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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来的太突然,两个人正温情的相拥的时候,窗前条案的方向忽然传来了一阵奇怪的声音,李将军和夫人马上把目光望过去,条案上除了笔墨纸砚,就只有那个装着怪异怀表的黑色木匣,两个人屏住呼吸目不转睛的望着黑木匣,已经可以确定,声音就是从木匣里传出来的,因为这种声音在这个时候,这个地点发出来本来就有些恐怖,那是一种在教会里才能听见的用管风琴奏出的声音,不过绝不是圣歌。瞬间两人的手紧紧的握在一起,手心里都渗出了汗水,夫人紧张的望着李将军,他定了定神,咳了几声,望着夫人的眼睛说,别害怕,就是个怀表,也不是炸弹,我去看看,你别过来,说完他放开夫人的手扑到了条案前。怪异的音乐还在响,甚至声音压过了窗外隆隆的汽车声,李将军感觉从肩头到手指都是僵硬的,他用颤抖的手慢慢打开木匣,拿出了那个发黑的银怀表,怀表捧在手里,音乐还在唱着,他望向夫人缓缓的点了点头,然后一下打开了怀表。

音乐噶然而止,在屋内昏黄的灯光下,他手里怀表上蓝黑色的表面闪着莹莹的光亮,好像有点亮光从表的内部发出来,他屏住呼吸仔细盯住那一丝丝亮点,忽然,他猛的把怀表丢到木匣里,双手一下子推开了窗户,就在着一瞬间,外面传来了一声巨大的碰撞声,紧接着是紧急刹车的吱噶声和几个人的呼喊声,李将军双手扶着窗框,一动不动的望着窗外,整个身躯都在颤抖,忽然,他飞快的转过身对夫人说,门口岗楼那里出事了,然后马上跑下楼去,夫人也紧跟着跑了下去,推开房门,眼前的一幕把她惊呆了。

院门口的木制岗楼被一辆卡车撞出很远,撞到了岗楼边的铁制围墙上,铁围墙也撞倒了,一排尖尖的铁枝正斜斜的穿在木岗楼上,几个执勤的大兵正在搬动岗楼。李将军站在岗楼旁边,他身边是个惊魂未定的士兵,只听他一直在嘟囔,我没看岗楼啊,前面什么也没有啊,没看见啊……

岗楼里的卫兵当时就死了,10多根铁枝全都穿过了他的身体,李将军把夫人揽在怀里,面色灰暗的拖着僵硬的身体慢慢的回到书房,他整个人像虚脱了一样,惨白的脸上挂满了汗水,头发都被汗水湿透了,蓬乱的样子和平时判若两人。夫人定了定神,强挺着走到桌子旁倒了杯咖啡送到了他的手上,李将军呆呆的看着夫人的眼睛,嘴唇战抖着说,表,表,活了,活了,说完艰难的转过头去,用眼睛示意夫人自己去看。夫人转过头望向条案,只见那只怀表还保持着打开状态躺在木匣里,房间里瞬间变的异常的安静和压抑,只能听见楼下大厅里老式木钟哒哒的的声音,夫人用手按了按前胸,艰难的站起身子,缓缓的走到了木匣前,怀表那幽蓝黑暗表面立刻呈现在她面前,她哆嗦着拿起怀表,刹那间她觉得仿佛有一双冰凉的手拂过了她的脊背一样浑身一阵发冷,只见黑色的表面上隐约的呈现出几个闪动的小字:

推开窗户,你会看见死亡……

一连过了几天,李将军和夫人都沉浸在恐惧中,大概有一周时间他都请了病假没去上班,在这一周里,他把自己关在书房里独自对那只怀表沉思,夫人每天除了过来送茶点也不去打扰他。卫戍司令部传来消息,那开车的小兵吓的很严重,经讯问,他当时和副驾驶都说前面视线良好,而且那条胡同跑了好多次,闭眼睛都能跑,他们说当时感觉车灯照到的地方什么也没有,忽然就撞到了东西,下车才发现他们的车撞到了岗楼,这件事最后也没查出个结果来,只是把那个司机调到前线去了。

战事更紧张了,可是李将军的心情比战事还紧张,虽然每天依旧去国防部报道,可是精神远不如从前了,每天回来就钻进书房把怀表碰在手里,不停的看,也奇怪,怀表一点异常也没有,好像又死了一样。夫人看着他的样子只能叹气,其实女人对古怪的事情更感到恐惧,不过她不想让自己的表现加重丈夫的不安,所以才会若无其事的样子和丈夫交谈。一天,李将军回来后感觉恨沉闷,夫人走到他身边坐下,眼睛温柔的看着他问,翰林,感觉恨累是么?李将军苦笑了一下说,东北战事越来越严峻,该是到了打大仗的时候了,今天我们开会研究了一天,准备投重兵固防锦州沈阳,如果沈阳失守,就等于打开了京津的门户,那样的话,整个北方就再无险要可守,那就真的失去了半壁河山了啊。夫人点了点头,没说话。李将军接着说,老头子好像也要来视察东北战局,我们国防部要去沈阳督战,这一去还不知道什么时间回来呢,我现在最担心的就是那只表,不知是放家里还是我带着。夫人想想了说,你带着吧,放家里我也用不到,北平现在还没什么大的战事,你带身上可能会有用的,不过翰林,表的事你千万不要和别人说起,这个非常时期,这种异端的东西绝对不能被别人知道的,李将军点了点头,没说话,只是把夫人揽进怀了,连个人的眼睛一起望向了窗边的条案,黑色的木匣子正静静的躺在月光下……

李将军去了沈阳,据说老头子携海,陆,空三军主帅也都到了沈阳,看来东北战局有望扭转了,收音机里天天播送国军大捷的消息,不过夫人的心里一直不踏实,因为从李将军打来的电话中,没听出来战事对国军有利的迹象,他只是说现在他还算安全,陪着总长在沈阳督战,叫他别担心。日子就在夫人每天的牵挂中过了2个多月,从军方的内部消息得知,前面打的恨艰苦,损失恨大,夫人的担心越来越重了,直到有一天李将军打来电话说,晚上就到家,她的心才放下来。

书房里,李将军一脸憔悴的坐在沙发上,半晌没说话,就是吸烟,过了很久才说了一句话,我们败了,几十万人都打没了。夫人温柔的把手放到了他的手心里幽幽的说,你回来就好,别的不要去想了。忽然李将军抬起头望着夫人的眼睛说,那个表又活动了。说完话又狠狠的吸了几口烟说,我们刚去沈阳我就和参谋总长坐飞机去前线视察,眼看着我军的阵地和工事都布置的很好,战略纵深和战术意识也很准确,总长还高兴的说,看来东北问题指日可解了,结果当天晚上那个表忽然就响了,我吓了一跳,打开一看你知道写的什么?上面写着,所有人都要死。

屋子里没有任何声音了,李将军走到窗前,声音变的更沉重了。我当时觉得冷汗都冒出来了,多可怕的预兆啊,两军参战的,100多万人啊,当时我不知道如何才好,又不能把表的事情说出去,只能眼睁睁等着结果的发生,整整2个多月啊,眼看着战事越来越坏,最后真的应验了表上的预言,100多万的部队就这么垮了,辽沈会战以国军的惨败收场了,惨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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