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4(1 / 2)

  我呆了呆,我居然迷糊着跨过了十五岁生辰,及笄了,并且没有死。

  “可是我师姐她……”我说到一半又住了嘴,且不说我并不能确定师姐是否当真有异心,即便如此,那也是云麓内部事务,俗话说家丑不可外扬……

  君先生起身,欲要离去,又回过头来,以拳击掌,似是才想起来:“对了,你师父让我转告你,你有个师姐叛出师门了,以后见到她就绕道走。”

  ……师姐不愧是师姐,行动力如此果决。

  君先生走后,我下了床,发现四肢行动自如,便走到桌前提笔给师父写信,洋洋洒洒把师姐如何如何意图弄死我的经过添油加醋描绘一番,又将不少陈年旧账拉出来说道,比如二师叔的石榴树是被师姐砍掉的,并且吃石榴的时候没有分给我诸如此类。我笔走如飞地写到一半,忽地停住。

  过往的岁月里,师姐没少干欺侮我的事,但我知道,这一回不同往日,我回想树林里我们相向凝望的短暂片刻,她大概是要将我置于死地的,只可惜我没死成。

  受伤后的事情记不清楚,但那种痛不欲生的感受,那神魂俱裂的疼嵌进了骨髓血脉,终于让我对她产生恐惧,只盼往后再也不要见到这个人。

  君先生再来的时候,我把信交给他,但心下仍有疑虑,问道:“我住在这里,能保证生命安全吗?”

  “你当娑罗山是什么地方,”君先生一声冷哼,带着几分轻蔑,“寻常人想要进来,门都找不着。”

  我看他睥睨高昂的模样,默默咽下了到嘴边的话——师姐可能,不是寻常人。

  半个月后我收到了师父的信,大意说君先生神医圣手,我身上的毒只能指望他来解,即便解不了,娑罗山也是江湖最大的药材圣地,可为我毒发时应急用,比较方便,又道此次我遭师姐黑手,她十分自责,更加心痛一朝培养出的得意弟子说走就走,让她对人性很是失望,近期饭都吃得少了……末了让我安心呆着,缺钱了就去山上挖些草药来卖。

  我将信折了折,放进床头的小匣子里。

  经历了这一番波折,我的睡眠质量变得极差,白日忧思,晚上噩梦,主要是恐惧身上的毒哪天又开始发作,将我再昏天黑地地折磨一回。原本云麓山是最安心的地方,但如今也不知回去会不会更加噩梦连连,想师父让我换个环境,大抵是有道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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