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第二只备胎6(2 / 2)

  齐景澄想说太麻烦了,下意识的想道谢,但最后一切的话语诸如棉花一般堵塞在喉口。

  因为真正的“齐景澄”不会是这两种反应。

  齐景澄无比清楚原身与谢慈的相处模式,如果要按照原主的性子,此时他不必要道谢,他该上前去揽住青年瘦削的腰身,吻一吻青年珠白的颈侧,与对方诉说一些爱人间的甜言蜜语。

  齐景澄可以去模仿原主和谢慈相处的自然状态,甚至他可以违心的去哄骗青年自己深爱着对方。但他没法突破心底最后的底线,用这张与上辈子兄长相似的面容去拥抱、亲吻谢慈。

  齐景澄知道自己是个骗子。

  这段时日他与谢慈在一起共渡,或许是这个世界过分的真实生动,齐景澄无法将这个世界当做一个虚幻的小说世界,也很难将眼前的青年与小说中脸谱化的‘妻子’对上号。

  谢慈是个拥有个人魅力的人,或者可以换一种说法,是‘齐景澄’的深爱让谢慈变作如今这副模样。

  对方看起来如笼中鸟一样无害温柔。但偏偏是这样的人,只要是相处一段时间,你便会发现,对方可以像潮水一样将你的方方面面都包裹起来。

  青年如诱哄一般的让你习惯他的存在,让你沉溺其中,你分明清楚对方的企图,却因为知道对方只是裹挟着爱意的蜜糖。

  只这样想,你便没法挣脱。

  所以当齐景澄发现自己对谢慈愈发放松、毫无芥蒂的与对方同枕共眠,甚至下意识与对方做一些稍显的亲密的互动时,密密麻麻的沉闷与愧疚便会压倒性的将他捆束起来。

  谢慈越温柔,便显得他越无耻。

  谢慈穿上拖鞋,脚步踩在厚黑的地毯上并没有声音,他走到齐景澄的身边,象牙白的修长指节轻轻抵住男人的肩膀。

  他说:“一下午都闷在书房,在客厅坐一会儿,我给你按按。”

  谢慈专门为齐景澄学过按摩,齐景澄刚创业那会儿连轴转,几乎没有休息的时间,落下不少小毛病。

  后来两人处境好些了,谢慈便时不时给对方按按。

  齐景澄脊背微僵,但到底还是没有拒绝对方。

  因为他眼前的半空上方,几排本该是莹白的正楷小字正浅浅的泛出几分阴森的红,像是某种监·视,无端的叫人觉出几分诡谲感。

  就像是天空中张开一只巨物的、猩红的眼,正在连轴不断的盯着你看。

  齐景澄不知道这个判断的机制究竟是什么,但目前来看,谢慈确确实实是关键。

  他有种预感,一旦这几行莹白的小字彻底转变为红色,他便会陷入一种人为力量无法抗拒的深渊中。

  齐景澄其实并不想靠近谢慈,一方面他根本就不是原主,如果他没法摆脱现状,注定会让那个温柔的青年难过伤心。他不可能会对一个只认识了一个月不到的陌生人生出羁绊或是什么感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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