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与少年(1 / 2)

李炎臣醒来的时候是在一片荒坟里,说是荒坟也是对他而言的荒坟,因为他现在已经不能算作为一个人了。

昏暗山洞里只有中间的祭台从上打下一束不知来源的光芒微微照亮四周,外形华丽古朴的祭剑躺平在台子上。不知道历经多少年,依旧不染纤尘,纯白刻着富丽花纹的剑鞘也未见一丝锈迹。

这片孤寂之地如果有人看到的话应该被称之为剑冢,因为他现在是这把剑的剑灵,被眼前的这个男性人类唤醒的情景让他感觉不太好。

其实李炎臣也不叫李炎臣,是面前这个少年唤醒他之后给他其的名字,这点让他很不爽,这个少年说“灵宝择主,明明是你承认了我。”

放屁!他没被唤醒之前什么都做不到,况且他这么英明神武的剑灵,配上这把古朴但不失华丽的宝剑至少要叫一个什么霹雳无敌斩天开海什么的吧?

剑被拔出一部分后剑鞘从平台上掉下来,落在地上好像突然失去一层光芒庇护,叮当的一声碰上了青石板台。

同时,远在天外的某人轻轻睁开眼睛,墨色浓重的瞳孔没有一丝焦距。衡宰天帝从斜靠的躺椅上微微正起身体,将宽阔轻薄的阔袖往旁边甩飞出去,仿佛累了一样抬手张开五指揉了揉眉角,深吸一口气然后长叹出声来。可惜,空旷的浮岛台上没人能欣赏这个真正执掌天地的存在如此类人的一面。

“小子,你看起来要死了”李炎臣身形显现,飘飘然卧躺在空中蛮不在乎的看着少年凭借最后的力量支撑着不在他面前倒下,清瘦的身体全凭手中的一把断剑支撑,身形摇摇欲坠还要和他顶嘴。

“你不也死了好久了吗?我还只是快了而以,对吧?”少年说话的气息都不稳了,还是不输阵的要讲上一句。

最后一口气讲出来,也近乎耗尽了他全部力气,身体一软,砸在了剑台旁边。

最后还是救了,天知道他一个灵体怎么操纵自己的本体剑把半大的小子带出来再安顿好在这个荒无人烟的山坳里。

李炎臣摸不清楚路,将祭台顶上的硕大夜明珠敲下来当烛火,随着少年来时留下的血迹往外走。

夜明珠的清光撒在人为建造的洞中,尺宽的小路旁是流动不停的活水,走动中也能感受风穿其行。水很清冽,并不深,能看到水中似是藻类的生物微微发着荧光组成另一条道路。也许少年就是借着这些走到深处来的。

李炎臣并没有找到出口,少年是从顶上掉下来的,日光长久,斗转星移山河变换,将一处通道漏了出来,形成一个坑洞,想来也是,李炎臣在洞里已经穿行数个时辰了,这里也是很边缘的地方。难为少年撑着一口气摸过去。

少年的伤势很重过了两天才悠悠转醒,睁开眼直愣愣的盯着人为削出来的山洞顶,好一会才反应过来身上的剧痛。扭过头来看见李炎臣漂亮的本体剑上还沾着为他挖草药剁碎的草汁,他的身上也惨不忍睹的,各种奇奇怪怪的草药团子勉强的糊在伤口上,应该是发挥了一点作用让他脱离了生命危险。

“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怎么半死不活的被丢到这里了。”李炎臣眼睛半阖着,一手支撑着下巴一手拨弄着昨夜烧尽的碳灰,懒懒散散的问。

“问别人之前应该先介绍一下自己吧,剑灵前辈。”少年声音还是有一些嘶哑,但是终究回复了一些气力,脱离了生命危险,脑子转动起来。

“我不知道,不记得了。”“不记得什么?名字和怎么被铸到剑里的都不记的了吗?”

真是个嘴贱的臭小子,李炎臣听的有些青筋蹦起,操纵剑柄给他当头来了一下,磕的他晕晕乎乎的。

“对不起,剑灵前辈”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少年很快的识时务的低了头,“我叫水君”少年的大眼睛咕噜噜的转两下,也不知道在想什么,他说“那前辈就叫李炎臣吧。”

法定口成,已经择主的灵剑就认下了这个名字,让李炎臣不爽好久。

“你被打成这样,肯定和你这张臭嘴离不开关系。”李炎臣认下了这个名字。他脑子里确实是一点一点记忆都没有了。前尘往事都不知了。

少年需要休息,李炎臣也不在打扰他,便一个飘身出去,探查情况。这两天他在周围转了几圈,看着几注植物长的合适就带回去给水君少年敷上去,也是命大,全凭直觉的几株药草真的起来几份作用。还有洞里的火也是为了维持少年的体温而在夜间升起。

这小子跌跌撞撞跑到他沉睡的地方误打误撞将他唤醒真是幸运,身上的伤口流出的血几乎将他的弄的看不出人样了。但是捡回一条命也不知是好坏,这少年非凡间俗物又油嘴滑舌,很多话弯弯绕,不好对付。

李炎臣抖了抖身上的广袖长袍,黑色的布料光滑,针脚极密,看不出什么材质,金色的暗纹绣成的图案若隐若现,黑色的云靴也同样绣着金纹,像是某种熟悉的花的图案,他实在记不得了。腰盘玉带扣将里三层外三层的衣物束出腰身,倒是没有带冠,只有一只似玉的长簪挽起半头长发,余下的都披在身后也算利落。

李炎臣直觉这样打扮并非他自己习惯的模样,只是他被铸进剑里的时候是这样的而已。

少年说的很对,器物有灵有先天自生和人为献计,他这般是自己能察觉到自己非先天灵宝,而少年看着年岁不大,和不知岁月几何的事情又没有关系,他是如何一口咬定的呢?

李炎臣手里摩擦着剑柄,底端刻着一个明显的臣字。。谎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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