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神兵天降18(1 / 2)

“今夕何夕兮,搴舟溯河陂,唯以贻琼琚,得报王子昔教同舟翫;今日何日兮,骖驾觅徼塞……”伴着那歌声,漫天风雪中,一只巨大的鸟儿从夜空中飞掠而来,呼啸着奔向众人……

程虎略一迟疑,就骤然感到手腕上一阵钻心地痛,手上提着的月娘也重新掉在雪地里,他低头一看,不知何时,手腕已经被划开一道血口,殷红的血正从伤口中喷射而出,这还哪里顾得上抓人,只能赶紧寻徐龙帮助,撕下一截布条,勒住手腕上方,这才慢慢止住了喷血的速度。

管事脸色大变,但眼下也没办法,只能挥挥手,让程虎先下去疗伤,接着吹了一声哨子,周边几个院子的护院全都开始迅速向这里汇聚而来。

那天空中的鸟儿越滑越近,终于慢慢看清了,这哪是什么鸟儿,分明是背着两只巨大飞翼的年轻女子,是个怎样的女子?头上扎简单的高髻,身着一套素色健装,干净利落,比苏解矮一寸余,身形消瘦,鹅蛋俏脸,不施粉黛,明净嫣然。左手握一柄三尺柳叶细长剑,右腕撑一架皂玉机巧连环弩,只一个翻滚,就挡在苏解二人面前,将兵器全都指向了管事。

管事见到来人,便再也装不出风轻云淡的贵气,恨恨地咒骂道:“袁柯,又是你,你这女人还真是阴魂不散!”

袁柯冷冷一笑道:“崔文洲,你倘若一心为民,不做这些伤天害理的事情,又何必惧怕于我?”

“多管闲事的臭娘们儿,就算你功夫再高,能敌得过我这一众护院吗?你不老老实实待在山里,偏要跑进我这柳盘庄来找死,就休怪我以多欺少了!”

他话音刚落,一队队护院就跑了进来,将苏解和袁柯等三人团团围在了墙脚下,足足围了好几圈,看这阵仗,要是破不开这堵墙,怕是插翅也难飞了!

“哈哈哈哈,袁柯,别怪老夫以多欺少啊,毕竟你功夫那么厉害,也不容老夫不慎重!”人群让开了一条缝隙,满脸得意的崔文洲走了进来,哈哈大笑着,就在这时,一只小小的弩箭朝着他的眉心飞来,幸亏徐龙眼疾手快,伸出手臂用小臂上的护甲挡住了这一箭,可箭头也穿过护甲,透入了手臂一部分,所幸伤口不深,没什么大碍。但这算彻底激怒了崔文洲,他急忙往人群后一躲,大喊道:“都给我上,一起上,杀了这臭娘们!斩杀者,赏赐50贯钱,活捉者,赏赐100贯!”

所谓有钱能使鬼推磨,这些护院一听到这么丰厚的奖励,马上一个个像打了鸡血一样,一窝蜂冲了上去,徐龙却不敢大意,就小心地护在崔文洲身边,他与程虎二人本来就一攻一守,这也算是老本行了。

护院众多,且各个膀大腰圆,全部攻向袁柯,袁柯则身法精妙,左右腾挪,这些人个个力量不俗,却缺乏技巧,彼此间又毫无配合,一股脑冲上来,反倒是互相妨碍,这女侠挡在苏解和月娘身前,一时间还能游刃有余。

便得了些空闲,苏解总算慢慢喘匀了气,那一掌来得猛,但造成的伤害不大,他恢复了些许气力,缓缓撑起身子,对身前的恩人说道:“小子多谢恩公救命之恩,请问恩公,可有脱困之法?”

袁柯一边抵挡着面前的攻势,一边反问道:“你看看你家夫人状况如何,能否行动?”

苏解神色一怔,一股复杂在眼中浮现,他扶起地上的月娘,关切地问:“你怎么样,能坚持吗?”

月娘先前被狠狠地一摔,浑身关节都有一种要散架的感觉,不过好在她的情况与苏解一样,都没有受到重创,在歇息片刻后,已经恢复得七七八八了,“我没事,恩公,需要奴家做什么,请吩咐吧!”

袁柯望了望天空中鹅毛般的雪花,挥出一圈剑气,逼退了近身的几个护院,接着右手伸进怀中,掏出一枚竹笛,吹奏起来,尖锐的笛声刺破长空,传出很远,即使远在庄外,也能听得一清二楚,“注意天空……”她默默念完这句,陡然收了笛子,右手伸到腰后,把另一把剑也抽了出来,那是一把宽三寸许、长四尺余、通体漆黑、剑格雕白泽纹饰的大剑,与左手那柄柳叶细剑形成了鲜明对比,细剑指向敌人,大剑横在胸前,她那冷若冰霜的脸上,也突然露出了一抹笑容。

徐龙满脸的疑惑也在一瞬间变成了惊愕,这个女人身上的气息变了,她现在浑身都是杀气,即使是普通的不会习武之人也能清楚地感受到,他几乎是想都没想,就拔出了背后的巨大障刀,身形一动,便冲向了人群,口中大喊道:“快,散开,都散开!”

“晚了……”袁柯俯下身子,就像要捕食的豹子一样,双剑轻轻抬起,接着,在电光火石之间,她动了,速度之快,在身后的苏解和月娘眼里,只能留下一道虚影,细剑灵巧,上下挥舞,如羽叶翻飞,大剑厚重,似山峦崩催,除了第一剑听到一阵金铁交鸣之声,后面的几剑都带起漫天雪花,形成了一道道罡风,又是一波一波的剑气,斩向正仓皇后退的众人,乱舞的雪花弥漫整片天际,看不清她的踪迹,几个呼吸后,她停了,又回到了初始的位置,右手的大剑也收入了刀鞘之中,只剩左手的细剑斜指大地,殷红的血正从剑身一滴滴地洒落雪地。

再看她的面前,已经躺下了一大片,大半的护院被她这一击斩落在地,痛苦呻吟着,徐龙的障刀被砍了一个深深的缺口,左腰也被斩了一刀,此刻他正一只手捂着伤口,一只手以刀拄地,强撑着身体。这一招双剑乱舞的威力出乎他的想象,砍自己的那两剑是附带的,她的主要目标是斩退众人,可就是这两剑也险些让自己没招架住,他突然想到了一个人,之前偶然听到过关于一把邪刃的传闻,剑身漆黑、邪气逼人,是一把加长的横刀,“邪刃冥铃,那‘剑魔’惠黯与你是什么关系?”

袁柯又是一声冷哼,连看都没看他一眼,而是昂起头,对着崔文洲道:“姓崔的,某劝你最好不要再行不义之事,不然下次砍的就不是你这些废物手下了!”说完,她往墙头轻轻一跃,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了茫茫风雪之中。

过了好半天,崔文洲终于从方才的惊惧中清醒过来,但一看眼前,顿时就大吃一惊:“那两个人呢?什么时候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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