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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群妹子笑呵呵道:“忘了风哥,这就关。”

穆流风回过头来,见顾承佑正打量着他的腿,似乎在考虑要不要把他抱起来,或者背着走。

“佑宝,求求你,我没那么严重,”穆流风说,“你千万不要冲动,我不想被一个男人公主抱。”

顾承佑知道穆流风是要面子的,但还是被“男人”两个字刺痛了,冷言冷语:“怎么,你想被女人公主抱吗?”

穆流风只能认错,“跟性别无关,我不想在人前被公主抱。”

顾承佑:“那人后呢?”

“……”穆流风无可奈何,“求你了,佑宝。”

顾承佑好歹打消了这个念头,就这样把穆流风架回了酒店。

进了房间,穆流风企图送客,“不早了,回去睡觉吧。”

顾承佑抱着胳膊上下打量他,有种兴师问罪的气场。

“不是说给我看伤吗?”他说。

穆流风:“……是这么说,但没必要,不重,放心。”

“不放心。”

“……戴着护腰,还得拆,很麻烦,以后再看。”

“现在看,我给你戴过护腰,知道怎么搞。”

确实,在国外时,穆流风受伤之后,顾承佑天天来伺候他,学会了一系列伤员护理的知识。

所以穆流风才不想让他看见。

顾承佑长了一张不操心的脸,其实对在乎的人,心特别重,而且不怕苦不怕累,什么都能付出。

穆流风的腰正在痛,痛的程度就是,他要是精神松懈一下,就无法像现在这样从容淡定,必然会被顾承佑发现。

顾承佑一发现,就要疯狂担心,搞得很夸张。

穆流风早就料到会这样,其实做了准备。

不过他还要做一段前置表演,“你就看一下,看完就去睡觉,不要想帮我按摩什么的,可以吧?”

顾承佑二话不说,只想脱他的衣服。

穆流风抬手想阻止他,扯到了腰伤,好不容易才没表露出痛苦,只能不再抵抗。

顾承佑扯掉他的外套丢在一边,又小心地解他的扣子。

解扣子这细活儿,顾承佑搞得时间有点长,手指一直在他胸口和腰际窸窣摆弄。

穆流风颇感尴尬,撇开目光,“总感觉你这个举动,有点不健康。”

顾承佑的手指在他的扣子上一滑一滑的,冷静道:“哥,我对你要不健康,早就不健康了,而且就算现在我打算不健康一下,你也拦不住我,信吗?”

“我……”穆流风能说什么呢,他只能说,“信,你说什么我都信。”

顾承佑把穆流风的上衣丢到床上,环着他解他的护腰,“哥,你要不要趴下。”

两个人离得实在太近,顾承佑身上带着外面的凉气,呼吸间则带着少年人的热量,让穆流风感觉有一些异样。

想象了一下自己趴在床上的情景……穆流风说:“不了吧,我感觉现在这个状况已经有点奇怪了,不想加剧这个怪的程度。”

“奇怪吗?”顾承佑把护腰放在一边,把着穆流风的腰,蹲下来仔细看。

他的呼吸喷在穆流风腰上,一股电流从穆流风的尾椎一直攀到后背,再到耳根。

穆流风闭上眼睛忍着,“看完了吗?”

腰间一烫。

顾承佑上手摸了。

穆流风提着一口气都不敢吐,声音也哑了,“别碰,你要是碰,就会有点疼。”

“好,”顾承佑马上不碰了,“你趴下吧。”

“为什么,不是说……”

“顶光,你这样我看不清楚。”

“还要怎么清楚……”

顾承佑只是笃定道:“你趴下吧。”

穆流风忍得难受,觉得确实有点站不住,只好趴下了。

他把脸往枕头里一埋,装死。

他腰后撞到的地方,此时看上去只有淡淡的粉红色,好像确实不算严重。

但顾承佑看着看着,觉得不对,上手搓了一下。

穆流风警觉道:“你干什么,这样有点疼的。”

顾承佑看着拇指上的浅浅一层发白的颜色,反应了好一会才知道那是什么,一时间简直难以置信。

穆流风往自己腰伤上涂遮瑕?

