妓院(1 / 2)

赵元气若游丝,全身失血,身下土地都是血空气中弥漫他的血腥味。

全身剧痛令他昏迷不了,只能保持清醒挨着。断掉的手脚骨头外露,扭曲成了反方向脚踝直接朝下。

细嫩的脚趾抵着地面,触感酥痒,赵元觉得好笑,这生理反应此刻显得可笑至极。

药瓶在手边,他却怎么也够不着,沾满血污的手触碰上瓶子,洁白如玉的瓶身也被染上血迹,拉出了长长的血痕。

手指无力压根就抓不牢瓶子,瓶子翻滚几下滚的更远。

赵元内心生出一股无力,白色的衣袍被鲜血浸透。硬是提不起一点劲,光天化日全身却冷的发抖,寒颤。

卯足了劲够到了药瓶,抓在了手里。瓷质的瓶身与细腻的肌肤摩擦,发出尖锐拖长的剐蹭声。

手指脏污,猩红的血液干涸遗留在手指上,擦拭不去。

烈日高照,晒得大地都要融化,灼烧之下尽管再寒冷的躯体也难免生出反应。地上被曝晒温度上升,紧贴着地面的的躯干也被波及,腹部和大腿根部被烫烤的难忍。

想要抬起双腿却是无用功,石子在炙烤下也冒着难以触摸的热度。

光是摸一下就烫的忍不住。

赵元试图爬行,还算完好的手臂撑着地面,不顾地面此刻炙热的温度,拖着残缺的身体爬行。

下半身几乎不能动,双腿直放,全身绝大部分都在向外渗血。

随着手臂吃力,身子极慢的爬动在烈日青空下,渺小而卑微好像一只蠕动,挣扎的蛆虫。

每移动一分便多一份煎熬,拖行的路段,泥土沙尘上留下一道浅色的血痕。

只是移动了一小段距离,体力就已经虚耗过度。少年把头埋进臂弯之间,趴着没了声息,就连微弱的起伏都不曾过多表露。

宛如已经死去了。

直到气温下降,赵元才稍微缓过来一点儿,有了力气,颤抖着手探向腰间的布袋子。

好不容易拽下来,打开袋口只见破碎的玉石安然无恙,躺在袋子里没有少也没有在爬行中被碾碎。

悄悄松了口气,身体固然疼却也不算致命。气海损伤才是真的,那一击伤了道源和气海,气海既是根基所在俩者是一个含义。

这气海掌管法门,道术精通,法通之类,要是被一击击溃这些天的成果就算报废了。

起码还要痛个七八天。

好在江溺没有直接冲着这个目的去,只是为了抢夺珠子,制住他而已。

气海泛起连绵不绝撕裂一般的痛,所含的法术其它也躁动难安,意图反击,在血肉铸成的牢笼里横冲直撞一股脑在里头冲击,肆意宣泄。

赵元努力振作,用最后一丝力气发动灵识探查进去。

一丝白色细丝宛如下了水的鱼儿,灵活矫健,在内府灵门,穴窍间穿梭,一路穿过各个要害,到达经脉要素之时,全身瞬间疼得抽颤。

经脉好似被硬物用力撞击,好比比武时,对着溃烂发炎恶化的伤口狠狠一击。

忍耐过后细丝抵达了气海,周围蔚蓝寂寥,又虚无广袤。

有一句话形容各个等阶的,要害之主,每句各不同,不一无法定义强弱,无法比较高低,没有贵贱之分,先后区别。

这也是这个体系的巧妙地方之一。

而气海在中间无非就是承上启下,起承转合。形容它的话,可以缩意为—天之生气,地之大气。

四个字为一段落,需得拆分理解,方可领悟,不可混为一谈否则要多花些门道。

空旷的气海此刻却显得破败,到处都紊乱不堪,彰显着躁动,杂乱的气势,在空间中心漩涡凝聚的地方,有一个涡旋是关键所在。

原本应该安稳平静的气流,此刻却喧嚣涌动,夹杂狂躁气息,锐利的风刃四处飞去。

赵元脸色煞白,疼痛加剧,巨大的拉力气海要被撕成两半。少年脸上血色全无,眉头皱着坐在地面,却心神不宁难以安定。

身子止不住颤抖,气海被蛮横的灵力击中,毁了一大半。

此刻已然残破不堪,需要修复要传言中的天池,可是他如今身躯残败,灵力稀薄路途遥远险峻,困难重重。

“咳咳。”剧烈的呛咳,赵元身子前倾剧烈颤抖,呕出瘀血淅淅沥沥,垂落在下巴。

疼痛如附骨之蛆,令疲惫的少年无法冷静思考,手脚骨头断裂寸步难行。

手中冰凉的触感拉回了赵元思绪,白瓷瓶崭新,脸色煞白眸色盯着瓶子,晦暗了一霎闪过坚定。

倒出一粒,红色药丸小小的躺在手心,赵元呼吸都艰难,脱力撑住了地面。把举到嘴边,眼神凝视丸子。

最后还是求生大于一切,动作利落迅速仰头吞了下去。

江溺不愧是天之骄女,出手大方,一个下去浑身发热,仿佛断肢重生,断口麻痒生出血肉,骨骼疯长连接裂口融为一体。

森白的骨头,尖钝的伤口,两个患处交接裂缝完全闭合,骨骼完全演化为白色光洁如新。

连一丝细微的划痕都没有,和天然无二致。

手脚皆恢复了了活动,锥心的痛也消退了。

积攒了力气爬了起来,白色的长褂被泥土染的脏污。精致的手工刺绣,名贵的丝线缝隙卡着泥巴。

无心顾忌,外伤已无大碍,气海还需要调理,好生修养才是。

此地不宜久留了,稍微调息一番,平定了气息手脚也自如,走向瓦房推开木门锁扣生锈一推,发出吱呀声。

林娩坐于堂前素手指卷,捧着一本医术研读。

神情专注而投入,素白的脸绷着,精巧的鹅蛋脸微微垂下俯首。

阴影掩盖了部分脸颊,显得少女明媚的面容,半明半灭,光暗交错下,碧珠耳坠吊着被日光照射反射出亮光。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