏风,连基本的遮风挡雨都做不到。腊月的天气里,燕城气温很低,几乎每晚都是零下几度,据说最近几天在寒潮的影响下还要持续降温。住在这种地方,可能就算被冻死了,尸体也都得过几个月才能被发现。

  以往江岌觉得,背着一身债务的自己已经够惨了,没想到这世界上居然还能有个比自己惨上几十倍的小女孩——她上辈子是试图毁灭过地球吗?

  离光亮越来越近,江岌忽然听到了几个人叫骂的声音,伴随着一下又一下打人的巴掌声,他们说话的内容也越来越清晰:

  “操,爱咬人是吧,老子今天把你扇到张不开嘴!”

  “那孙子是谁,不是还领你去医院了吗?你把他给我叫来!”

  “这兔崽子手上攥着什么东西攥的那么紧呢,我他妈掰都掰不开。”

  ……

  江岌从地上捡起一个废弃的酒瓶,然后加快步伐朝前走了几步,从窗户直接跳到了那个传出声音的棚户房。

  房间角落,江北被手机店柜台的男人拽着衣领,两边脸颊已经被打成了紫青色,嘴巴也被打得溢出了血,五官肿胀起来,眼睛只能勉强睁着。她全身瘫软在地上,任凭打骂,只有一只手死死地攥着拳头,另一个人怎么都掰不开。

  看到江岌从窗户跳进来,两个人惊了一下。

  心有余悸之下,两个人互相使了个眼色,拿出折叠刀对向江岌,企图恐吓他不要靠近。

  看到这两个畜生的所作所为,江岌彻底被激怒,他拎着酒瓶走过去,直接砸向其中其中一人的脑袋,“砰”的一声,酒瓶瞬间碎裂,与此同时折叠刀应声掉落,那人蹲下来痛苦地抱住了自己的头。

  江岌拎着残存的酒瓶,用碎裂的那侧指着另一个殴打江北的人:“欺负一个小孩,显得自己挺能耐的是吧。”

  那人目睹了江岌的狠劲儿,扔下折叠刀开始求饶,“我错了哥,我错了,我再也不来了……”

  江岌丢掉酒瓶,拽住这人的领口,一拳一拳地砸了过去,直到他的脸被打成了紫青色,嘴巴被打得溢出了血,五官肿胀到扭曲,才像扔垃圾一样把他撇在了一旁。

  没管那两个仓皇逃走的混混,江岌朝坐在角落的江北走近了,打量着屋里的环境——一堆铺在地上的旧报纸,一个盛水的玻璃瓶,还有一卷不知道从哪捡来的脏乱的破棉被,除此之外,就只剩下一地的垃圾。

  “就住这破地方,”江岌看向江北,没什么语气道,“你不怕冻死啊?”

  “我不冷。”江北说,“这儿挺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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