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离别（1 / 2）
两人刚刚落到地面，四周迅速围上一圈初云城里的富户。
这些人甚至是早已等候多时，从广场内异样发生，到人被送出广场，这短短的时间内，选中者的详细信息已经传到他们耳中。
只见那当先一人方面大耳，体态肥硕，手里颤巍巍的端着两个精致的茶杯，还未靠近便迫不及待开口：
“来来来，这鬼天气太热，两位少爷喝杯凉茶，我看二位仪表堂堂，怕是尚未定亲，鄙人乃是迎宾客栈的老板，有两位肤白貌美，美若天仙的女儿，依我看，与二位郎才女貌，简直是天造地设的佳配。”
“啊呸，刘胖子你那俩孙女才刚刚髫年吧，牙都没换的丫头还美若天仙？两位公子，我有四五个金钗之年的孙女，皆是一等一的美人，可任由公子挑选，且我莫氏商行乃初云城一等一的大商行，可以说是初云商行行首也不为过，公子如若加入……”
旁边一尖嘴猴腮，须发皆白老叟紧跟其后，手里也抓着一个大蒲扇使劲扑棱。
“且慢，公子莫信那莫老鬼胡言，且去打听打听，我李记才是初云富商之首，不如随我……”
眼前这群平时眼高于顶的，连面都不一定能见的富户争先恐后的献殷勤，端茶递水扇蒲团，热情似火，让云旭难以招架。
云旭以前哪里看过这种热闹场面。加上性格孤僻内向，一时之间显得有些受手足无措。幸好还有一个能说会道的鹏浩挡在身前。
这景象便是东海三年一度的榜下捉婿。这群穷苦人家的孩子未能选中的就是落第秀才，在他们眼里不如路边的野草。
可要是选中者，那就是一块尚未被人占据的璞玉。以往贫寒家庭的选中者莫不是被这些人以各种手段拉拢了去。
狼多肉少，依旧有不少富户腰缠万贯，但是缺少仙门背景。对他们来说，即使家业再大，仙门无人的话，就像是没有港口停靠的船，可能风浪大点，船就得翻。
就算是那些有背景的家族，也不会介意多两个港口。毕竟去山上修行可不是毫无危险的事，想反，死亡率颇高。
最主要的是，一旦真的定亲成功，虽说现在还不能有什么直接收益，抱到以后的大腿暂且不提，要是能为家族生个一儿半女，留下血脉，那才真的是赚大了。
鹏浩此刻面带笑意，拒绝了所有人的邀请，现在他俩都是归心似箭，想着赶紧把这好消息告诉尚在城西等待的冯父。别的，不管是什么，都得往后稍稍。
富商老板们也不敢得罪这两大概率能成为未来初云岛岛史留名的人物，只能任由他们离开。不过他们可不会就这样傻傻的继续在广场外等。毕竟，按照以往的经验，八成是只有这两个幸运儿了。
不少人跟在两兄弟后面，要认识拉拢他们家人。按照章程，这两位马上就要离开初云岛，所以想拴住他们得在他们家人身上使劲。这也是他们这么多年来总结的经验。
城西，悦来酒楼后院。
冯大壮略微弯着腰，脸上显得有些局促。对着摇椅上躺着的人影说到：“孙大哥，这学徒的事咱不都说好了吗？这咋突然就变卦了？”
“大壮啊！咱两也算是合作过很多年了。这件事我对你已经是额外照顾了。
其实吧，年前咱也没想到自己能升职，这谁能料到我的顶头上司，也就是那个王大管事，人还只是壮年呢，结果外出时碰到水匪，没了。
这人一倒霉起来，喝凉水也塞牙缝，咱这穷乡僻壤的，上一次有水匪劫船已经是猴年马月的事了，不过，倒是白白便宜了咱。
此一时彼一时，我现在可是大管事，你看，那时说好的现在确实不太合适。其实咱也想多收几个学徒啊，可掌柜的就给了两个学徒名额，十两给你一个已经是友情价了，另一个名额人家可是付了两倍的价钱呢。”
“这...唉，行吧，只是孙大哥，您也知道俺这两年有些难处，十两，俺现在确实是拿不出来。你看，能不能先让孩子过来，银两先宽限我些时日，我......”
还不等冯大壮说完，那孙管事脸色猛地沉下，出言喝断：“大壮，咱两合作过这么多年，你是明白我的性格的，这么多年，从来都是钱货两清，我可曾拖欠过你们冯村的货款？
倒是你，这两年送来的货里时不时参杂着水份。要不是看在咱祖辈的关系，按我的性格，早就换别的渔村合作了。”
冯大壮脸色一红，两年来，这事孙管事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现在提出来明显是对自己不满，只能将腰弯的更低。“我...我明白，这两年事多，疏忽了，没仔细检查，您放心，下次不会......”
这边话还没说完，背后突然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孙大管事，要不你把剩下那个名额卖给俺，俺可以出三倍的价钱。”
这声音雄浑且熟悉。冯大壮侧头一看，赫然是那冯大牛，不知道何时也来到这个后院。还不等大壮从惊愕中回神。那边冯大牛便迈步走近，躬身行礼继续说道。
“孙大管事，这两年，俺这兄弟家确实有些难处，把他搞得有些憔悴，以至于您和咱冯村的生意都经常出错。
依我看，不如让他好好休息，先由我来接手。反正咱都是冯家后人，也不算违背咱祖上定的约定。
至于学徒的事，我家那小子您也见过，不是我自夸，倒是比他家的小浩壮不少，肯定更能干，而且您上次还夸他机灵来着。”
话刚说完，那边孙管事还没表态，这边冯大壮率先忍不住，脸色涨的通红，激动的说道：
“大牛，祖上分家时可是说的明明白白，你家长房管村子，我这边管生意。这三辈可是一直遵守这个约定，这两年让你当副手已经是越界，你这么做，可是过分了！我回头要找你爹评评理，看他老人家...”
摇椅上的孙管事瞅见冯大壮明显有些失态，略微皱了皱眉头，开口打断他的怒吼：
“大壮啊，这就属于是你们的家事了，我就觉得大牛说的有道理。大牛这人，外表粗狂，脑子机灵，况且人家这两年干的也不差，我看就按大牛说的办吧。
不过，大牛啊，你下次进来也得先敲敲门，门没锁不代表你可以直接进来。没规矩不成方圆，你又不是第一次来这，这点规矩都不知道？”
眼见孙管事开口，冯大壮刚刚的气势顿时一泄，站在原地不停地揉搓手掌，显得有些不知所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