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出(1 / 2)

成苏支着手肘轻碰了一下楚渊说道“哎,我记得那时候你穿了件黄色的道袍,在八仙桌前神情严肃的念着经。我那时候在想,这么好看的人做道士,那得伤了多少少女的心呀!”

楚渊眉眼含笑提醒她“道士也可以娶妻……”

成苏思考了一秒,赞同的点头“好像是吧!”

人对于离奇的事向来都抱着八卦之心“那李觉明一家究竟是不是他老爷子坟的原因。”

“人间并没有太多巧合,所有的一切明明之中早有注定,个中情起情断我们说了做不得数。

听他这么说来,八九不离十了,成苏一脸吃到大瓜的样子,努力控制住嘴角不笑出声“我就说我们想法还是保守了!”

人理的背道而驰自天地初开时就已经有了,算不得稀奇。

成苏问了很多,直到浓雾盖住月色,将时间拉上了另一重天,楚渊抬头不做声色的看着天空,沉默半响,他自顾的拾过地上的空盘子起身回屋。

身体的伤口再次发作,他身形失控偏移,成苏察觉到他的异样,立马搭了手过去,关切的问“伤口疼又疼了吗?”她有理由怀疑是自己在处理伤口时的不专业造成这样的,可转念一想,楚渊是无所不能的神仙,这样的伤于他而言只是小菜一碟。

楚渊轻推了她扶着的手,表现出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故作镇定的说道“只是有些倦意,天色不早了,早些回屋去。”

他的身影投在地面上,这一刻又感觉他们并无不同,关门的瞬间,成苏前方显了几行字,大致就是子时开始练功,务必早起……

成苏心里说不出是开心还是难过,恍然若梦,她在这梦里沉沦。

楚渊关门后身体无力的倚靠在门上,他艰难的翻过身,一步步滑坐在地上,气息不稳,他将衣服拉开些,映入眼帘的伤口开始发黑溃烂,隐隐有黑气溢出,楚渊把力量聚在右手,咬牙朝伤口打去。

刺痛袭来,他的额头冒出冷汗,眼睛渗出血丝,使不出一丝神力,身体只觉下沉得厉害,这是他从未有过的狼狈。

毒性发作持续了一炷香的时间,楚渊的呼吸逐渐平稳,他开始回忆冥域与荒兽打斗的细节,没有发现一点异常“伤口发黑,显然是中毒所致。可荒兽无识,只会一味的直冲蛮打,以毒藏身而自爆攻之这种招数它们的脑子想不出来。”

楚渊的一缕神识飞出,它焦急的在空中盘旋,迫切的想表达自己的观点“不对,还有那个出手相助的黑衣男子,他竟能以全神形态在冥域自由行走,一点都不像个好人,他有大问题。”

对于那个黑衣人楚渊倒是没有印象,不过冥域的全神形态,除了子醒,恐怕也只有那个人了。

楚渊借着旁边木椅的撑力起身,摇晃着走到床上,他盘腿坐下,双手合十放在小腹前方,微闭双眼……神识也在此刻入了本体,再睁眼时戌时已过。

成苏睡前从乾坤袋中拿出闹钟设置好起床时间,做好一切后躺在床上任思绪游走,在昏昏沉沉中睡去。

闹钟响起时她又是被惊醒的,麻利的收拾好一切,期待不同的自己。

她开门来到院子中时,楚渊大概已站了多时,他换了身黑衣隐于夜幕,清冷宛如谪仙。

月亮很大很亮,给人一种触手可得的假象。成苏少有的倦意此刻已经散的干干净净,整个人焕然一新,神清气爽。

两人相对盘腿而坐,成苏聚精会神的注视着楚渊的动作,生怕错过了任何一个细节。

楚渊气定神闲徐徐道来“左手掌置于右手掌上方,拇指指端相对微微触碰,放在腿上,靠于下腹部,食指微微张开,坐姿端正,脊柱挺直,肩移平,腰移伸,头移正,坐移稳,舌抵上腭,闭目垂帘。调整呼吸,聆听呼吸声音,让其慢慢变得沉稳,集中注意力在额头正中的印堂,逐渐放松身体的每一处,从头到脚达到完全放松的状态。”

楚渊说完,成苏又再试着做几遍,直至做后身心得到放松,银色的月光自天上倾泻而来,在她的身边饶了大大的圈。

这是楚渊第一次感受到极山的气息,这是七域中不曾有的至纯之力。楚渊出神的看着那些变化莫测的光圈,他仅仅是渡了她一丝神力,一入定,她便将一切由极山之灵的想法衍生出来,换句话说,世间的任何术法,她都可以自行创造。

这一刻,他看到了身为极山之神的成苏,看到了天岷城的创造者,也看到了成苏和极山之神的不同。

暮色中他走向了主殿,他看着泥像若有所思,道极大师曾于他有一言“念随心起,亦随心灭”他如今才明白道极的厉害之处。楚渊燃了烛点了香,泥像似有感触,慈祥的看了一眼座下之人。偏房中放了很多道极看过的书,而今他再翻开来,字里行间所呈之意竟能让他生出几分感慨……

次日,成苏入定形气,周天运转……

楚渊定晓推开房门,神行不稳,在看到成苏的一瞬间全无痛意,他大抵是病了。

入定第五日,电闪雷鸣后噼噼啪啪的雨冲刷着大地,楚渊找出尘封已久的纸伞,为她撑伞,他抬头的瞬间看见躲进云层的光,他露出了久违的笑容……

第二十八日,体内的毒让他形如枯槁,他将房内的木椅搬到院子中,惬意的躺在椅子上看着成苏消磨时光……

第三十日午夜子时……楚渊照旧修复被鬼魅破坏的结界

第四十九日,楚渊安详的睡着……此时道观结界开始崩塌,鬼魅犹如开闸的洪水倾泻而来,这时楚渊的最后一缕神识飘出,在成苏身边替她阻挡鬼魅的攻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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