愆期(1 / 2)

胡惟瑞回到延平郡王府,落了马,直接将马鞭扔给身边的随侍,接着快步进了王府大门。

他直接进了内院,穿过山石草木相夹的庭院小路,进了王府东边名为“涧音阁”的二进小院。

门口的丫鬟屈膝给他行礼:“王爷。”

胡惟瑞沉着脸,“嗯”了一声,然后进了被用作书房和绣阁的东厢房。

房间四角各一个的大熏笼烘得整个房间温暖如春,房间正上方靠墙的位置放了一张大书案。一名年约二十的年轻女子坐在书案前的黑漆玫瑰椅上,低着头一手拨弄算盘,一手放在账册簿子上。

女子穿堇色抹胸衣、对襟短襦,大带束腰,湘妃色百迭裙,外穿同湘妃色的绣海棠花大袖衣。坠耳铛,梳双刀髻,插两朵珠花并一根珍珠流苏步摇。薄唇细眉、面容沉静。

为了方便做事,身上系了红色的襻膊将宽大的衣袖挽起。

听到胡惟瑞回来,头也不抬的说话道:“哥哥回来了,我以为你要到晚上才回来呢。”

胡惟瑞往旁边的罗圈椅一坐,伸手从茶几给自己端起碗茶喝了一口,也没计较被冷茶冻得嘴巴哆嗦了一下,才怒声道:“别提了,你那位未来的好夫婿今日进宫,把我晾他府里一天,就让他家老太太和二房的那个傻兄长来招待我。我今日赔笑脸奉承了他家老太太一天,都快成街上说书卖唱的了。”

胡惟瑞说着便气不打一处来,将手中茶盖重重搁在茶几上,溅出几滴茶水。那茶水在精致的青花瓷茶几上留下几个褐色的水印,显得格外突兀。

年轻女子闻言,终于拾起头来看了他一眼,嘴角勾起一抹戏滤的笑意。“哥哥这是怎么了?莫不是被入家嫌弃了?”

胡惟瑞瞪了她一眼,“胡说什么!你家哥哥玉树临风、英俊潇洒,哪里会被人嫌弃!“

年轻女子放下手中的算盘和账册,走到胡惟瑞身边坐下纤手轻抚他的胸口,柔声安抚道“好好好,哥哥最厉害了。那究竟是怎么回事?怎么会被人晾在府里戏耍呢?”胡惟瑞叹了口气,将今日在郡王府的遭遇一五一十地告诉了年轻女子。

原来,他今日去郡王府拜访未来的妹婿,却不料被对方晾在府里一整天,只由老太太和二房的一个傻兄长招待。他不得不赔着笑脸奉承老太太,还要忍受那傻兄长的胡言乱语,简直是度日如年。

年轻女子听完胡帷瑞的讲述,不禁捂嘴轻笑。“哥哥,你这是遇到了什么样的人啊?怎么如此不把你放在眼里?”

胡惟瑞皱眉道:“我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回事。按理说,他们已经知道了我和你的关系,应该对我礼遇有加才是。可是今日他们的态度,实在是令人费解。”

年轻女子想了想,道:“或许是因为他们觉得我们胡家如今已经没落了,所以不再把我们放在眼里。”

胡惟瑞顿时气得拍案而起,“岂有此理!我们胡家虽然如今不如从前,但也不是他们可以轻视的!”

年轻女子连忙拉住他的手,柔声道:“哥哥,别生气了。或许这只是个误会呢?也许他们并不知道我们胡家的底蕴和实力。”

胡惟瑞冷哼一声,“即便是误会,他们也应该有个交代才是。岂能让人如此轻视了我们胡家!”

年轻女子微微一笑,拉着胡惟瑞的手走到窗边。“哥哥,别生气了。既然他们不把我们放

在眼里,那我们就让他们知道知道,我们胡家可不是好惹的。”

正巧他今日装了一肚子的火:“他若不得空,让人跟我说一声让我改日再登门,何必接了我的拜帖又将我晾着。真当我延平郡王府上赶着要跟他宋国公府结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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