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饯行26(1 / 2)

第二日等一大家子用过早膳,苏惠亲自去了梨香院查看朱姨娘给袁垠准备的行李,有没有需要添补的地方,又唤了两个随行的贴身小厮过来,恩威并施一番,最后给了袁垠五千两银票压箱底才作罢。朱姨娘千恩万谢的把苏惠一直送到荣禧堂的月洞门,还抻着脖子看着苏惠一行进了穿堂才回去。

苏惠算过这个时代的物价,普通百姓家里二十两银子够一年的花销了,二千两等于中等家庭一辈子的收入。虽然袁垠此行是为他自己奔前程,但是一则他是忠毅候的儿子,侯府有义务给他月钱;二则此一去不知多少年才回来,苏惠这五千两银子就当是预支了袁垠二十年的月钱。

其实还是侯府有钱,没钱她想豪爽拿不出银子也不行。

回到荣禧堂,苏惠问茱萸:“朱姨娘的娘家子侄里有没有出息的。”

昨儿个朱姨娘已经来回禀说娘家依旧在庄子里做事,她老子娘说了,虽然放了他们一家子的身契,他们还是侯府的人。苏惠有心干脆把那个小庄子就赏给朱姨娘,又想到袁垠还未立寸功,这恩赏么,慢慢来就是。

茱萸就道:“朱姨娘有心想抬举她娘家的话,不用夫人您吩咐,她自个就会求过来,您啊,还是多惦记着大少爷些吧。”

苏惠不服气:“我这不也是为了澈哥儿,他纵有三头六臂,也得有十万天兵天将给他助威呐喊不是。”

“是是是,夫人您说的都对。”茱萸难得见夫人耍小脾气,心里自是欢喜,人呐,就怕没个七情六欲,有脾气就好,有脾气就好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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位于东市与御街的拐角处,是长安城赫赫有名的酒楼——醉宵楼。醉宵楼楼高三层,若不是长安城的建筑最高只允许建到三层,恐怕醉宵楼还想往上盖个两层,就这,也是御街上的独一份,无他,醉宵楼常年客满为患,包间最少要提前半个月才订的到。此时,醉宵楼三楼的临窗雅间坐着三个人,桌上的佳肴只动了少许,三人各执一杯酒,说着闲话。

其中一个穿着半新不旧的玄色交领直裰,懒散的靠在椅背上,颇有几分世家子弟的不羁,他手里把玩着小巧的青花瓷高足杯,道:“今次一别,军需上你们多帮我费点心思。”

另一个穿着鸦青道袍,原本也是相貌堂堂,可惜身形稍胖,姿容比起他身旁的人就差了一截,不过他大拇指上戴着帝王绿翡翠扳指,不经意间露出的一丝威仪,令人对他的身份不免遐想。只听他“嗤”一声:“没见过求人办事是这么求的,韩兄你说是不是。”

被称作韩兄的是坐在他另一边的白衣男子。他留着一把美髯,气度却和另外两个截然不同。只见他两道浓眉配着同样如墨汁般化不开的深眸,点缀在如红烧肉般红的锃亮的脸上,乍一看,就像那城隍庙里的城隍爷,挺能唬人。所以说,不是每一个穿白袍的都是翩翩公子。他一杯酒一饮而尽:“我是兵部侍郎,帮顾兄打点粮草不论是公是私都是应有之义。”

周显恭又嗤:“好你个韩黑子,少装模作样,谁不知道你们两个自小到大一条裤子两人穿,军需什么的就是老顾不提,但凡你手里能搜刮到一车粮草,都想方设法的送到燕州去。”

顾淳笑道:“世子爷,话可不能这么说,韩兄可是铁面无私的韩黑子,别说是我,只要朝廷拿的出银子,还能少了谁的粮草不成。”

三人沉默一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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