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法子(1 / 2)

做梦,这可是一件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做好了,做得心花怒放,醒来时依然眷恋,沉入其中而不能自拔;一旦做的是噩梦,或杀人放火,要么是自己做,要么是别人找事。或洪水泛滥,明明不足十来分钟的路程,非得在梦里翻山跨海,上树爬墙,如果真的是这样咱也认,偏偏节外生枝猝不及防。多少个日日夜夜,做梦是避免不了的事情,本来是易如反掌的事情,非得是打圈子绕弯子,伸手可及办到的事情,为何非要走重复式螺旋式路径?这一系列的内心独白,常常笼罩在绵绵细雨中,升腾在缭绕的烟雾里。

那日,有一个叫鞥唵的光棍,长着一副红扑扑的四方脸,一双肉眼泡,一张嘴就是鸟语,一般人不细辩根本就不懂他要表达的意思。这个人不愿意干活,常在村里集上胡转悠,不卖也不买,不管认识的不认识的,一律东一榔头西一棒槌,人家搭理他可不知道眼前这个人到底表示什么意思,人家不搭理吧,他在人家面前呜哩哇啦不打得,你赶他走也不是一个做生意的来头,毕竟顾客就是上帝。他不走,说话拾荒了,他就木桩子似的呆在那里,唯见他的白眼柱子间或一抡。

俗话说,送膈应管够。鞥唵便是这样的一个人,他家就在集上十字街拐角处,好好的一块地大儿,就这么闲着。有人对鞥唵大人说,把房子翻盖一下,就能租出去挣个钱。鞥唵爹说道,就这一个傻小子,挣了钱他也不知道怎么花,再说有口饭吃就沾了,不给费心了。鞥唵娘如影随形,就这样,为鞥唵可省了不少唾沫星子。

于是乎,鞥唵在街里游荡,一旦谁家要过事了,或红事,或白事,就有人对鞥唵说,让赶集人把道路扩一扩。鞥唵就像是拿了尚方宝剑,有人这么说;可还是有人说,鞥唵这是拿着鸡毛当令箭。不管怎么纷纷议论,鞥唵可不管别人的感受,硬生生地去执行。可别说,鞥唵这一出,两旁赶集人便尽量往后退,以便车辆能够安全通过。

俗话说,管闲事,落闲事,费劲不讨好。为此,一旦鞥唵把事情搞过杠了,便有人出面偷候摸候教训鞥唵,到了这时,人们才知道鞥唵属烤鸭的,除了嘴硬,别的地方都软。鞥唵父母知道后,便感觉心里不踏实,是不是上辈子咱是欠人家的?

“大仙,你跟俺小子看看吧。”心事重重的鞥唵娘求道,“看看鞥唵以后能不能消停点,而不受别人指使。”

老梦看着香头不念声,“啪啪”燃香发出动静。鞥唵娘跟着看苗头,心里一个劲地敲着鼓,不知所以。

“你合上眼,在我手心里画画,想怎么画就怎么画,不能笑也不能出声。”老梦嘱咐道。

鞥唵娘依言照搬,只是右手食指头颤抖着,或轻或重在老梦手心里歪扭着,且虔诚备至。

老梦对鞥唵娘说着什么,可就是听不清楚,光看见鞥唵娘脸上展开了花,喜悦之情溢于言表。

光阴似箭,有心的人觉得箭射在了心坎上,木心的人认为子虚乌有。

洪宪年间,河朔地区出现了重大疫情,为了防止传染给人们带来严重后果,根据上级指示精神,各县与各县之间,各乡镇与各乡镇之间,村与村之间一律划出了红线,人为地掘出了鸿沟,以防人们互相交流而产生传染。这种疫情传播速度之快,面积之广,超出了人们的想象空间。因此,户与户之间都用锁子外锁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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