序章 3(1 / 2)

孙亨最近很是心烦,上初中的儿子今年马上就要中考,可是成绩一直不见起色,尤其是数学和英语,现在连及格都开始费劲,班主任说,按这个情况下去,考上高中怕是没戏。

孙亨不擅长交流,不知道怎么和儿子沟通才好使,小家伙儿虽然聪明伶俐,可是脑瓜子从来没用在正经事儿上,搞不定考试题,却能整出三十六计对付自己和妻子的查岗,在作业和睡觉的时间偷玩手机,截至今天,他已经没收了两部手机——其中一部还是这个臭小子偷偷买的。妻子经常拿此说事儿,称“偷奸耍滑是犯罪的萌芽”。

不知道是不是更年期的关系,高高在上的妻子经常性“圣躬不豫”,不仅总是对着自己和儿子呼来喝去,还天天照着镜子容貌焦虑,因为脱发严重,妻子购买了一大堆假发整日戴着,最后甚至为了方便剃了光头,为此自己还和她大吵一架,可惜还是因嘴拙败下阵来,顶着满脸的唾沫星子,垂头丧气地接受对方的数落,连当晚重要的球赛都没能好好看。

作为上门女婿,孙亨一直活得低声下气,家里并不看好刑警这个职业,不挣大钱,手里没权,家境优渥、养尊处优的妻子嫌他没出息,他也没话讲,现在唯一关心的,只有儿子的前途未来,今天下午他本在值班时一直偷偷浏览各个高中的招生信息和分数线,直到六点零七分指挥中心接到一通报警电话。

……

命案现场位于本市一所大学的男生宿舍楼,死者名叫毛山,48岁,单身,系本校西24号宿舍楼的管理员,陈尸于该楼栋的管理员专用休息室内,休息室位于宿舍一楼东侧,死者被发现时身着背心短裤,仰面躺在屋内的单人床上,胸口插入一把短刀,状似一刀毙命,屋内陈设简单,没有打斗痕迹,死者随身携带的钱包、证件、手机均没有丢失,现场房门紧锁,使用的门锁为牛头锁,无论在室内还是室外,只要关上门就会上锁,唯一能够开锁的钥匙则放在室内死者脱下的长裤的口袋中。

休息室面积不大,屋内陈设简单,进门后只见右手边是一张小桌,左手边则安置着立柜和床,床头的旁边是通向阳台的门。

孙亨检查了锁孔,并没有撬过的痕迹,他穿过房间,来到通往阳台的门前。

这扇门使用的是球形锁,可以在内侧上锁,转动把手,门应声而开。来到阳台,孙亨发现阳台并没有窗户,只安装了防盗护栏,而紧挨着的隔壁房间的阳台与这里仅有一堵矮墙隔开,高度只到孙亨的大腿根,对于成年人来讲,想要跨越过去并不很费力。

大致了解了现场的情况后,孙亨在一楼转了转,对宿舍的结构已经基本有数,一进入走廊,右手边就是案发的休息室,再往里的房间则依次是生活指导教师室和活动室,根据宿管姚虹芳的说法,生活指导教师室无人使用,平时都是锁住的,但活动室作为公共区域并不上锁,这让孙亨有了乐观的想法,他径直走向走廊尽头的活动室。

活动室的面积与休息室相当,房间两侧是几套桌椅,西侧的墙壁上架设着一台电视机,看上去很久没有使用,墙角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柜子,塞着几本小册子和零散的杂物。

径直走到阳台,这里的门果然也没有上锁。

夹在休息室和活动室中间的生活指导教师室的阳台上堆满了纸箱,但都是空的,对想要翻越阳台的人来说构不成麻烦。

在离开阳台后,孙亨发现了一处不和谐的地方。

靠近房间中央的地面上有一片点状的深色斑痕,起初他以为那是污渍,但细看之下发现有些不对劲,谨慎起见,他伸头叫起了老黄。

“老黄,这是血吧?”

黄法医蹲下看了看,“是被清理过的血迹,很新鲜。”

“也就是说,尸体被搬动过,这里才是第一现场?”

“倒不用急着下结论,先采样再说吧。”

“好。”孙亨起身叫人。

此时王合皱着眉头凑过来:“头儿说了,让咱快点儿。”

孙亨点点头:“理解理解,毕竟是学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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