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6章 珍重212(1 / 2)

  记忆的最后, 好像……被阿回喂了一颗糖。

  糖块方方正正, 黄褐色,不足丹药大小,表层覆盖着一层薄薄的糖霜。

  是九月甘梨的味道。

  江辞抿了一下唇, 似乎还能尝到那股清润的甜。

  被她骗了。

  那颗糖大概不是什么正正经经的好糖。

  他抬目逡巡, 不见半分燕回的踪影,只有满室寂静。

  斜照的阳光下,铜炉内香烟袅袅, 飘卷的薄绸般缱绻流动。

  江辞抽出发带, 简单打理了自己过长的头发,不至于随时披在肩后,垂至膝弯。

  坐在床边安安静静的等待燕回的时间里, 他望着自己的手, 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不应该把思绪时时刻刻都放在燕回身上。

  可大抵是因为习惯了她的存在, 突然醒来看不到她,竟然觉得空落落的,像是缺失了一环情绪上的屏障,就算坐在和煦静穆的暖阳里,也依旧会觉得掌心发凉。

  江辞不想因为自己的缘故,一次又一次的耽误她处理正事的时间。

  他又独自静坐了一会儿,将身后榻上的床褥铺展平整,被子叠理整齐。

  没了遮盖的床榻内侧,一条质地柔软的薄带露了出来,月白色,之前曾束在他胸膛上。

  江辞挑起来叠成小块,敛眉塞在自己腰封内,脸上情绪不明显,可塞好后,指腹还是悄悄的晕染了粉意。

  他细细感受,昏睡的这段时间里,除了增生的外伤,胸口好像也被涂了药。

  有些凉,不肿了。

  可大抵是磋磨太多,一经摩擦上衣料,还是会微微发硬,走动间,仍然会因为衣物摩擦而难忍。

  即使是十分细微的触感,放在这种敏感的地方,也格外鲜明。

  他褪下外袍,敞开里衣,抻着方才收好的巾带,自己一个人缠好,收紧。

  白衫重新覆盖上那具痕迹累累的躯体,襟口高护,不露一丝惹人注目的皮肤。

  江辞脸上有些烫,他擦了擦渗出薄汗的五指,将桌面上三三两两倒伏的药瓶一一整理。

  桌面上的白色铃兰有些枯萎,花香也淡了许多,他换了水,重新将纤细翠绿的花茎插回瓶中。

  一个人的时间流逝得太过迟缓,他起身行至外间,在衣柜旁的案几边上盘膝坐了下来。

  之前他动用过的纸笔依旧放在原处,砚台中的墨水已干。

  江辞重新研了墨,提笔蘸取,在崭新的白纸上勾勒着晦涩难懂的图纹。

  既然魔气成缕,甚至在灵气灌注灵脉时会比平常虚弱一些,那倒是可以试试割破筋脉、借用魔气之力将其就近挑出以外的方法。

  只要能有些许成效,就算剐肉剔骨,剜筋敲髓,他也会一一尝试。

  内窥灵脉时,原先附着在上面的裂痕淡了许多,只剩下一点痕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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