“哥,”顾承佑的声音显得特别平静,“到底医生是怎么说的,你一五一十地告诉我。”

穆流风有一种瞒不住的感觉,硬挺着破罐子破摔道:“挫伤,没事。”

“内脏有没有事?”

“没事。”

“骨头呢?”

“骨头有事,我就站不起来了。”

“没有软组织撕裂?”

“没有。”

顾承佑心中冷笑:我信你个鬼。

他站起来就去卫生间,没一会,拿着卸妆湿巾出来。

穆流风大惊,想翻身起来,“你,还要给我卸妆?我自己可以……”

“是,你是很可以。”顾承佑不由分说地把他按在床上,将他后腰上的遮瑕擦掉一块。

穆流风感觉到皮肤上的力道,知道已经无力回天。

遮瑕膏没了,深紫色的淤伤完全暴露。

顾承佑冷冷道:“你知道我会看,专门涂这个唬我的是吗?”

穆流风不再反抗,趴在那叹气。

唉,他专门让小陈去买的最贵的遮瑕,纹身都能全遮住,涂得也很仔细,怎么还能被顾承佑发现了呢?

要命了,这小子又要发疯一样看着自己了。

这也不算什么,关键是,顾承佑总要担心,总要难过。

那是他最不想看到的。

顾承佑仍在卸遮瑕,他擦得不重,但一个地方擦多了,穆流风的皮肤有些痛。

好像是某种通感,另一个人的痛楚,顺着他的皮肤传了过来。

穆流风背过手去抓住顾承佑的手腕,“佑宝,好了,我就是怕你这样子。”

顾承佑不说话,过了一会,穆流风觉得后背一热,好像是顾承佑把额头贴了上来。

顾承佑的声音低低的,似乎没有情绪,像是从他的脊椎一路传过来,有些痒,有些麻,也有些痛。

“哥,骗我……有意思吗?”

穆流风都不敢回答。

顾承佑嗓音嘶哑,“你不是说觉得我成熟了很多,怎么还瞒着我,难道那也是骗我?”

穆流风有点害怕他哭出来,忙说:“其实真的是小问题,拍打戏的人,跳舞的人,这算什么。”

顾承佑抓着他的手,渐渐握得有点重。

他把穆流风的脸掰到侧面,很冷淡地看着他,“医生让你卧床,不要活动,对吧?”

“……”穆流风觉得情况不对,“佑宝,你放开,你这样像在拷问我。”

“我不该拷问你吗?”顾承佑冷笑一声,捏着他下巴的手指更用力了,“你不是怕我担心,是怕我阻止你工作,对不对?”

穆流风心情有些复杂。

他确实不想停工,但更多的就是怕顾承佑会有现在这种难受的,要哭出来一样的表情。

“顾承佑,你……”

顾承佑连被叫全名也不怕了,仿佛仍然很冷酷,“哥,你为什么不爱惜自己呢?从以前开始就是这样,什么都自己扛,什么苦都往肚子里咽,工作,有那么重要吗,你就休个一周……”

穆流风眉头皱起来,偏过脸去与他对视,“没有人会为了这种事情,让剧组停工一周的,骨头没断,打一针就可以接着上了,哪有那么娇气?”

顾承佑不说话了,只是显得十分难受。

穆流风也有些难过,长出了一口气。

这个臭小子……

他艰难地坐起来,抱住顾承佑,“别哭啊,佑宝,你长得那么酷,谁知道你是个小哭包?嗯?”

顾承佑面无表情,目光冷酷,眼泪掉了一滴下来。

“佑宝,宝贝,”穆流风哄他,“不要哭,其实没那么疼的,打了一针就好了。”

“又骗我,”顾承佑抹眼睛,声音冰冷但难掩哽咽,显得更加可怜,“不信你了。”

“我就是怕你掉眼泪,”穆流风哭笑不得,“下午我让你走,你不回头看我,我就知道你又哭鼻子了,真是怕了你了。”

“佑宝,别哭了,嗯,宝贝?”

顾承佑鼻子、眼睛都红红的,憋着嘴不说话。

穆流风好话说尽,对他又抱又拍,就差再亲他一口,但顾承佑反而哭得更凶了。

“你以后还骗我吗?”顾承佑兴师问罪,如果不是眼睛通红,还是挺有威慑力的。

穆流风说:“都怪那个遮瑕,还花了我五百多,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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