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黎山2 37(1 / 2)
自打见嫂子那一次过后,季恪被那眼花缭乱的招式震撼到了,真就沉下心来,一招一式细细地练,每天认认真真练功,扎马步,挥拳,舞剑。
孟绮妍正预备着一个赏酒会,有名的“塞上寒雪”大侠得了一壶药酒,再从塞北走到汶水时,一路遭遇无数抢夺,弄得不堪其扰,这位大侠是爽朗大方之人,当即号召天下,邀人共赏此酒,有缘者得机缘,无缘者权作一笑。
孟绮妍听闻此事,心花怒放,提前三日置了好衣衫,细丝线绣成合欢花,另借了杜拂衣与花颜光的簪环,特地下山买最新鲜的胭脂。
她如此打扮,不为旁的,只是“气断河山”四字,已然传遍了江湖,此去定要将这四字洗刷!
因这段时间季恪太用功,风沧澜给他推出去了,“出去玩玩!”
然后季恪在那赏酒会上跟“塞上寒雪”大侠之徒打起来了。
已经不知道是因为什么了。
反正对方被打的满口是血,自己也没讨到什么好,脸颊鼻梁全是淤青。
“打人?还打脸!你谁家的!”孟绮妍头一个发现,上来护犊子,指着对方骂。
“老子打狗呢!”对面那十来岁的小孩含糊不清的说,吐出一口血沫子。
更多的人被这边动静惊来,见他俩这样便知道是打架了,问道,“为何打架呢?”
又向那孩子问,“这会是你师父起的,你怎能当面打他脸呢?”
又问季恪,“打斗切磋点到为止,怎么能见血?此次就算你年少顽皮。”
“谁打了,摔了一跤!”季恪嘴硬。
所有人又都问对面的小孩。
季恪心里暗想,这玩意若是告黑状,下去打死他!
结果人家也很硬气,“撞柱子上了!”
之后他俩认识,对方叫慕容,生就一副细鼻骨狭长眼,怎么瞧都觉得他在看不起人。
而另一个,叫言未声,是他们两个在黎山上认识的。
当时那姓言的提剑而上,季恪以为是来打架的,拿起自恪要冲出,慕容正好在侧,将人拦住,自己先出去,用损招,张嘴将对方祖宗亲友骂了上百遭。
结果对方气息丝毫不乱,竟未有半分羞恼之迹。
“你不生气吗?”季恪都听乏了。
言未声微微一笑,“在下不才,父母双亡,无亲无故,又无师父宗派。”
好嘛,这是个百毒不侵的!
慕容只觉方才努力全都白费,还自己骂的口干,不由得怒从心中起,提剑便上!
言未声那年十五,身量还未长成。而慕容与季恪均十二,仍旧是萝卜丁儿,两个人被言未声追着揍,竟是打不过!
季恪躲避着剑招,衣衫脸颊都被树枝划破了,因为胡乱跑着,再扭头却看不到人了!慕容不见了,刚才追他们两个的那人也不见了。
无奈只得先回山上去,可是途中竟是越想越气,自己的一年以来刻苦努力,竟是屁用没有,故而一回去便扎进屋子里,不愿出来。
“呯呯!”门被人叩响。
孟绮妍的声音传来,“小七,师兄和嫂子回来了,还抱了个小孩!刚刚四个月!快出来玩小孩!”
他出来了。
正堂内,封归挨着南蔷,两人抱了个光溜溜的胖婴孩,天儿热,平素里是不穿衣服的,上着山上来,却觉得有些冷,怕冻着,正让孟绮妍帮忙找个薄衫搭一下。
众人围在他夫妻二人边儿逗弄小孩。
季恪来了,他正看着嫂子怀里那个没牙少头发只知道吃手指的小人出神儿。
人都起哄,让他抱。
南蔷听人这么说,又觉着季恪能抱动,便将怀里的孩子往前递。
一个肉嘟嘟又软和的小人就到了他怀里。长的有些丑,剩下的还行,季恪心道。
——
“那小孩是谁啊?”
季恪两脚搭在了长条凳上,一粒一粒吃着自己方才剥的瓜子,舌尖儿微微咸,听见苏牧云这么问,不由瞥了他一眼,“刚不还进来骂咱们两个无所事事的!”
“封释?”
“那肯定啦!他爹娘是我师兄嫂子,他管我叫小师叔,他还姓封,不是他是谁?”季恪深觉苏牧云头脑无用。
——
季恪两手僵着,搂着怀里的人,不敢动,待要递回去,却有一股暖流,从腹部开始直往下滑。
他尿了!
小婴儿被扔给了母亲。
季恪连蹦带跳蹿远了,一边跑一边吱哇乱叫,扯着脱着湿衣服,一溜烟儿跑到后面山涧里,光着身子跳了下去。
随后苦苦思念他的师兄们,哪个能想起来他?给他过来送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