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生病18(1 / 2)

  陆明时忍无可忍,回身踹了他一脚,沈元思“嗷”的一声,抱着膝盖原地跳了几圈。陆明时冷笑道:“你要是想聊女人,等回了北郡,我就把你丢进武卒营里,让薛唤他们跟你好好聊。”

  “不敢了不敢了,我就开个玩笑,咋还急眼了,”沈元思一瘸一拐地跟上来,咳了咳,正声道,“不过我说真的,今日这孟姑娘明显是冲着你来的,又为你作词,又舍身为你拦刺客,手段高明得很。她若真是长公主的人,又跟程鹤年纠缠不清,你要小心些,别中了人家的套,惹得一身骚。”

  “嗯。”陆明时阴着脸答应了一声。

  “怎么,不高兴了?”

  陆明时道:“我只是觉得,她在城墙上以命拦呼延的时候,不似作假。她若真只是奉命而为,为了博几分好感而已,至于这么拼命吗?”

  想起今日在内城墙上惊险的一幕,沈元思也陷入了沉思,过了一会儿说道:“可她若非有命令在身,无缘无故的,为何会搅和进这么危险的事中?莫非你们俩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渊源?”

  “没有,别瞎说,”陆明时瞪了他一眼,又道:“罢了,这件事到此为止。你我两个大男人,在背后嚼一个姑娘的舌根,成何体统。”

  沈元思心道,不是你一开始非要听人家墙角的吗?

  孟如韫回到宝津楼后就病了。

  她身子骨本来就弱,今日在内城墙上又吹了风,受了惊吓,回到宝津楼后便觉得头疼胸闷,潦草地喝了碗白米粥后就躺下休息,浑浑噩噩地睡着,又昏昏沉沉地醒来。头顶藕粉色的帐子在眼前不停地打转,孟如韫开始发烧,在被子里闷出了一身汗,神思恍惚的时候,她甚至分不清自己身在何处,是活着还是死了。

  她在半梦半醒间看见了临京的凛冬,望见了江家静知院里死气沉沉的景象。彻夜的大雪压断了枯竹,湿冷的寒气从窗缝里渗进去,青鸽在侍弄一盆燃不起来的木炭,而她身上披着被子,把砚台抱在怀里,一边等着它融开,一边在心里构思《大周通纪》的行文。

  她的笔落在纸上,忽然捂着胸口猛烈地咳起来,惨白的面容因为窒息而变得红润,她胸口疼得厉害,冷风灌进去,像一柄利刃沿着她的喉咙劐开了她的身体。

  她好疼啊,好疼啊。

  隐约有一双手落在她额头,她听见了青鸽的叹气声。

  “昨晚就开始发烧,眼下更糊涂了,再这样烧下去,人都要傻了。”

  “喝过药了吗?”是赵宝儿的声音。

  “喝了两次,睡前一次,子时一次,都没什么效果。我还是去请个大夫来看看吧。”

  赵宝儿沉吟了一会儿,对青鸽到:“我认识一个大夫,你跟我走一趟。”

  她们走了出去,房间里又没了声音。孟如韫强撑着睁开眼皮,透过床帐,隐约望见窗外阳光灿烂,听见鸟声婉转啼鸣。她微微翻了个身,又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不知睡了多久,有冰凉的感觉落在她胸口,孟如韫的意识中生出一丝清明,像一线细细的清流,缓缓淌过她干涸的胸腔与喉咙。

  孟如韫睁开了眼,看见一柄三寸长的银针正没入自己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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