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你喜欢哪一个我呢?18(1 / 2)

俩个人一时没有再说话,时斐把手里的东西晃了晃,才感觉到一双手抓住了自己,把食物一股脑塞过去,抽身坐在了地上。

刚才受到巨大的压力影响下,他的大脑缺血,俩眼短暂的失明,时斐有所了解,这种症状不会持续太长时间,可是,现在俩个人的处境,每一分一秒都是至关重要的。

还有蒋干,希望他一定要沉住气,千万不要意气用事,一定要保护好自己,没什么比生命更加珍贵的了。

酸痛的手臂缓了一会儿,可以略微抬起来一些,他坐在地上恢复体力,手指抚摸到鼻梁,摸到了一些半固体水渍。

伸到鼻尖嗅了嗅,原来他刚才七窍流血了啊。愣了愣后,他继续用手指沿着痕迹擦拭,也不是为了爱美,只是看着比较吓人吧。

虽然,现在的时雩更吓人一些,相比较哥哥身上的一点点,时雩胸前溅满了血水,大多干涸结块,和他的长发粘在一起,嫩色的腹部剧烈起伏,下半身围着的外套也没有了原来样子,还白的地方,也被他用来擦脸了。

“啧。”不满的啧声很低很轻,但时斐还是听见了,他向方向抬了一下头,下巴就被一只手托住,湿润的布料贴着脸颊轻轻蹭掉脸上的痕迹。

时斐里面就穿了一件黑色半袖,苍白的手臂上多少蹭到了鲜血,在他白的发光的身上极其碍眼。

看的不爽的时雩走过去,浴血奋战后的男人身上充满了各种诱惑,垂下来的发丝滴着鲜血,蓝色的眸子里却盛满了柔情蜜意。

可惜,时斐什么也看不到,眨巴眨巴眼睛,他感觉自己能看见一点儿轮廓了,不过还是血红一片。

“你哪儿来的水?”“口水,你信吗?”“……”时斐无声的闭上了嘴,他无语抿唇的样子在对方眼里披露无疑,任由对方拿走了袖子,自己又靠近了些许。

热源靠近,让时斐一下警觉的皱眉抬头,仓惶不安的黑眸无助流转,欲语还休的张了张嘴,时雩笑了笑先一步开口。

“不要这么大力,要扯掉了,我会害羞的。”

:嘶,以前怎么没发现时雩这么贫嘴呢?时斐思绪百转,总感觉对方变的狡猾了,就像小白兔长出了狐狸尾巴,对,就是这么个形象。

想到这里,他松开袖子,随意的指了指,让时雩好好休息。

“今晚应该不会有事……唔……”话还没说完,就被丢进嘴一块饼干,饥肠辘辘的胃开始蠕动,一下就被唤醒了。

吃了一块的时斐就不再张嘴,直到听见时雩喝牛奶的声音,才又吃了一块,继而就背过身双手环抱,曲着身体闭目养神,一副老僧入定的姿态。

一夜无话,时斐起先辗转难侧,却不敢随便翻身吵醒时雩,他不自然的抽出手,贴着大腿放,果不其然摸到了一片衣角,奇妙的一瞬间开始,他就能感受到对方就在自己身边,温热的感觉,若有若无的环绕着他。

夜色降临,实验室里的灯都关了,只剩下红外线检测,密密麻麻的监控摄像来自四面八方,只要有任何异动,就会有无数的子弹造访这里。

时斐不知道什么时候也陷入了睡眠,旁边屈膝半坐的男人维持着这个姿势良久,幽深的蓝眸沉沉,落在时斐缩成一团的身体上,最后放在他抓着自己袖子的手上。

时间过的飞快,仿佛一闭眼就过去了。“窸窸窣窣。”细碎的声音在耳边萦绕,似乎有人在跟他讲话,很多,很吵,他只能睁开沉重的眼皮,入目可见的就是蒋干忧心的脸。

“你醒了!”不再是模糊的红影,而是有鼻子有眼的蒋干,时斐不禁松了口气,坐起身来环视周围。

他被带出来了,还被送进了休息室,扭过头看见自己身上多了件外套,虽然上面已经血渍斑斑。心头大震,立刻翻身就要下床,被蒋干拉了一把。

“你醒了啊,斐哥,多亏了你,我们组实验很成功,现在修整一下,一会儿就会带我们出去了!”

“你的表情像吃了苍蝇。”时斐来到门前,拉了拉,他们现在出不去,接下来只能听从指挥了吗。

蒋干的实验成功,也就是说时雩达标了,合格了,那么,他会被带走做什么?可是,他还有意识的,他也会被换脑吗?

对于时雩的变化,他也弄不清楚对方是否知道另一个状态的自己,昨天入夜前,他开口问过这个问题。

“时雩。”“怎么了?”身后传来有力的回复,哪怕对方伤痕累累,依旧像一颗朝阳,仅剩的光点倾洒在自己身上。

“你知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的,对吗?”

话音轻碎,好像只是说给时斐自己听的,对方没有再回话,他甚至开始怀疑自己问出口了没有。

良久,右肩被轻轻按动,旧伤让时斐龇牙咧嘴的翻过身平躺,又恢复冷静自若的神情。

“你想我是哪一个呢?”

冰冷的空气里弥漫着并不舒适的味道,时斐皱了皱鼻子,打了个哈欠,闭上了双眼。

俩个人都很默契的没有再问下去,但是对方的回答,足以证明,时雩知道自己会变成兔子。

对方被注射了那么多的催化剂,大大滋养了另一个“他”对身体的主动权,那无情冰冷的病毒,除了一丝对时斐的依恋,更多的还是对虐杀的渴望。

他又能坚持多久呢?

时雩被迫沉睡了很久,这次重新苏醒也是因为对于时斐将死的惧怕,接踵而来的各种记忆充斥了他的脑海。

这些苦痛都算不得什么,只要哥哥还活着就好。

蒋干紧张的贴过来,握着时斐的手臂就开始发抖,声音变的尖细。

“快起来洗漱吧,他们要来接我们了。”

昨天,蒋干得以送材料而出了这栋楼,外面的空气都是新鲜的,春日已然过去,初夏的阳光有些刺眼,却照得他浑身舒坦。

“别耽误时间。”“奥奥,好的。”被催促着上了电梯,俩只手抱着一个纸箱,里面层层叠叠都是以前的试验品材料,已经没用了,不知道还要送去哪里。

暗自吐槽着,电梯到达了地下三层,扑面而来的冷气让蒋干打了个哆嗦,从其他角落里出来不下十人,他们也抱着盒子,套着面罩,谁也不认识谁。

只能跟着带头的人传过车库,这里已经没有几辆车,空旷的很,地上结了斑的痕迹已经风干,蒋干踩在上面,不自觉脑补这里发生过什么故事。

按道理说,这里应该是安全区,不曾有异形暴乱发生的,那么这些年纪不小的鲜血,又是因为什么呢?

很快,他闻到了什么臭味,不是屎臭,也不是腐烂,是一种很乱很乱的臭味儿,臭的人呼吸不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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