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54(1 / 2)

因为喜欢他,洛登扔了满屋子的“女孩儿”。

  因为他哥要“独占”,所以洛登不会再有画了。

  他喜欢他,却不能画他,一幅画都没有,一个回应都没有。

  只有,空荡荡的,满是痕迹的,凹凸不平的墙壁。

  千百张画布碎成彩带,千丝万缕的彩带缠在手腕,缠到心底,透过骨血缠到灵魂里。

  萧暮雨无法再装睡,他的眼泪已经把枕巾浸湿了。

  拉泽吻着他,还是轻轻的,温柔地对他说:“qiuko,我们不分手,我喜欢你的,原谅我好吗。”

  萧暮雨蜷缩着一直哭,他是乌龟是蜗牛是鸵鸟,把头埋起来,除了哭不会做别的。

  拉泽抱着他,不再问了。原谅不原谅,萧暮雨自己或许都不知道吧。他不能逼他,逼他否定自己的认知,否定自己的文化。

  牧马人在红原飞驰着,萧暮雨坐在副驾驶座儿。拉泽开车,洛登在后面,自己一个人坐着。

  蓝天下的草原广袤无垠,绿草如茵。远处的雪山越来越近了,萧暮雨望着窗外,心神辽阔。

  沿途遇到几名朝圣者,虔诚地向雪山跪拜着。

  萧暮雨让拉泽停车。

  触目可及的天空分成三层,上面是雪山和云朵,中间的白河蜿蜒而过,最下是翠绿色。萧暮雨脚踏绿草头顶蓝天,却看不到它本来的颜色。

  远方的朝圣者,衣衫褴褛,残破疮痍。

  萧暮雨想起,他第一次见人磕长头,拉泽跟他说:他哥去朝圣了。

  嘉措为什么去磕长头?

  朝圣者们匍匐于冰沙草石之上,跪拜着前行。

  洛登不能结婚,那嘉措呢?

  嘉措之前说过,把他让给拉泽。

  朝圣者朝行夕止,风餐露宿,执着地朝着雪山跪拜着。

  兄弟俩下车,面向雪山,深深地鞠躬。

  萧暮雨知道,这是一个民族,刻在骨血里的,不可磨灭的信仰。

  牧民们唱着歌,赶着牛群从远方走来。洛登慌忙拉着萧暮雨的手上车,拉泽赶紧点火把车开远了。

  “牛群拦路,很容易撞车的。”拉泽解释道。

  萧暮雨嗯了声,他跟洛登坐在后座儿。他的手一直被洛登牵着,一路都没松开过。

  牧马人开回朗卡,仨人下车。

  招财猫说了句:欢迎光临,嘉措在前台守着。

  萧暮雨放开洛登的手,看向嘉措。

  弟弟们说:“哥,我们回来了。”

  嘉措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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