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4章 第四只备胎3(2 / 2)

  在生命的关键时刻,很多人都会退缩,更不用说他们只是十七八岁的少年人。

  可他们无论是跪着求饶还是哭着祈求,斯文的、彬彬有礼的助理都不会给予他们帮助,他只是站在一旁,面上仍然挂着程式化的笑意道:“请各位少爷务必坚持下去。”

  “否则你们将回到从前烂泥一样的人生中,或许还会更糟糕。”

  那时候的谢慈在他们眼里简直堪比最恶毒的魔鬼。

  他诱骗他们、蛊惑他们,他们无数次在心底诅咒他、怨恨他。

  可最后,当那人拿着药膏、挽起西装袖垂眼为他们擦拭伤口、上药的时候,他们却又不可抑止的陷入到对方这样虚伪的温柔中。

  像饮鸩止渴的、垂死的病人一般。

  谢慈成为他们所有人的妄想,他们的野心与伤口被养的愈发的大,在知道助理与父亲之间厘不清的关系时,甚至生出了噬主的念头。

  只要成了陆家的主人,谢慈迟早都会成为其中一部分的遗产,被他们理所应当的继承。

  陆沧当然清楚这些狼崽子们的想法,但他乐意纵容,甚至与谢慈谈笑般的提起,瞧,他们多爱你。

  “为了你,他们更愿意全心全意的付出来成为我的挡箭牌。”

  谢慈当时是如何回复他傲慢的主人的?

  他只是微笑:“但我永远只属于您。”

  陆沧喉头微动,到最后只是低笑两声,他道:“阿慈这话要是叫他们知道,我可是要被架在火堆上烧死的。”

  你看,他说话总是这样有分寸,暧昧却不亲近,叫人浮想联翩,自顾自的生出更多希望。

  多恶劣。

  黑色的轿车停在陆家大宅门前,谢慈停好车便下车去为陆沧开车门。

  晚间起了一片迷雾,雾蒙蒙的晦暗间,只能看到树林小道一侧萤火般的路灯。

  灯光微暗,像是被分隔开的油画,光影打在谢慈瘦削微曲的脊骨上,弧度像是某些漂亮的雕刻出的神像。

  车内的男人额角的黑色发丝微卷,金边眼镜掩盖他眼中蛇类般的冷色。

  他不动声色的握住谢慈克制有度的手腕,在对方眼神投来的时候,平淡的微笑:“进去吧,该用餐了。”

  他们一直都是在一张桌子上用餐的,也只有这个时候,谢慈才会觉得自己与对方是相等的,从前,在陆沧还没有这么多情人、养子的时候,餐桌上永远只有他们两人。

  有些过火的距离,叫谢慈时常生出一种温馨、家常的错觉,好像他与陆沧是一对相敬如宾的夫妻。

  好像他们深爱彼此。

  谢慈的眼神不由自主的落在对方温凉的手上,对方手腕上还戴着一支简约的手表,是谢慈一年前送给对方的生日礼物。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