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羊肉（1 / 2）

日出，卯时；日出有曜，羔裘如濡；

高台下已经有了稀稀拉拉的人群；赶集的人都要早趁早，在一阵车水马龙之后，卯时基本都已经准备停当，静候来客；闲杂人等，都已立在高台下，等着看热闹，看今天的比武又有哪个高手脱颖而出；

高台上，那一杆已经褪色的大旗，在朝阳当中飘扬，露出一个大大的武字；

食时，未时；至于食时，先生将食，弟子馔馈；

小黑已经坐在了距离高台不远的一个早餐摊子上，吃完了咸豆浆油条烧饼茶叶蛋，花了二十文；

旁边摊子，是卖羊肉汤的，看起来很好喝的样子；小黑很想过去喝一碗，可惜不舍得；只得不时的看着旁边那滚烫的汤，大块大块的肉，还有那烤得外焦里嫩芝麻饼；

不多时，羊肉摊上坐下来两个中年人，看起来是熟客，刚坐下，老板便手脚麻利的切肉，浇汤，撒葱花香菜，热腾腾的端上来；又拿两碟芝麻饼；

两人喝一口汤，齐赞道：“老板，今日的汤，格外鲜美！”

羊肉汤老板嘿嘿一笑：“您二位果然是行家”

呦，说来听听！

羊肉汤老板说：“我们今天，用了那产自西北贺兰山下的滩羊肉”

噢，那是绵阳，和我们江南的山羊，有些区别；

羊肉老板竖起大拇指：“您是真行家；我们这江南的山羊啊，是属于味道重口的，香味重，膻味也重，所以最合适烧烤，红烧，用浓油赤酱，香辛佐料来遮掩膻味，突出香味；而这西北的绵羊啊，属于鲜甜口味的，毫无膻味，肉质鲜美；并且山羊肉瘦，熬汤很少油脂；绵羊肥肉多些，熬出的汤更加浓厚；要做这羊头汤啊，用这西北绵羊是最好不过了”

那既然早知这等好羊肉，为什么现在才用？

羊头汤老板讪讪的笑着：“呵呵，不是不想用，是用不起啊；还不是因为本钱嘛；想这西北羊肉，虽然在西北本地并不稀奇，只要十文二十文，我们江南所食山羊，也要六十文到一百文，就算二十对六十，也是三倍的差价；何况一旦西北绵羊面市杭州，卖到百文以上，是很轻而易举的事情；咱杭州城人口过百万，富人多吃羊肉，每日消耗量巨大，像您二老这不就是羊肉食客嘛，呵呵；一旦打开这个市场，那都是白花花的银两；商人逐利，哪有不盯着这个的！?都在打主意，走门路呢!

只是毕竟人力有限，很多事非不为也，实不能也；咱都不是唐明皇，可以一骑红尘妃子笑，无人知是荔枝来，不计成本的讨女孩子欢心，咱做生意得算账不是？！这羊头，从千里之外的西北，到咱这江南，山重重水迢迢，无非运肉和运羊两种途径，先说这运肉，在不考虑成本的前提下，咱就先算这运送时间，那可不得了；现今这市面，马车算快的了，可这坐马车从应天府到北京城，好歹要走一月有余，这杭州城到那贺兰山，两倍距离于应天府到北京城，就算这马车速度加倍，昼夜不停，那也要一个月的运输周期，这一个月在路上，就算是寒冬腊月，再新鲜的肉也就坏了；再说这运羊，羊装马车上，羊要吃草，马要吃料，而且一辆车只能装下十只羊，几千里路下来，一只羊顶一辆马钱，那个成本就高了；咱听评书，诸葛武侯当年六出祁山，十万兵马，却需要三十万民夫运粮草，这个耗费太大了；所以，运羊也不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