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夫君他有病_分节阅读_第58节(1 / 2)

  是他吗?真的是他?

  是傅小白。

  南玉勾了勾温泠月站得直愣愣的身子,掂量着太子妃其实也应做个礼才是。

  “在我面前不必。”总是被埋藏于深处的这个“傅沉砚”,在众人面前的伪装自看见她的那刻土崩瓦解,迫不及待的,只想看着她。

  但温泠月还沉浸在短暂的惊讶中,好像自从直到那副身躯里住着两个截然不同的人以后,就……就对每一次出现的人多了些许惊喜。

  地上沈氏的叫声愈发凄厉,承受腕骨断裂的钻心疼痛,仍是不敢置信,反复呢喃:“不可能、不可能、舅舅怎么会……定是被奸人所害!我不信……”

  傅沉砚看向她时的温柔在痞子出口的瞬间戛然而止,不耐烦地看了他一眼,趁别人不曾看见的时刻啧声,“奸人?孤就是,你也要杀了孤吗?”

  他顽劣地笑起来,不经意瞥见手中油纸包,嫌恶地丢入跟班之一的怀里,又蹙眉掏出一块帕子,正欲擦手的动作一顿。

  “阿泠……”他忸怩着踱步到她面前,将帕子伸向她,“方才掐他爪子的手捏疼了,可以帮我擦嘛?”

  原本跪在地上的人膝盖一软。

  好想抬头看几眼啊,这辈子大抵只能见一次的太子殿下,还是传闻中杀人不眨眼的傅沉砚,居然当街向太子妃撒娇了。

  看吧,《不见墨》,磕对了!看谁还敢说符墨和沈晚配呢?

  帕子的温度传至温泠月掌心,小脸腾地就红了,不敢置信地望向眉眼清明的不像话的男人,哪怕是傅小白,她也没见过如此……张扬。

  “啊……哦。”她愣愣地在他炽热地注视下将沾染上纸包油星的指尖擦净,这才觉得不对劲。

  “不是,小白你怎么……”未出口的话止于他指尖抵在唇前的噤声,对她露出一抹笑后转身走到店铺前。

  依旧是寻常漠然的语调,“分明是太子妃在先排队,莫非老板也是看人下菜?”

  年过半百的老板差点忘了自己方才惹的人竟然是太子妃,慌忙想要磕头认错,却被傅沉砚先行制止了。

  “那便罚你再做一份那样的糕来,送到东宫去。”

  老板虚虚地答道:“禀、禀殿下,那点心一日只限量卖一百份……那、那是最后的……了。”

  “限量?”傅沉砚抬高音量,“玉京粮食短缺了还是如何?若有不足,孤叫人补全便是。何况孤瞧着并不是啊,现下方至酉时,难道要每日都有这样多人来排队,却因不足数供应不了,好不容易排到了还要眼睁睁被些腌臜玩意抢走不可吗!”

  他声质凛冽,瞥了一眼疼得呲牙咧嘴的痞子,又看着店外跪倒的一大排人,不爽道。

  何况今日排到最后一个还被抢了的是阿泠,若是旁人,难道还只能吞下那口气不成吗?

  “小白……”她眨眨眼,将身后等待良久之人听到消息后的欢愉悉数听去,不由得也有些开心。

  怎会听不出他话中偏袒之意。

  因为不久前,排队时她听说有些人来排了十余日,每次都要等上两个多时辰还总是败兴而归。

  其实并非是排不到,而是总有类似今日的痞子一样,身后有点背景的人仗着谁也不敢惹而插队来买,自然无人敢抗议。

  当温泠月捧着热乎乎的糕跟着傅沉砚往外走时,被甜软的糖心浸了个彻底。

  “小白?”她唤了一声前方挨得近的背影。

  今夜他较之先前几次不太一样,似乎小白在她印象中总是聒噪的,故而现在融入夜色里静默着走在前面的男人,让她一时间有些恍惚。

  也有一瞬间在想她会不会认错了人。

  可死阎王是不会叫她阿泠的,更不会当街维护她,不是吗?

  “听说青鱼巷繁华,却过于喧闹,居住于此的人总在忙碌,鲜少能见郊外盎然的春色。”

  前方的男人倏尔开口,没来由的吐出一句话。

  温泠月嚼糕点的动作停了下来,随男人顿住的脚步定在原地。

  “是吧,曾经和哥哥上街,来青鱼巷大多是买吃的,偶尔也会……”

  傅沉砚回眸,恰巧将她脸颊红润尽收眼底,忍不住对她扬起一个笑,“也会什么?”

  “没、没什么。”没说出口的话是她少女羞怯的心事。

  偶尔也会来青鱼巷偷偷翻看那些让人脸红的话本子,里面男男女女谈情说爱的模样却是不方便对他言说。

  可接下来,她的手却忽而被牵起,男人在感受到她掌心冰凉的瞬间皱了皱眉,转而带她拐进一家其貌不扬但温馨的小店面。

  “客官随便看看,玉京最好玩的东西可都在我这了!”蓄着黑胡须的中年老板迎上来对她们道。

  温泠月惊讶于他会带她来这里,视线却无法掩饰地徘徊在纷繁错落的木架上,每个格子里密密麻麻整齐排列着各色本子,也有扎起来的竹简等。

  不难看出,卖的尽是那些……话本子。

  她抽出一本漂亮的,意外瞥见老板将傅沉砚拉过去神秘兮兮地说着什么,甚至露出那种无法言说的笑意。

  “他对你说了什么?”

  待他走过来后,温泠月好奇问道。

  男人抿着唇一个劲地摇头,就是说不出个所以然,而她也未见被他发丝遮蔽住的,那对通红的耳朵。

  偶然看见什么,傅沉砚眼睛一亮,拾起一本对她说:“阿泠知不知道这本?”

  “什么?”顺着他的手指望去,温泠月忽然觉得头晕脑胀,手足无措的后遗症是无处安放的眼神。

  那本正是记录了她、裴晚和傅沉砚二三事的那本。

  不见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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